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捡的差不多时,秦叔催着大家继续赶路:“赶紧走吧,这里离捡山药豆的地方还很远呢,看来今晚得住在山里了。”
众人不再耽搁,继续往前走,这一路上并没有见到哪里有野果子,不知道是被鸟兽啄光了,还是没找对地方。
又走了快一个时辰,秦叔终于站定了脚步,指着远处说:“马上就要到了,你们看到那片藤蔓了吗?”
他们有没有看见我不知道,我可是啥也没有看到。只知道望山跑死马,腿走的都打哆嗦了,才终于看见一处斜坡上,爬满了金黄色的山药秧,掀开黄色的地毯,就看见满地的山药豆,等着我们来捡。
拿出准备好的袋子,将山药豆一颗一颗的捡起来,不一会就腰酸背痛,这么多得捡到什么时候?索性连叶子带泥块一捧捧都装进去,回去了在仔细挑吧。
秦婶真是捡山药豆的高手,一看就是干惯了的,只见她用手捧起一大把山药豆往下一抛,夹杂在山药豆里的落叶和小泥块就被风吹走了,这样反复几次,得到的山药豆又多又干净。
捡了一会,我便不耐烦起来,拿出带着的小铲子开始刨山药。本来以为这个不难,唉,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只挖了个尖,在往下,就挖不下去了,石头多土质少,都是砂石,实在难挖得很。
秦叔看到了说:“曼娘,你这不行,这山药能长三尺多长,你得先刨出一个大深坑,才能顺着生长的方向拽出来。”
挖个山药还有这么多门道?从没在山里生活过,生存技能几乎为零,真是干不了这活。反观秦叔秦婶世世代代住在山里,他们对大山的一切都很熟悉,比我这个小白,更懂得如何获取。瞬间我一点优越感也没有了。
看我泄气的样子,秦叔拿出随身带的锄头,选了一颗,一锄头刨了下去,二栓也过来帮忙,用铲子铲土,两人忙活了2个多小时,终于挖出了一个一人多高的深坑。幸好挖的这颗山药是一窝的,竟收获了两三根,这得有好几斤重吧。就是形状有些丑陋,忽圆忽扁,忽粗忽细,还有些扭曲,表面坑坑洼洼地布满了沙粒。但这可是野生的,回去煮了蘸白糖,肯定好吃。
这挖山药真是个体力活,土里刨食,也太不容易了。我还是适合捡捡东西,挖山药还是算了吧,体验体验就得了,累死我我也挖不出来。
我对秦叔说道:“就这两三根就行了,也太累人了。”
“确实不好挖,不过冬天家里实在没吃的的时候,也有好多人来这里刨,累死总比饿死强,忙活一天也能挖几根对付两天。”
可能看我实在不是干活的料,秦叔就对我说:“我记得那边有棵野山里红,好像还有棵野苹果,去年结的果子还不少,不知道今年怎么样,你过去看看吧。”
哦,有野果子?我这种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人,只能去干这些力所能及的了。
之前光顾着挖山药,没有仔细朝四处看,现在顺着秦叔指的方向,果然有红彤彤一片,野果子我来了。
这颗山楂树很大,结的真不少,我像一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先将低矮处摘了,拧的我手疼,又给树上踹两脚,晃两晃,将果子击落下来再捡,蚂蚁搬家似的往我空间里装。
旁边有棵苹果树,大概有二十来个,可惜大都够不着,我便大声喊二栓过来帮忙。
山里黑的早,虽然太阳还老高,但秦叔让大家赶紧收拾一下,准备去山里他们原来住的窝棚过夜。
路上,二栓和顺子两人还射了一只鸡和一只兔子,想着晚上是不是能大吃一顿?
大概走了半个多时辰,便看到有几处依山而建的房屋,大都是窝棚,之前地震将石头房子震倒后还没有重建完成,到处洒落着倒塌的石头。按理说石头房子抗震等级应该很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用石头徒手堆叠的,结构不稳固的原因。
有山里人看见了我们这一行,纷纷走出来远远围观,还有那大着胆子上前问的:“老秦,这是谁啊,这两个女子不错,能给搭个线不?”
秦叔说道:“可不敢乱说,这可是山外的贵人,来收山货的。”
二栓和赵顺分别站在我和三妮跟前,挡住那些人投过来的视线。秦婶紧走两步引着我们,进了他们原来的窝棚。
这个窝棚确实简陋的很,怪不得大嫂看了伤心,自己住着砖瓦房,可爹娘和弟弟妹妹们还在这四处漏风的窝棚里住,确实不忍心。
窝棚里空荡荡的,地上只有一个破草席,秦叔把他拿到外面抖落了抖落,又重新铺好,看来晚上6个人只能凑活着挤在一处了。
没有锅,不能做饭,也没有水源,不能清洗,野味是吃不上了,晚上只能烧堆火,烤个馒头。
我的空间里虽然有皮褥子,但不能拿出来盖,就对秦叔说道:“秦叔,麻烦你去收些皮货和野果子吧,正好晚上我们当铺盖,要不也太冷了。”
秦婶也说:“孩子他爹,赶紧去吧,曼娘她们身子骨弱,受不了这山上的冷。”
给了秦叔一两碎银子,让赵顺跟着,不一会,抱了一堆东西回来。
又饿又冷,这时候哪还管干净不干净,小块的铺在地上,大块的晚上盖。
太阳已经落下去了,整个大山更加安静起来。
点了两个火堆,拿出几个馒头,插上树枝,挨个给他们分。
秦婶说:“不用了,我们也带着饼子呢。”
将馒头硬塞了过去,大家就着火堆烤馒头,当外皮烤的焦黄时,一口咬下,唇齿留香,再就着水囊咕噜咕噜喝两口水,这才感觉缓过来。
夜好黑,我都不敢随便四处张望,生怕哪里蹦出个怪物。听着那不时传来狼叫声,好像就在不远处,让我更加剧了对山夜的恐惧。
山上的气温越来越低,和衣而睡,盖着那么多皮毛,还是感觉冷,二栓将我紧紧搂在怀里,双腿夹住我的脚,把我的手塞在他的衣服里。
听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三妮,借着火光,看到她不由自主地也朝赵顺那个大火炉靠近,难道只有我冷得睡不着吗?
我后悔了,以后再也不想出来了,好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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