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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第1页）

&esp;&esp;兰斯菲德静静垂头听着，好似谈论的一切与他无关。

&esp;&esp;厉双手环臂，问道：“如果他状态稳定，怎么会再三破坏摄像？”

&esp;&esp;医生欲言又止，互相交换眼神，斟酌道：“或许病人不习惯处于长久监控之下，何况是精神疾病的患者。”

&esp;&esp;正常人都不会喜欢有人透过摄像头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况且是高敏感度的病患。

&esp;&esp;厉目光如冷箭，毫不掩饰的审视着兰斯菲德，沉声道：“监控不能撤。”

&esp;&esp;医生附和道：“是的是的，他毕竟是罪人。”

&esp;&esp;兰斯菲德听到这个词，抬起头来，冷艳苍白的脸上写满了不悦：“闭嘴，滚！”

&esp;&esp;眼下还是不要刺激他最好。

&esp;&esp;主治医生同厉交换了眼神。

&esp;&esp;厉摆摆手，医生们快速低着头出去了。

&esp;&esp;“希望你能继续配合审讯工作，对你自己也有好处。”

&esp;&esp;兰斯菲德掀起眼皮瞧他一眼，轻蔑道：“好处？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枪毙？死刑？”

&esp;&esp;厉走到桌前坐下：“尚未有定论。”

&esp;&esp;兰斯菲德懒得搭理他：“你还想知道什么？”

&esp;&esp;厉观察他的神色，罢了，不急于一时，是该给他些报酬了。

&esp;&esp;厉道：“秦墨被判驱逐出境，终生不得返回帝国。”

&esp;&esp;兰斯菲德垂下眼睫，任由手指甲狠狠刺在手心里，声音平淡：“他去了哪里？”

&esp;&esp;“华国。”厉的声音没有起伏，沙哑的声音像催魂令，他说：“秦墨的祖籍在那，帝国的身份证明已经注销了。”

&esp;&esp;兰斯菲德浑身发凉，僵坐着。

&esp;&esp;厉把照片放在桌上：“这是他托我带给你的。”

&esp;&esp;他想了想，又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丝绒首饰盒。

&esp;&esp;他们在秦墨的保险柜里寻到了兰斯菲德的不少随身物品，大大小小零零碎碎，耳环、发带、戒指、手表、珠宝、胸针应有尽有，此人怕不是有什么怪癖，当时秦柔和厉打开柜子时，都有些震惊，这枚戒指只是其中之一的物件。

&esp;&esp;医生说旧物可以引发患者的情绪联想，所以厉认出这枚戒指的身份后将它带了回来。

&esp;&esp;只见厉表情复杂道：“你家族的徽章戒指，这次算你立功一件，物归原主，希望接下来的时日，你能提供更多有效的供词。”

&esp;&esp;说完他就走了出去。

&esp;&esp;这个房间朝南，在三米高的位置开了一扇小窗，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从玻璃窗里洒落一片明亮的光斑。

&esp;&esp;兰斯菲德的银发垂在腰间，他无心打理，只用一根皮筋扎起来。

&esp;&esp;光斑移动到桌面上，照片反光，一时间看不清楚。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他的蓝宝石戒指，许是保存妥当，光亮透彻的蓝宝石表面没有一丝灰尘。

&esp;&esp;兰斯菲德眸光微亮，将它取出，戴在了无名指上。

&esp;&esp;阴谋初露

&esp;&esp;兰斯菲德在洗手台前，水龙头哗啦啦流淌，水池里一片浓郁到极致的黑，脏污的颜色，散发着作呕的恶臭。

&esp;&esp;“在想什么？”

&esp;&esp;秦墨不知何时出现了，伸手从背后揽住了他。

&esp;&esp;镜子里依偎着两个人。

&esp;&esp;兰斯菲德低下头，再看水池，已经变回了清澈透明的一汪水。

&esp;&esp;他平静的关上水龙头，看向镜子里的秦墨，问：“照片是什么意思？”

&esp;&esp;秦墨下巴亲密的埋在兰斯菲德颈窝，深深嗅着，含混不清的回答：“唔——你猜。”

&esp;&esp;兰斯菲德眉尖轻蹙，脸色阴郁。

&esp;&esp;又来了，这就是幻觉的弊端。

&esp;&esp;兰斯菲德有严重的睡眠障碍，又曾被人投毒，像他这样神经受损的病患迫切需要充足的睡眠养好身体，过去数年，他强烈依靠安眠药度日，只有秦墨伴他左右的时光里，病情才稍有好转。

&esp;&esp;如今使用的药物勉强让他睡足五个小时，医生多次强调，服药后一旦出现谵妄幻觉务必即使告知。

&esp;&esp;说这话时，医生一脸凝重。

&esp;&esp;兰斯菲德明白他不方便说出口的话。

&esp;&esp;这样作用于中枢神经的镇静药物，使用剂量不当，很可能出现抑郁自杀的情况。

&esp;&esp;他还没蠢到这个地步。

&esp;&esp;有的人醒来会看见恶鬼趴伏在床前索命，甚至分不清现实和幻觉，做出自残的行动。

&esp;&esp;兰斯菲德很配合的让护士抽血化验，监测药物的血药浓度。

&esp;&esp;直到某次醒来他能看见“秦墨”后，他选择了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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