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十三年过去。
这十三年来,夫夫过得幸福圆满,从未红过脸儿。
随着他们的老去,三个孩儿也从小团子长成美璧无瑕的少年和少女。
晨起,蓝若深坐在梳妆台前,往自己的肌肤上涂抹神仙玉子粉,羊脂珍珠膏,拍打蔷薇露等等,待细细滋润肌肤后,身边的丫鬟用首乌桂花油服侍他保养发丝。
蓝若深发现头发突然多了两根白丝,有些不高兴,感慨自己韶华已逝,开到盛极,已经在掉落了。
“你看那栀子花,是茶犀那孩子亲手栽种送过来的,如今花瓣也凋零了,孩儿们长大了,成亲了,我也老了。”
正在一边的罗汉榻上歪着的胡蕴川噗嗤一笑,边看话本子边走来,头都没抬的往花盆里倒了些灵泉水,受到灵泉水的滋养,本来有些打蔫儿的花枝叶脉都精神了。
“你笑什么?”蓝若深羞恼。
“你还真是在意外形呢,照照镜子看看自个儿,比我初见你时更有风韵,时光从来不败我的深深。”胡蕴川挨着自家亲亲老婆坐下,笑着自后抱住蓝若深。
“你呀,卓姐儿出游多年,墩子成亲,珩哥儿都订婚了,你这做爹的还这般油嘴滑舌的,当心儿媳笑话你。”
蓝若深勾唇甜蜜一笑,安心的靠在胡蕴川怀里,细长白嫩的手指点了点胡蕴川的眉心,被胡蕴川握住指头亲了亲。
胡蕴川忙举起三根手指:“我对天发誓,不信你自己瞧瞧,我眼尾的细纹,再看看你自己,也就多几根儿白头发,脸儿还是那么白腻赛过皓雪。”
说到这里,胡蕴川也觉得蓝若深的衰老速度远远低于古代土着,其实胡蕴川也是如此,但蓝若深更离谱一些,蓝若深现在的形貌,若是和长子蓝锵、长女蓝卓君站在一起,谁也不会认为他们是父子,都以为他们是兄弟。
本来大咧咧,对外形浑然不在意的胡蕴川,经历早年被司徒炎、蓝基、随月生等“情敌”的刺激后,也开始保养,现在那更是跟自家美人学习,精心调理保养。
怎奈他还是比蓝若深衰老的速度快,比如这头发,早就生出许多白丝了。
“感觉时光过得真快啊……”胡蕴川也感慨。
他们的小儿子都和十二皇主司徒茶犀定亲了,再过几个月,茶犀就要嫁过来了。
少帝已经开始亲政,加封蓝若深为“亚皇”,改口称蓝若深为“父皇”,把蓝若深当成了自己的亲爹来孝敬对待,丝毫不忌惮蓝若深夫夫功高盖主,对胡蕴川更是处的像忘年交一样的哥们儿,又尊重又亲近。
厉少帝很喜欢夫夫二人的长女蓝卓君,想要迎入后宫做皇后,怎奈蓝卓君性子要强,像极了胡蕴川,生性喜欢习武经商,不愿意困在内宅里受制于人。留下一封信拒绝了厉少帝的求婚,便带着一个丫鬟一个小厮游历大江南北了。
厉少帝和其祖父其父亲完全不同,不勉强,甚至很自责,还好蓝卓君写信给他,加上蓝若深和胡蕴川多方开解,于是释怀,蓝卓君因是摄政王蓝若深和逍遥伯胡蕴川之嫡女,因此封爵只是郡主,不比两个兄弟能继承父亲们的爵位。厉少帝直接给蓝卓君封了长公主,认作亲姐,也是用情至深,杜太后拿他也毫无办法。
说到底,父子性情都是一路的,杜太后也是个至情至性的人,搬离皇宫去了别苑,私底下早有相好的郎君,厉少帝全知晓,也丝毫不介意,只想母父余生幸福安宁,再不受后宫争斗之苦。
又过了数月,眼看着蓝珩和司徒茶犀的成亲的日子要到了,作为整个大历朝第二的美男子蓝珩的亲事让无数少男少女的芳心都碎了,至于你问为什么不是第一,只因第一仍然是其母父蓝若深,地位无可撼动。
“长姐什么时候回来?”别说蓝珩总问了,就是司徒茶犀也有些失落。
他们都是一起从小长大的,包括厉少帝,关系好的亲兄弟姐妹般,卓君也是最懂事最体贴的大姐姐,他们都惦记着。
蓝珩脾气甚是温润谦和,情绪控制力远远超过胡蕴川和蓝若深,如此也少见的发了脾气,去给胡蕴川请安时,得知长姐还没回来,郁闷一会儿:“长姐若不回来参加儿子的婚礼,儿子就一年不叫她姐姐!”
说完,拂袖而去,胡蕴川呆滞的拿着账本,正喝茶水,听这小朋友闹别扭一样的话,撑不住喷笑起来。
还好蓝卓君在蓝珩成亲的前一天晚上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了。
蓝卓君出落的比从前更美更健康了,虽然皮肤晒黑了些,精气神极好,武功更是高强,带来的金银财宝让弟弟们咂舌。
“姐姐,你是不是去做山贼,打劫了?”
“两个臭小子,看我不把你们俩屁股打开花儿!”
“哈哈哈……”
蓝若深和胡蕴川笑着东倒西歪,被迫加入孩儿们打闹的“战场”从中调和。
婚礼后,蓝珩搀扶着比女儿家还羞涩的司徒茶犀来给胡蕴川和蓝若深请安。
老夫夫眼观鼻鼻观心的看见了司徒茶犀脖子和手腕上的紫红痕迹,又暧昧又重,加上司徒茶犀本来就白的不似中原人,那就更明显了。
皇家的绝色小美人一个走来时,那叫一个莲步姗姗,规规矩矩的穿戴着雌男的华丽绯红裙袍,戴着金步摇玉耳坠,腰肢儿又细又软。
跪下的行大礼敬茶的时候,胡蕴川有点嗔怪的瞪了蓝珩一眼,心说这小子怎么这么不知道怜香惜玉,蓝若深则担心小儿媳的腰肢断了,本来就认识的,亲的跟自己养大的孩子一样,就更别说什么下马威了。
他俩可是好公婆。
“佳儿佳媳快快起来,拿着,这是爹给你们的见面礼。”
“快去那边坐着说话儿,本来就常来常往的,不要拘泥那些繁文缛节。”
茶犀羞答答的答应:“母父和爹爹疼爱儿媳如亲子,儿媳喜不自胜,但规矩不可错了。”
嘴甜懂事,乖巧聪慧,娇弱过了点,就是一个富贵闲人的“小公主”,从不惹人讨厌。
蓝珩的性子虽然温柔谦和,但像极了蓝若深,是个外柔内刚很强势很有主意的人,茶犀本就倾心蓝珩,看似出身高贵,其实根本没有架子,还很缺爱,千依百顺的从来没一个不字,说话都嗲声细语的,很依赖蓝珩,惹的蓝珩满心满眼的爱怜,甜蜜无间的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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