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电话那头传来曹秋实那熟悉的充满磁性的声音的时候,苏娜着实有些激动。可当听到他口中说出“挺好的”三个字的时候,苏娜不免心生失望。
此时,她轻叹一声,幽幽的问了一句:“唉,曹秋实,你打算就这样一直沉默下去,不想和我说点儿什么了吗?”
曹秋实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为难地用手抓挠着脑袋,干咳两声,只得没话找话:“咳咳,我……我这里都好,你放心就是。”
“我知道。还有吗?”
苏娜心中涌起一丝不满,她希望他能主动给自己说一些东西,哪怕只是他的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也好。但这榆木疙瘩还是像在学校时一样的木讷,不开窍,似乎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实在没有办法之下,她不得不开口相问了。
“嗯嗯,没……没了。”
曹秋实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担心苏娜会生气。他低着头,手指还在习惯性地不停挠着自己的脑袋。恰在这时,他忽然又灵光一闪,觉得自己应该对苏娜表示一下祝福,于是又道:“噢,不对,还有,还有。”
“哦,还有什么?”
苏娜心头一颤,心中顿时又升起了一丝希望,她感到一阵惊喜正向自己袭来。
听他中传来曹秋实犹如背书一般的声音:“就是祝你进修顺利,心想事成,生活幸福美满。”
这话不听则已,苏娜听到之后,顿时愣在原地。她没想到曹秋实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整个人一下便从希冀的顶峰跌入了失望的谷底。本来她认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考虑,他会说出愿意回到自己身边的话来,不想却得到了这样一种结果。
半年来自己所受的煎熬,一时间全部一股脑儿的涌上心头。不解、委屈,羞怒、怨恨等情绪交织,使她眼眶瞬间发红,晶莹的泪珠渐渐挂上长长的睫毛。
他的话宛若一粒火种,登时就把苏娜整个人点燃,她变得有些歇斯底里起来:“幸福美满?曹秋实,你觉得我苏娜的生活这辈子还美满得了么?呜呜呜——!”
曹秋实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平平常常的一句话,竟然惹出了苏娜这么大的反应。他一时手足无措,语无伦次,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嘴里只有不停地重复说着:“苏娜,对不起,对不起。我,我……”
“我说过,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永远!”听筒里传出了苏娜带着哭腔愤怒嘶吼。
时间似乎已经静止,但办公室墙上的挂钟还在“滴答滴答”地走着,证明它没有静止,而是在悄悄的溜走。
一手拿着听筒,一手无意识的抠着桌子边儿,曹秋实尴尬地站在办公桌旁,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等待挨训的小学生。他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更不敢放下电话。
就这样过了许久,听筒里才又传来苏娜略显疲惫的声音:“对不起,再见。”
“再见。”
挂了苏娜的电话,曹秋实心里也不好受。苏娜是一个好女孩,他不想伤害她。可是,现在她事实上已经受到了伤害,对此,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不想第二天下午的同一时间,苏娜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曹秋实,我为我昨天的失态向你郑重道歉,对不起!”
听起来她的情绪比昨天好多了。
他也态度诚恳地道:“哦,没什么,苏娜,该道歉、说对不起的应当是我。”
过了一会儿,苏娜幽幽的问:“你们……怎么样了?”
“什么怎样了?”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问话,把曹秋实问懵了,他大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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