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外婆自然是高兴的,有些担心问道:“记在莫家的利弊你是知道的,你考虑清楚了吗?云家嫡系目前就这一个孩子。”
云家的人大概是不会同意的,孩子长大以后会不会埋怨自己不是侯门贵女而是区区一个商户女?当初成亲的时候侯爷虽然答应,若是将来女儿生下孩子,会有一个过继给莫家,但是嫡长孙女铁定是不会愿意的。
云溪有些不在意:“我自己的孩子决定权还是在我的手上的,娘,我知道你顾虑的是什么,小月亮想学武,我看过她的天赋,骨骼清奇,而且她也有毅力,若是按照京中贵女们的教养,怕是这个孩子要废了,我不想这样,我想让她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女孩儿。”
这个世界对女子的苛刻难以想象,她只是不希望再有一个被困在闺中的困兽,这个孩子明显一身的反骨,只能用爱包容,反之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外婆叹息:“姣儿,你的心意娘懂,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这个孩子过继给了莫家,她就是一个平民,莫家只有一个空壳子,她一个女孩子,若没有绝对的实力会落得个什么下场?你我都明白,这是一个吃人的世界,她将来若是后悔了呢?”
莫清晖赶紧回道:“我不会后悔,我是娘生的,娘养的,自然跟着娘姓,绝不会后悔,我可以发誓。”
她又不是真的三岁,还能连这点都没有想清楚吗?俗话说宁要要饭的娘不要高官的爹。
谁知外婆吓了一下跳,脱口而出:“这丫头不是哑巴吗,什么时候会说话了?”
玉溪白了娘一眼,一边拍着女儿背,一边对着娘娇嗔道:“这个孩子只是说话晚,又不是不会说话,怎么就哑巴了?这小丫头就是太懒了,所以谁也不理。”
莫清晖也是抬起头挺胸就像是一个骄傲的大公鸡,不服输的看向外婆,努力证明自己很厉害。
外婆被整无语了,招手让莫清晖过来,她被娘带过去,外婆摸摸她的手,捏捏她的肩膀,上下大量了一番,突然皱起眉了,玉溪在一旁说道:“娘,你别吓到了小月亮,她还是个孩子。”
外婆当着女儿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问道:“决定好了吗?”
玉溪很确定:“就她了,这个孩子我教她基本功,等以后还需要娘给她请一个厉害的师父,莫家的将来就靠她了。”
外婆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已经决定了,以后就没有反悔的余地,我把老妈妈派过去教导她。”
玉溪拒绝了:“娘,先不用了,这个孩子先跟着我,我可以教她。”
看着女儿紧张害怕的表情,手都有些抖了还不自知,外婆也只能罢了,她欠女儿太多了。
不一会莫清晖困了,玉溪亲自把孩子抱到里屋床上,贴心的盖上被子,还不放心的想要守着,外婆看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示意女儿跟她去外间,孩子醒了能立刻听到,玉溪这才恋恋不舍的出来了。
外婆没有任何委婉直接问:“这个孩子命格特别奇怪,像是被什么遮住了,相当模糊,将来吉凶难测,你……”
最后还是说不下去了,若不是发生了什么这母女俩变化也不会这么大,她不敢想象发生了什么。
玉溪点点头:“这个孩子应该是没有家的孤魂野鬼,行为有些幼稚,但有时候又很有主见,死的时候年龄也不会太大,她怕被人抛弃没有安全感,也许也没有得到过关爱,也许她就是酥酥走了又回来了。”
听着女儿最后有些语无伦次的话,外婆也是心一痛,看来她们最不想看到的情况出现了,怕是酥酥那天晚上就不在了。
外婆只是把女儿抱在怀里,玉溪瞬间就忘了自己想说什么,痛哭失声,她也不想,可是她没有办法,她的女儿永远回不来了,抱着女儿冰冷的尸体她甚至想要把云家一把火烧了,大家一起去地狱,想着府里也有无辜的人,下不了手,她想跟着女儿一起走,她拿起匕首的那一刻,小月亮来了,她或许是无意识的,就在匕首差点刺到她心口的时候,小月亮的手抓住了她,让她有了希望。
等莫清晖醒来的时候,外婆之前带着审视的眼光不见了,现在完全是看宝贝的眼神,让莫清晖受宠若惊,外婆不会也是被穿了吧?太可怕了,她要娘。
等玉溪女子俩回去的时候都没有见到几个舅舅,除了玉亭晟小舅舅,只是他跟娘好像有恩怨,与娘都没有交流,甚至还一直刻意与娘保持距离。
算了,反正她不会在玉家多少长时间,不管有什么恩怨隔得那么远想要做什么也有限。
回到云家之后玉溪并没有去老夫人那里,对此玉溪的解释是,她以前回来时会向婆婆报平安的,但是公爹以她当家事务多,免了她的请安,并说婆婆卧病在床不适合探望,一年之中只要过年的时候看望看望即可。
听到这个理由,莫清晖不由得不多想,难道她之前了解的古代完全是假的,还是有什么隐秘?她更倾向是后者。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莫清晖与娘待得时间长了,发现娘有病,她一直跟娘在一起睡,娘每到晚上都会在她睡着的时候辗转反侧,有时候她睡觉轻会被吵醒,玉溪都会温柔的问是不是打扰她休息了,哄着她睡,还问她要不要一个人睡一间房?
对此莫清晖自然是拒绝的,她习惯跟娘在一起的感觉,她喜欢被全方位宠着。
但是娘情况却不乐观,白天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的皱眉走神,笑的时候也是很勉强,好像谁在强迫她笑似的,她还发现娘有时候喝浓度很高的安神茶,但是好像都没有用。
即便是娘总是牵着她的手,一刻不放松,只要一眼看不见她就肉眼可见的慌张进而恐惧,她甚至在娘眼睛里看到了绝望,有时候手里还拿着剪刀,无意识的对准心脏。
综合娘的表现,莫清晖觉得她可以确定娘得了抑郁症,还有可能不是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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