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转醒,已然是吉时已过,需要玄帝回法场跪拜。雪月轻轻地拍了拍轩辕清岳的脸,将他拍醒。
他身上只着单衣,衣襟凌乱,层层外衣丢满祭台。他发冠凌乱,人有些晕晕乎乎,支起身来,发现她面色潮红,鬓发凌乱,如玉的手臂上,已然没了刚刚看见的那粒鲜红守宫砂。她依旧睡在被榻之下,他睡在锦被之上,锦被凌乱,睡榻凌乱,就连白色的落巾上,处女之血如璀璨的梅花般红艳绽放。
一切似乎什么都已经发生,一切似乎又如没发生般,他似乎一点都没有印象······
莫不是他,累的睡糊涂了?
轩辕清岳叹了口气。
"殿下,吉时已过,大祭司已经是第三次唤你下祭台接受祖宗福泽了,您方才劳累过度,万事不久便沉沉睡去。雪月看您睡得极香,不忍扰您清梦。"探雪的声音暖暖糯糯,轻柔至极,听在轩辕清岳耳中,甚是好听。
"殿下,"她轻唤,一手从被中拿出那条沾了落红的白巾,递至已然坐起身的轩辕清岳手中,一边轻声催促,虽是酿蜜的声音,却也带了几丝无奈,"殿下,大祭司唤你了,速去吧。"
"圣女,怪寡人,定是昨夜没有歇息好。既已成礼,圣女今日必然也是劳累,寡人此刻便起身完成剩余礼数,礼成便可让侍卫送圣女回殿。"轩辕清岳看着眼前美丽的少女,楚楚动人的面容,乖巧地像一只小鹿。他想伸手轻轻触摸下少女微红的脸颊,却见少女躲闪的目光如同一只惊慌的小鹿,最后还是放下手,不忍触摸她的脸颊。
许是圣女初尝人事,少女娇羞,可以理解。轩辕清岳心想,是他不对,是他对圣女不够体贴,惊了圣女。
"圣女歇会儿,清岳离去。"他撑着祭台想要起身,一阵晕眩感袭来,好一会儿才找着重心爬起身,走起路来也是有些晃晃悠悠,好容易带着白巾走至法场,"各族长,成人礼已成,圣女贞洁之至,多谢各族长观礼,日后待圣女诞下小圣女,即可接替哈扎拉族长成为新的巫神族族长。"
大祭司闻言,摇晃着权杖与巫铃,围绕着玄帝跪拜的地方转圈,踏着古老的舞步,吟唱着听不懂的南国古谣祭文,直至礼成。
"陛下,真龙已与圣女合欢,来年南国必将万福无疆!陛下万岁!圣女万岁!南国万万岁!"大祭司跪倒在陛下面前,虔诚叩拜,嘴中念念有词,很快身后的一片人,也跪倒在地喊着祝词。
众人跪拜结束,礼成退去。探雪被侍女包好,被侍卫抬上龙座,抬回寝殿。
众人离去之后,探雪起身换好衣裙,不由地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国运与福泽,如何会与一个女人的贞洁有关?又如何会与那个女人是否与帝王合欢有关?这等荒谬之事,居然代代相传,万人信奉······无知愚民······
探雪眼中闪过一丝坚决,她就不信了,圣女即便不与陛下合欢行礼,这南国还能因为她分崩离析,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既然天家所信奉的道不仁,那她就自己另辟蹊径,她要以自己的方式,行自己的道,活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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