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打开电脑,认真写了一份调动申请,和一份辞职申请,一同发送到了副总的邮箱。
电话再次打来,是文绘。
我依旧没有接,气愤好像把我全身的血液都抽干了,我只能忍受着麻痹的感觉,全身颤抖着。
小云慌乱地要出门,看见我,只是叹了口气,甩下一句“你应该去看看他的样子”,然后摔门而去。
所有人都在告诉我,我应该做什么。
我应该从了他,我应该接受他,我应该给他安全感,我应该无时无刻不陪着他,我应该无条件向他解释所有事,我应该……
我觉得,此时此刻,我应该离开,我真的受够了。
我努力站起身,开始收拾行李。
文绘按了密码锁的密码,推门进来。
“你又要逃走了是吗?”她虽然妆容全套,但眼睛充满了红血丝,一夜没睡的样子。
“我跟月安骂了他一晚上,这次是他的不对,他不应该怀疑你。”
“他喝了很多酒,后悔得都哭了好几次了,你不要去看看他嘛?”
“我不要!我为什么一切都要顺着他去做?我为什么不能离开他?为什么他哭了,要我去安慰他?他是有公主病嘛?”我继续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动容。
“你见过他的药吗?”文绘突然平静地问。
“没有,跟我也没有关系。”我嘴硬地回答,其实,我是知道他有随身带药瓶的习惯的,但上面的文字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我看不懂,也没有深究过。
“来,你看看这个。”文绘把自己的手机递到我面前。
上面是一串不知道是什么的字母,但我知道跟卫栩药瓶上的一致,下面的中文赫然写着,精神类疾病药物。
我手上拿着的外套滑落到床上,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文绘。
“萧珃,我们不知道你从哪儿来,之前经历过什么,但我们猜想,一定是段不愉快的人生经历,所以我们不问,我们尊重你的秘密。”文绘坐在我的床上,拿起一件我的白色衬衫。
“你喜欢白色,所以上次在别墅,我安排白姨帮你准备的衣物也都是白色,但卫栩,除去演出服,他的衣服都是灰色和黑色。”
“四年多的时间里,他喜欢你,眼神骗不了任何人,我们都鼓励他跟你表白,而他从来都是笑笑,不再说话。”
“他的病,是他不敢爱你的理由。”
“上次爬山,你的身体状况我们都看到了,回来以后,你变了,不再陪着他,不再和他嬉笑,甚至失踪了,我们想,你也有不敢爱他的理由。”
“小云很爱你这个闺蜜,我们怎么问,她都不说你去了哪儿,甚至看到卫栩那个样子,她都满脸是泪,也没有告诉他你的去向。”
“你是不是觉得卫栩有的时候很奇怪?感觉大家都护着他,都宠着他?因为我们知道他的故事,他的病情,还有他很难去爱一个人的心理鸿沟。但这个鸿沟,被你填平了,可你又亲手把它挖开了。”
我和文绘并排躺在床上,中间隔着我还没收拾好的行李箱。
文绘把她从20岁时第一次见到卫栩,到今天凌晨的卫栩,逐个时期向我分享着,除了对他的重新认识之外,我对他又多了好多的心疼和了然。
从清晨到夕阳西下,我头下面的被子上都是我的眼泪,或许是哭累了,也或许是气愤突然回流,整个人的力气被掏空,我居然渐渐睡了过去。
睡梦中,那年他20岁,而平行时空的我13岁。
他刚刚在他的舞台上绽放,我刚刚在我的舞蹈教室里征服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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