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整夜的疯狂,一开始方予宁还会躲避,逃离,可无论她如何向楚宁琛求饶,楚宁琛都没有放过她,只会一遍又一遍抓住她的脚腕,将她拉回至身下;求饶和眼泪并没有换来楚宁琛任何的怜悯,换来的只有漠然和冷视。
直到最后,方予宁再也喊不出任何一个字,也再没有一点力气可以移动身体,方予宁就像个残破的娃娃一般,被楚宁琛任意摆弄;直到天亮,楚宁琛才罢手,看了一眼凌乱不堪的喜床,楚宁琛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而方予宁看着自己洁白如玉的手臂和脚腕,那如同鬼手印一般的痕迹,欲哭无泪。
不等方予宁躺下休息片刻,花嬷嬷便带着人毫不顾忌地来到寝室,将不着片缕的方予宁从床上拖了起来,拉进浴房便是一阵冲洗。“等一下嫣然郡主还需进宫为皇后娘娘敬茶,郡主还是不要让娘娘久等了好。”丝毫不提楚宁琛禽兽般的行径。
洗漱,上妆,更衣,忙完这一切之后,又是一口饭都没有顾上吃,便被拉上了马车,而楚宁琛早就坐在了里面,丝毫看不出昨夜荒诞的模样。
一路无言。直到在宫门口下车换上软轿之后,楚宁琛才低头说了一句,“进宫之后,你该知道怎么做。”
方予宁的心头在滴血,可面上却只能称是。
然后就是敬茶,上香,敬告各位祖宗;方予宁一路上需要不停地走动,坐,跪拜,而她一动,某处就撕心裂肺的痛。
没有长辈的教导,方予宁从不知有些事竟会如此之痛。是所有人都会这样吗?还是只有她被这样对待?
楚宁琛昨夜对待她的样子,方予宁虽然醉酒,但也不是完全无知无觉。他对待她的样子,说的那些话,和对待花楼里的姑娘差不多。
想到这里,方予宁不禁有些害怕,这才是婚后的第一日啊,未来的每一天都会是这样吗?想到这里,方予宁的腿一软,差一点便要摔倒。幸好一旁地楚宁琛,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了。
“予宁可是累了?定是孤昨夜太过孟浪,累着你了,母后,便让予宁在您宫中休息片刻吧,剩下的祖宗,孤一人前去祭拜即可。”楚宁琛‘温柔’地看着方予宁,不由分说地将她按在椅子上;皇后看着眼前互动的两人,眼底也盈满了笑。起初还听闻楚宁琛并不喜欢方予宁,现在看来,感情的确是可以培养出来的。
而方予宁有口难言,再加上楚宁琛眼中警告的意味太强,方予宁不敢造次,也只能微笑着点头回应。
看到方予宁如此识相,楚宁琛总算是觉得满意了一些,笑容似乎也变得更真诚了一些。他独自去祭拜了剩下的祖宗,而方予宁则留下应对皇后的问话。
皇后果然问道昨夜圆房的情况,在得知方予宁已经顺利和楚宁琛圆房了之后,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紧接着就是催生,希望方予宁能早日为楚宁琛诞下嫡子。
没过多久,楚宁琛就祭拜结束回到了凤仪殿,看到萧皇后和方予宁两人相谈甚欢,楚宁琛也适时地露出欢喜的神色,拉着方予宁的手又夸奖了一番,直到看见方予宁脸上的笑容都要僵硬了之时,楚宁琛才提出回东宫。
而刚一出宫门,楚宁琛就立刻撒开方予宁的手,并且还尤为不过地拿出一只手帕来擦拭。方予宁就静静地看着楚宁琛做完这些,一语不发。
一回到东宫,楚宁琛就扔下方予宁,独自一人回到了雅苑,而方予宁则在花嬷嬷地搀扶下,回到位于东侧的芙蕖阁。
刚坐下还没有歇息片刻,花嬷嬷便领着东宫一众良媛、良娣来拜见方予宁。方予宁只得强撑着起身来到外间,面见众人。堂下的众人看到身体柔弱、面色红润的方予宁,还有她那蹩脚的行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才刚来东宫一日,方予宁就成功成为了东宫后院所有女人的公敌。底下的那些人,明着不敢说些什么,但是拐弯抹角、阴阳怪气的人也不少,方予宁就算再傻,也听出来了,当下也有些不高兴了起来。而那些女人看到方予宁生气了,便纷纷提出要离开。而方予宁也没有留任何人。
只是人一走,花嬷嬷便进来说道,“外人面前,你是太子殿下的正妻,是太子妃,需得拿出太子妃的气势来;但没有外人之时,在这芙蕖殿中,你只是嫣然郡主。这一点,还请郡主牢记。”花嬷嬷毫无表情的说道。
“嬷嬷,这是何意?”是不认可她太子妃的身份吗?还是这花嬷嬷,仗着是宫中的老人,便可如此拿乔,不把她方予宁放在眼里。
“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花嬷嬷说完这句话之后,敷衍地行了个礼,便走了出去。房间里,又只剩方予宁一人。
明白了,她全明白了。正如她心中所想的那样,在外人面前,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楚宁琛会给她太子妃应有的一切,但是在这个院子里,在她和楚宁琛的新房中,她只是方予宁,而不是他楚宁琛的妻子!她和他后院当中的那些女人,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想清楚这些之后的方予宁,一瞬间心如死灰。
这一夜,楚宁琛没有来找她,第二日也没有,直到第三日,是回门的日子,方予安才再次见到楚宁琛。楚宁琛挂着虚假的微笑,带着虚假的温柔,搀扶着方予宁,高调地乘坐着东宫的銮驾,回到定国公府,给足了一国太子,给自己爱妻最大的尊荣和爱意。
方予怀看到太子殿下能如此对待方予宁,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而方予安看着方予宁,却总觉得微笑之下的方予宁,实际上该是满面泪痕。但每当方予安想要和方予宁独处时,楚宁琛总是适时的出现,根本不给她俩单独说话的机会。所以直到最后,方予安都没有问到她想问的问题。
而当夜,方予宁都入睡了之后,楚宁琛再一次醉醺醺地踢开了她卧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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