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兆勇也参与了此次大会,但在这特殊的场合,没有他任何戏份,就是想有所作为,最终还是无能为力。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悲悯杜林森现在的近况,七年监狱生活是生不如死啊!心中不由然的佩服,柏世豪是主审官,是一个狠角色。
夏临泉站在台下目睹了审判的全过程。对于从不好谝闲传的他对这样的热闹是从不感到热情和好奇的,情愿干些活打发时间。当他看到杜先生已被折磨的遍体鳞伤,虽是人类,实际上却等同于另类。一个令成千上万人围观的另类。他看到了杜先生三徒弟姚国顺声泪俱下的真情实感的流露,但却没有看到大徒弟杨日亮和二徒弟解宝轩的身影。一种大胆而又神秘的想法在心中油然升起。出于他对陆兆鸿的敬重,要是能把他救下,那么救下的那个人将是功德无量,名垂母猪原史册。
抱着这种想法,他随着人流慢慢向姚国顺靠拢,一把扯过他的衣襟,低着头向回过头来的姚国顺说:“你想救你师傅吗?”姚国顺“嗯”了一声,夏临泉马上补了一句:“方便的地方说话。”
二十多名戴红袖章的青年前面开道,杜林森被夹在中间开始游街。杜林森被临时挂上纸牌,纸牌上写着:资本家,视奸犯,诈骗犯。一路上有人在两旁大喊大叫”打倒走资派杜林森,打倒猥亵犯杜林森,打倒诈骗犯杜林森。”
杜先生充而不闻,表情麻木,闭着眼睛任人折腾。好像这里所有发生的事都不再与自己有关。欢呼声并没有得到人们的响应,人流只静静的跟在后面,好像只是默默的伴随和送行。
杜林森被迫推搡着往前走,一副快要昏倒的样子。不需要刻意的去形容,人生最悲惨的时刻。
游行的队伍行至东陵镇“井”字型街西,离杜氏中医堂将近一百米时,杨日亮,解宝轩突然拦住了路人,不容分说,双双跪在了路的中央,像模像样向着杜林森跪拜:“师傅,师傅。”前行的队伍受到阻拦,带红袖章的二十多人围上去就是一顿痛打,直把杨日亮与解宝轩打的哭爹喊娘,遍地打滚。
杜先生闭着眼睛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杨日亮与解宝轩虽在挨打,但眼睛却始终在盯向师傅。杨日亮眼睛最亮,首当其冲,扑向杜林森,声色俱哀的说:“师傅,为了你日后的自由,你就应了他们吧!”
解宝轩也跄跄踉踉扑过来:“师傅,识实务者为俊杰,钱乃身外之物,你就答应了他们吧,恢复自由之身。”
杜林森稍稍抬了一下上眼睑,看了一下两个徒弟后马上又闭上了眼。杨日亮与解宝轩尴尬了,互向对视了一下,然后转过头去看后面的赵克华与柏世豪。
赵克华还未做出响应,柏世豪却大喝一声:“给我打,谁让你们挡道。”
戴红袖章的人再次一哄而上,拳头雨点一般砸向二人,二人被打的鼻青脸肿,十分的狼狈。
柏世豪不失时机地来到杜林森面前:“你不要装,你两位徒弟为了你,现在已是资本垄断罪,要与你一道去蹲大狱,他俩都很年轻,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两人为了你而葬送青春年华吗?”
柏世豪摒声静气去观察杜林森,杜林森就像一颗风干的杨树,木纳地站立,定力让他从容。
柏世豪气急败坏,马上命令:”两人拦截游行队伍,蔑视革命真理,带走,共同赴刑。”
两人被绑之即,杨日亮与解宝轩先后挣脱绳索,再次扑到杜林森面前,可怜巴巴的说:“师傅,自古都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就应了他们吧,钱财乃身外之物啊,师傅。”
两人像模像样的垂下头去,像极极度痛苦的样子。杜林森的耳朵动了动,表情仍是僵硬麻木,对两位徒弟的劝阻无动于衷。杨日亮与解宝轩被带走,杨日亮挣扎着回头向师傅大嚷:“你的心太硬了,就没有见过像你心这么硬的师傅,难怪叶红兵下手整治你。”
游街的队伍按照东陵镇“井”字形路线走了一遍,并没有得到预计的结果,柏世毫尴尬了,向赵克华禀告:“杜林森是个硬茬,此人不好对付,计划失败。”
赵克华闭目沉思了片刻,再次睁开眼:“不要急,会有我们想要的结果。”
十个村子的广大社员逐渐散去,部分受过杜先生恩惠的老人妇孺围在押解犯人的破吉普车不远处不肯离去。叶红兵毫不避讳地出现在赵克华与柏世豪的面前,赵克华毫不在意他的存在:“院长,这个时候明目张胆的出来,应是不合时宜吧!”
叶红兵早已作了充足的准备,面对微笑,画意一语中的:“我花钱你们办事,我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让杜林森在这母猪原消失,永远不要回来。但现在你们已经背离了我的初衷,拿我这件事榨干杜先生的钱财。”
赵克华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你也称他为杜先生了?这些年他在原上没少挣钱,难道就让他随随便便带走吗?”
“呵,”叶红兵回以干笑:“你们唱的是一箭双雕之计。”
“错,”赵克华马上给他纠正:“这里还有苦肉计,离间剂。如果达不到效果,还有空城计呢。”
叶红兵冷冰冰的说:“我不管你用什么计,我要你们办的事,你们办好就行,事成之后一分不会少。”
“你不要以这样的口气和赵主任说话,你要求办的事我们肯定会办好,但为了办好你的事,我们会有些变通,也是合情合理,你就回去等待好消息吧!”柏世豪说。
“什么变通?”叶红兵听柏世豪话里有话,忙不迭地问。
“这个你不消问,估计明天就有结果了。届时我会找你,不管结果怎样,你都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叶红兵还想再说什么,赵克华生气了,怒目圆睁,本就如猪头的头更圆了:“那这么多废话,去去去,烦不烦人?讲好给你办,这不正办着吗?你以为这是光明正大的事,明目张胆过来搭讪,丢不丢人?什么事柏陆书院养猪场不能说,丢不丢人?滚。”说完话,赵克华闭上了眼,一脸的不屑,然后背过头去步履沉重地钻进了吉普车。
叶红兵目视车玻璃后面的那张大脸,敢怒而不敢言,只好悻悻的转身离去。
批斗母猪原杜林森中医先生的活动结束了,街道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杜林森被关在了陆兆鸿与陆兆镰曾经关押过的柏陆书院养猪场储料间。除了前面有门与窗户,整个房间堆满了喂猪的粮食,屋内漆黑一片。与黄先生曾经睡过的房间有天壤之别,屋内的两座带有风罩的油灯把屋内照的如同白昼。
赵克华小短腿翘在办公桌上佯睡,他在静静的等待一场好戏正要上演,要是演的好了,会有一大笔财富归自己所有。想到这,他的心控制不住的激动啊,晃动的大脑袋做有节奏的摆动脚掌。
是夜,黑色的夜幕能见度不足二十米,看不穿的黑色内处处隐藏恐怖。从官道上延伸的原道上走着三个人,此时虽是夜深人静,三人的脚步仍是小心翼翼,防止摔倒发出惊叫。临近柏陆书院,三个人影在原坡上蹲下身子,如此三番用手比划了几下后,其中一人猫着腰朝北墙走去,另外两个人蹲在原地不动,黑影到达北墙根找到刚刚垒砌的痕迹,开始用手中握着的钢钎,一点一点去撬青砖。
这个黑影很有耐心,有条不紊,不慌不忙,撬松一块青砖后轻轻拿下,再撬第二块青砖。如此这般操作,一个时辰过后,墙被撬了一个大洞,足以钻进一个大活人。黑影没有任何迟疑,一条腿先迈入,然后弯腰侧着身子进入了房间。
房间内漆黑一片,啥也看不见。黑影轻声喊道:“师傅,师傅,你在这里吗?”
话音刚落,黑影人的双手就被两人如钳子一样紧紧钳住动弹不得,黑影人立马知道中了圈套,忙不迭地大喊:“干什么,干什么?”
黑暗中一人站在对面向他冷笑:“干什么?我们已经等你多时了,夜半三更凿墙,你在干什么?”
黑影人被连推带操带进赵克华的办公室。
赵克华沉默很久后才睁开眼,冷静地看着凿墙的人:“外面还有两个人吧!”
黑影人面不改色,鄙夷的看了赵克华一眼。赵克华再次闭上眼,向手下发号施令:“把这人带走,把他和他师傅关在一起,让两人好好说说话。关进去后就各自回去睡觉,今晚无戏,明早好戏才会上演哩。”
黑影人被带至猪场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散发出刺鼻的臭味,从中间的摆设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公猪和母猪交配的房间。那个黑影人强忍住难闻的干呕,一下子扑到杜林森的身边,双手紧握住师傅的手,声泪俱下:“师傅,”虽然只有两个字,却极具穿透力,杜林森慢慢睁开眼,脸上马上布满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黑影人便把前因后果和如何凿墙被逮住的经过全盘说了出来。杜林森无限感慨的说:“救什么救,怎样都是生活,以怎样的一种方式生活都是一样的,”随后,杜林森便不再言语。
黑影人不是别人,正是杜林森最小的徒弟姚国顺。姚国顺再次近距离看到师傅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心神巨伤,悲痛难忍,渐渐垂下头去,任泪水往下流:“师傅,都愿徒弟无能,不能救师傅出去,弟子愧对师傅了,让师傅遭受如此奇耻大辱。”
杜先生好像什么都没听到,对三徒弟的动情无动于衷。好久之后,姚国顺仍不能从伤痛之中走出来,他慢慢睁开了眼:“哭啥哩?有什么好悲伤的,明早另外两个人只要一出现什么事不就解决了!”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救命!离婚后豪门大佬缠欢上瘾 离婚后,司先生每天都在吃醋 反派替我攻略男主 何年致此生 开局看到隐藏信息,我举报了悍匪 陆总归来:童小姐,别来无恙 斗罗:杀神降世,血染苍穹 云燕传奇 重生流氓世子 女扮男装后我位极人臣了 斗罗:绝世之天使荣光 杀手重生我被迫当总裁老公的小三 重活一世:废物皇子君临天下 新还珠格格:小燕子重启幸福生活 绝色傻医 死灵法师和他的骷髅们 厉少,夫人跪求扫地出门 闪婚豪门,误嫁上司不见面 无尽的轮回之都 快穿:戏精宿主每天都在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