“小姐,您真要跟属下一起去吗?”慕云风看着身着男装、摇着折扇,端的是风流倜傥美少年的方予安,不由有些担心地问道。
“怎么,我今日去的是和春楼,又不是去你的和风楼,你担心什么?”
“是您的身份……”
“我的身份怎么了?我长的不够帅?还是我不够有钱?”方予安看了看自己,今日刻意打扮了一下,虽然往日也是着男装的,但是今日方予安还专门画了个男妆,按理来说应该不会轻易看出女儿身吧。
而慕云风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得,鸡同鸭讲,方予安完全没有理解到他的顾虑。
“好吧,那您进去以后,紧紧跟着属下,切不可乱跑。和春楼近两年来生意很是火爆,来的宾客也都是很有背景的,您进去以后一定要万分警惕。”慕云风不放心地叮嘱道。
“那就是你这个老板做的不到位了,待我转过之后,回去我再告诉你,该怎么做好一个老板。”方予安‘啪’的一声,合上折扇,大步迈进了晖都大名鼎鼎的花楼——和春楼的大门。
“哟,这是谁家的小公子啊,生的如此俊俏?”一位打扮艳丽的姑娘,只看到了方予安,以为她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来这里寻花问柳呢,便甩着手绢舞到了方予安的面前。
方予安忍着刺鼻的脂粉味,打量了一眼来的女子,示意她看向自己的身后,那位花娘这才看到方予安身后的慕云风,立马收起自己的轻薄狐媚模样,战战兢兢地说道,“不知小公子是老板带过来的,牡丹冒犯了,给这位公子赔罪。”说罢,便盈盈地朝方予安拜了拜。
方予安点了点头,看向慕云风,慕云风会意道,“牡丹正是这里的嬷嬷,公子若是想在这里转转,可让牡丹带您参观一下。”
方予安轻咳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抬了抬手,示意牡丹按照慕云风的安排带路。
“这位公子,您怎么称呼啊?您和我们老板是什么关系啊?”牡丹一边带路,一边好奇地问道。
“我叫慕辰,慕云风的慕,你说,我和他什么关系?”方予安觉得这个牡丹还挺有意思的,便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她的话。
“啊?看你们俩这年纪,也不可能是父子啊?那难道是兄弟?”牡丹猜测道。
“也对,也不对。我的身份,你会知道的。还是给我好好介绍一下你们这里吧。”
介绍当然是没有问题啊,可是,要介绍到哪种程度呢?牡丹不确定,便又看了一眼慕云风。而一直跟在不远处的慕云风,在听到方予安如此介绍自己时,便知自己背着方予安私自经营花楼的事情,方予安是真的已经放下了,她还有心思调笑,看来是真的原谅了。想到这,慕云风给了牡丹一个确定的眼神,花楼的一切,方予安应知尽知。
一瞬间,牡丹便反应了过来,这位慕辰,想必才是他们真正的老板。便再不敢随意轻薄,而是真正地从心里敬重起来。
“慕公子,顶楼有雅间,我们去那里休息一下吧,也好让属下好好为您介绍一下。”一个称呼的改变,便让方予安明白,这位牡丹,定是慕云风极其信任之人了。便也不再言语,而是随着牡丹前往顶楼的雅间。
“公子请喝茶。”她们才刚落定,就有婢女送上新茶,竟还是市面上有价无市的云顶白茶,可见这和春楼,当真是日进斗金。
“嫲嫲,我问你,楼里的姑娘可都是自愿?身份可都清白?进来之前的人际关系,可都一一调查清楚了?”
“启禀公子,每一位进入和春楼的姑娘,都是自愿的,可以风老板也让我们按照姑娘的意愿,区分了愿意接客和不愿接客;您放心,风老板以前就嘱咐过,绝对不可欺负每一位花娘,也绝对会保护好每一位花娘的人身安全。”
“每一位花娘的身份背景,连同她们进来之前的人际关系啊,属下皆会派人打探清楚,记录在册,如果发现有不明身份的花娘,属下都会找个由头再把人送出去,目前楼里的花娘,每一位的身份,属下都铭记于心;”
“你做的很好。”方予安难得夸奖了一句,她确实没有想到,慕云风会准备的如此充分。
“多谢公子的夸奖,都是风老板的嘱托,牡丹愧不敢当。”
“可是,我觉得你还可以做的更好。”方予安语气一变,“我不知慕云风对和春楼的定位是什么,但若是我慕辰来做,定要将和春楼与其他花楼区别开,现在的和春楼,除了姑娘们更美一些,种类更多一些,还有什么呢?”
“这……”刚刚还在沾沾自喜的牡丹,此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要做,就要做最好的,最高端的,要让花娘觉得和春楼是她们的依靠,也要让来这里消费的客人觉得万分满意。现在的水准,还差的远。”方予安毫不客气地说道。
而一旁的慕云风在听到方予安的话之后,立马请求道,“请主子赐教。”慕云风是绝对相信方予安的,虽然方予安从来没有开过花楼,但从她打造望星阁的过程就能看出,方予安就是万能的。
“原本我是不想做这个的,但是既然云风已经做了,那也不能轻言放弃。只是现在的和春楼,还需要再改善改善。”
“首先,找个由头,将和春楼和和风楼,关掉一段时间,造成被人刻意打压的假象,这样再重新开张时,众人才会有换了老板的感觉;到时,云风明面儿上就能从这里摘出来,隐藏真身,隐于暗方;
其次,牡丹你身上洒的什么香料?太刺鼻了,换掉!楼里所有的花娘,在和春楼停业整顿期间,身上的服装、装扮用的胭脂水粉,全部都要换;
最后,也是最主要的,就是对待客人的态度;你们现在这样,就是太卑躬屈膝了,但是这样只会让那些个贵人拿捏;你要足够神秘,对外足够强大,才能让那些客人都听你的安排。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护住你们想护之人,才能获得你们想要得到的东西。”
方予安说的很简单,但是慕云风和牡丹听过之后,却都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的确是这样,来消费的客人,始终都没有把和春楼以及幕后的老板放在眼里,慕云风他们一直处于被动以及劣势的状态;而那些来消费的客人,不过是碍于和气生财,所以才稍微放低了一些自己的姿态而已;偶尔有人闹事,就会非常影响花楼的生意,他们需要缓很久,才能缓过来。
而那些挂着‘店大欺客’的店铺,明明昨日店里可能还喊打喊杀的,今日却依然能够照常营业,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就是这个道理。
“云风,你若是能学到你哥哥一星半点的狡诈,那花楼的经营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样子,和风楼我不用去,都知道定是和这边差不多的,你们就按照我说的,先歇业,调整一下吧,而我也需要好好想想,到底要用花楼来做点什么,才能让它更与众不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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