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温渡问起,那些人和那些事确实没什么提及的必要。
男人冷静的声音让满脑子都在刷屏“完蛋”的谷子戈缓解了些许的焦急。
“傅永洋不会做什么。”
话虽那么说,但傅承却还是在下一个路口处调转了车头,向来的地方驶去。
傅永洋向来对除绘画以外的事情都没有任何兴趣,自己爹傅世昌还躺医院里,他却在这里开画展自己欣赏。
傅永洋对除自己以外的周围事物,冷漠的不像个人。
这人找温渡不会有什么目的,那么仅有一种可能,和他有关。
待傅承随着谷子戈进入画馆内,准备上楼就时就发现了傅永洋和温渡在一个拐角处。
两人的对话被谷子戈和傅承听了个大差不差,在傅永洋说到打算通过温渡给他传话时,某人耐心显然已经降到了最低点。
傅承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这人显然没资格对温渡用那命令的语气说话。
可即使是听到了那句不敬的话,傅永洋面上的表情也未有任何的变化。
就像是脑子里加了过滤器一般,自动将那冷嘲热讽屏蔽,亦或者他根本不在意。
傅永洋抬眼,视线在新闯入的两人身上扫了一下,最终停留在他的儿子,傅承身上。
在画馆内安静得落针可闻的空间中,父子两人的视线无声地交汇。
傅永洋在回忆着自己上一次见傅承是在多久以前。
五年前,或许更久?他也记不太清了。
这几年内他鲜少在国内停留,最长也不过两三个月。
有关于傅承的记忆,在他大脑内停留得最深刻的,还是在十多年前,他将傅承从郭家的农场内接回傅家。
郭家的农场自然不在a市,一段不短的路程奔波后,傅永洋看见了他的儿子。
那从出生后就再也没去看过,堪比陌生人,却拥有着血缘关系的小孩好奇地躲在木门之后偷偷看着他。
小时候的傅承眼睛很大,大概是刚跑跳完回来,脸颊两侧也红红的。小脸白嫩,五官精致,发型虽有些乱但也丝毫不影响那小孩藏不住的可爱。
傅承长得很像她母亲,那五官就像是她的缩小版。
傅永洋看着他儿子,脑内突然蹦出来一个东西,是傅承母亲郭佳爱吃的奶油夹心糯米糍。
小时候的那小孩就像是奶油糯米糍一样软软的,上去一捏就化了。如果她还在,应该很喜欢这个孩子。
可是她死了,死在这个小孩出生的当天。
这个小孩是错误的,他不该出生。
傅永洋不喜欢这个小孩。
每当看到这个小孩时他总能一遍遍想起郭佳的死亡,沉寂许久的情绪被迫地被牵动,那种不受控的感觉实在是令他有些恶心。
他本以为郭佳就像是笔下的画,像是他落下的笔触一样是受控的,绝不会违抗主人的意愿去做不相干的事情。
所有都在掌控间的感觉确实让颅内产生快感,可人类情感和其本身的复杂性却终究不会做到如画笔一般完全、所有的服从。
这个小孩是脱离控制之下的产物。
一些脱离控制的东西,就该舍弃。
“你回来干什么。”
不及腰间孩童在时间的推动下成长得比他还略高一些,五官不似曾经儿时那般柔软,眼中的神情也不再满怀着对“父亲”的好奇与期待。
那面容冷硬的男子冷眼开口质问他回来的目的。
谷子戈隐隐察觉到这俩傅家人要开始对峙,敏锐的趋利避害本能让他产生了跑路的意图。
显然他谷子戈的工作已经完成,再听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将自己家牵扯进去。
这些大家族之间的事情本来就错综复杂,他不清楚傅家内部事务,少管闲事,少看少听才是真。
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情。
见此情形谷子戈小声和傅承借事告别,抬脚就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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