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桎梏的力量让貊庠憾不动分毫,但那袭击而来的剑尖却偏离了她的喉咙,只是削落了垂落耳际的一缕发,紧接着那长剑也随那发落至地面,但插进半寸之深而垂立。
貊庠松了口气之余浑身一怔,目光便也从夏衍冰冷的脸上移开,随着那剑落的方向俯视向锁妖塔的底部,只见那空成黑洞的阵心源源不断飞出的妖邪如是密集的苍蝇,但力量却弱到极致,若是秋后的扑棱蛾子,生命被某种更加强大的力量压制与稀释。
她微皱起眉,谁知就那么浅小的力量,也能扯动脸颊上的伤口,轻易又裂出了红。
貊庠像是失去痛觉,连同后心翻出血肉色的伤口也并未有所感知,只意识到这塔中该是近段时间陨落了级别最高的天神。
怕是,她得以千阶祭坛中的力量同样会受制约,形如这些妖邪亦是说不准。
所以,他手中的长剑才并未刺向她的喉咙,但是结局,无非却都是一样,置她于死地。
“夏衍,你既不肯亲手做了结,那么琉璃妜给我吧!”貊庠扭头再次看向他,忽然说话,语气分不清真假,“我会还你的。”
与此同时,夏衍却将眼睛突兀的挪开,在她看过来的那瞬之间,如是躲避此间他最怕面对的东西,她的身体里依旧有着一丝檀溪的残魂,几乎可以说是有意为之,并不吞噬也不放离。
就那么残忍的展示于人前,暴露着她到底作了多少恶毒之事儿,他的心就如是被一堵墙压成了齑粉,窒息到麻木,他想这是她能做到对他除过亲手杀了抒珩之外最狠毒的报复。
呼吸微乱间,他握紧了她的手腕,即使两次空手握剑的掌心伤口又一次崩裂开来,血肉模糊,可都要试图将她拽离,阻止她拿取琉璃妜,他知道这是他身为天神最后的底线。
他颤着声音,言辞却不容置喙的拒绝:“琉璃妜绝不能再动。”
塔冢中的飓风混淆着妖邪撞击塔身缺口而发出的声音,如是狂风卷杂枯叶蝶般飕飕的穿过耳边,令人心底一阵发毛。
“不能再动吗?”貊庠机械的重复一遍,苍白的神色凝重,像是思考什么。
可下一秒,她那只迫近琉璃妜的右手便就收回,从破损的袖中拽出一枚白色的彼岸花玉簪,重重就拢向他握紧她手腕的手背。
许是那力道太大,几乎穿透了他整个手背同时也刺向了她的手腕约莫一寸,才堪堪停下。
可也止是这一寸,那血色便从两人紧紧相握的手中漫延至衣袖,最后一片腥红,分也分不出是谁的伤,触目惊心。
可她的眼睛里自始至终都一片平静,说道:“你既不杀我,又不肯给我琉璃妜,夏衍,你到底在迟疑什么?”
“哦,我知道了!”貊庠像是想到什么,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严肃道:“你是想用这塔,好灭我这邪祟吧,所以,我很好奇这塔里究竟是祭奠了哪一个天神呢?”
“能让你这般放心,能够放弃亲手杀我。”
“哦,对了,那位帝女,与你的关系看起来好似也不一般啊,可以为了你做到这一步!”
“这并不是理由。”夏衍的手并未松动一丝一毫,直至目光落在那枚彼岸花色的玉簪上同样也沾了她的血开始发出黑气欲要碎裂时,才失措的松了开来手上的劲儿,但刻在骨子里的下意识紧握的动作依旧未曾变动。
他闭上眼睛仅深吸了一口气,便将音色控制的不在发哽,睁开眼睛后,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自说自话道:“或许,今日,我才接受,这滔天的祸患之所以降下于我,原是自做孽数。”
貊庠很惊诧他的反应尽是如此不做寻常,想着该是藏着什么别的心思害她,绝不至于此时这般平静的净说些她唾弃的大道理,明知是孽,可依旧还是照做不误,到头来,害人又害己。
她冷着眸子,在一片噪杂的风声里不言不语的看他做戏,可硬是从他的表情里瞧不出一丝异样来,仿佛就那般真实,而染了血色的蓝衣被风袭卷的疯狂翻涌,如是波涛汹涌的海中一片碎离的花,那么的残破不堪。
夏衍亦是不再躲闪她的目光,也是不能躲闪,他仰起头看向她的脸,直视着她冰冷且杀伐的目光,与之想接的刹那,如是利箭般正中他的胸腔,可他却仍然挨这那穿心的窒息,说了下去,“而这自作孽数的报应,比起那强求相遇的缘分,委实来的更加轻易也更让人绝望。”
貊庠怔了一瞬,可当即就回了神思来,她无法决断他究竟说这话要作何,只得提防中,寻思这穿入掌心的伤害他能再撑上几分,才能放开这阻止她拿取琉璃妜的手,于是她又用了十分力气,连同她的手直接将那玉簪贯穿到了底。
谁曾想,最后伤至碎裂的会是那刺进二人手中的玉簪,在他们的血肉中,顺着最初那般裂开的旧痕碎成了一片一片的玉快。
夏衍的眼睛在这时裂出了一丝血色,不在伪装平静,他整个人近乎都发抖了起来,望着断在手掌中的碎片,血色早已覆盖住那玉色失了本来的面目,他像是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之中,“这簪,终究还是同原来一般……是会碎的。”
“本来就有裂痕的东西,如何修补都不会回到最初,夏衍,想不到你竟会有如此介怀的一面。”貊庠轻扬唇角,似乎是终于嗅到了一丝异样,她继续挖苦道:“怎么,这本就是我的东西,碎了便就碎了,我都不在意,所以,你倒是不必如此唏嘘。”
夏衍眼中的一滴血泪随着貊庠的话,孑然而落在了那镶嵌在掌心之中的断簪之上,他竭力控制着身体归于如常,唇角才微微扬起几番力气发出少许音量来,“看来前事你并不记得仔细一些,不过这样也好。”
“我没有记得什么?”貊庠嗤笑一声,只觉他惺惺作态,厉声反驳道:“我只要记住是你杀了我,且将我挫骨扬灰,魂魄填在了祭坛之下,连同我的族人一起镇压,这便就足够了。”
“足够我杀了你,与这薄凉的世道一起毁灭,此时此间,夏衍,你觉得我还需再记起旁的吗,那很重要吗?”她毫无波澜的讽刺,眼中如是一片死水,晦暗幽深,危险四伏:“已经都到了这种地步,你觉得我还有回头路可走吗?”
“帝女是我杀的,这里堆积如山的尸体也是因为我,还有你的爱人檀溪也是。”
“所以,夏衍,你可一定要杀了我不可,如若不然,那么要死的人,一定是你!”
貊庠居高临下,凝视着他的双眼,可那眸中如是起了浓雾,瞧不真切他的表情。
她沉默稍许,便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夏衍,你终不是夏稀!”
闻言,夏衍的脑中闪过一秒空白,紧着手也随之一抖。
可仅此一秒,貊庠只捎用力便就从他的掌心中抽出了手,带着同样夹在掌心中的碎片,抓向距离手边不远的琉璃妜,在穿过那通向天穹的光柱后,紧紧将那半诀琉璃妜握紧在了掌心。
夏衍反应过来伸手阻拦,却已然来不及阻止她一分,只是抓住了她染了血的衣袖。
可貊庠随之而来的一掌,便毫无征兆的落在了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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