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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改变视野（第1页）
在咽下了“蜡壳”准备好的诱惑后，在众人踏入了“秘密”中的瞬间，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座外表光滑但不高的青黑色无头山峰。
过于倾斜的角度迫使三人不得不抬头仰望，景页发现每隔十几丈的距离，这座山峰的外侧就如同洋葱一样被剥去一层，留出一大段平台环绕着自己，余下的部分又继续往上延伸，随后再次被剥去一层，直至最顶端那缺失的部分。
一层接一层，景页突然觉得挡在眼前的并不是山峰，而是一座给某个巨人所准备的阶梯。
而在那些阶梯之上，正有着无数嚎叫的赤裸肉体在肆意扭动着，配合上一直萦绕在四周的浓郁歌声，竟补全了它所缺失的和声。
景页这才明白，众人自从进入洞窟便一直听见的歌声直到这会儿，才补全了它最后一块拼图。
它们在歌颂着什么？景页不知道，但能确定的是那是一个不需要人类的世界。
完全体的歌曲质感变得更加浑厚了，远比景页喝过的任何一种茶叶都要浓厚，它用力地压下了所有人的耳膜与舌苔，让古老的厚重感传遍众人全身。
台阶上那些肆意舞蹈的赤裸肉体没有注意到这三个不请自来的闯入者，也可能它们早已注意到了但却不甚在意，毕竟狂人的投入是全身心的，不可撼动也无法撼动。
“上帝啊！这是恶魔的仪式！”
约翰神父在看到眼前场景后，扎根在他心中三十二年的原住民“信仰”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怒火，他只觉得这些诞生于地狱的怪物正在亵渎他心中无上的主。
景页并没有在意这群正在扭动着躯体的鲛人，他正在寻找白炼的身影，视线不断在这座无头山峰上四处流转着，终于在被那些赤裸身躯污染了数次后，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白炼，他正以一个极为离谱的角度稳稳地站在了山峰那溜滑的表面，朝着顶端，那众人视野之外的地方走去，就像是那里正有什么等待着他一样。
此刻的他赤裸着上身，而他的步伐则是在暗暗契合着空气的旋律，虔诚的同时也蕴含着狂热。
景页看不到白炼的脸，无法通过表情来判断他的状态，但不知为何，仅仅是看到了白炼的背影，景页便在心底产生了一种他是在奔赴自己人生最重要之事的错觉。
他像是在奔赴着一场早已为他准备好……喜宴？
“这……”
约翰神父显然也发现了白炼的身影，他半张着嘴说不出话，不明白白炼是怎么做到能以接近垂直的角度站在山上的。
随后他便学着白炼的样子，试图站在山上，可每当他的两条腿同时离开地面时，重力便会将他的后背狠狠拉向地面。
他根本就没办法像白炼那样站立在山上。
一旁的王芸也注意到了白炼那怪异的状态，但她想不出有什么办法，便只能询问看起来有些呆滞的景页。
“现在怎么办？他快上去了，还不知道上面有什么呢，咱们必须得想办法阻止他！”
“是啊！景先生你快想想办法……”
……
约翰神父与王芸交叠的催促声逐渐在景页耳边远去了，不知是不是醒悟后的代价，很显然有什么东西粘在了被找回的恐惧与勇气上面，连同它们一起融进了景页的每一根思维中。
这原本是个漫长的进程，但就在刚刚，这一进程被大大加速了，契机便是景页意识到白炼的异常之后，眼睛所看到的一切事物结合了起来。
喜宴……赤裸扭动着的鲛人……高台……弥漫在空中的歌声……周围的一切环境……
这分明是一场歌颂生命的演出，亦是一场盛宴。
被思维踩在脚下的东西在嘶吼着警告着，逼迫景页不要去联想，但早已失去信任的控制欲却没有因此警惕，而是进一步放松了对大脑的束缚。
是啊，为什么不能再往前一步呢？这难道不是你最擅长的事情吗？
景页没有回应王芸与约翰神父的任何一个问题，而是自顾自地伸脚踩在了山峰那光滑的表面上，接着是另一只脚。
想象中的摔倒并没有出现在景页身上，他如同白炼一样，同样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垂直立在了山峰表面。
王芸跟约翰神父都愣住了，他们不理解为什么景页可以站在山的表面上，而他们两个不行。
没有理会身边两人的惊诧，景页沉默地看着白炼的背影，在他们两人之间，在景页的视野中，除去一直存在着的金色碎片，又出现了新的访客。
那是数不清的绿色荧光，星星点点如同大群萤火虫一般，弥散在空气中，不断地四处飞舞着，时而会在空中画出各种规则的形状，时而又会在空中跳动着相互碰撞。
景页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在小腿处那里，正有数量惊人的绿色荧光在环绕着，它们围成了一个圈，向前移动着。
为了证明你是对的，且一直对的，走吧，走在他们无法走的道路上吧。
像是为了迎合这群绿色荧光点，景页主动迈动起了双腿，让自己的双腿始终保持在那个圈内。
一步接一步，景页的步伐不快不慢，与远处的白炼一致，但身后的王芸与约翰神父却离他越来越远。
王芸焦急地看着景页那逐渐远去的背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不清楚景页身上发生了什么，虽说他看起来没有像白炼那样的是被歌声控制，但就凭他刚刚状态可以肯定绝对不正常。
无奈之下，王芸只得向身体中的另一个存在寻求帮助。
“能不能告诉我？我该如何跟他们一样走上去？”
出于对古老者了解，王芸心知向它询问白炼与景页的情况没有意义，给出的答案必然不能理解，于是干脆地问跟随他们的方法。
古老者的声音还是那样机械冰冷，它回应得很快，显然它对于众人此行的经历格外在意，所以一直在关注这边的情况。
“你似乎认定我一定会帮你……”
“别废话了！赶紧帮我！”
“……找到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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