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也是和你做……”
李墨低头看着这个口不择言,大大咧咧,不知害臊的姑娘,强硬把自己的脑袋转过去,“我已经老了,身体像被风雨腐蚀的石头……”
“你不行就不行呗,找什么借口?不过我们西疆倒有这方面蛊虫,或许能帮助你……”
阿菀的脸一下子被李墨双手夹住,“小姑娘,别做白日梦了”
“我不嫌弃你老,你看着也不老……”,李墨身上没有一点老态龙钟之势。他看起来二十多,身材颀长,腰背挺直,肌肤紧致。一头白发下,剑眉星目格外有神,双眸仿若藏了许多秘密,透着年轻人独有的朝气。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抿,嘴角微微上扬,举手投足间尽显活力和自信。一点看不出来这个人老了。
或许他并不老,只是在找一个借口。
阿菀哼了一声,“说得冠冕堂皇,那你……拉着我的手干什么。不是在给我暗示?”
说话之间,阿菀突然愣住了,所有的话全都堵在喉咙里。李墨的双手正掐着她的脸颊,但是谁拉了她的左手了?冰冰凉凉……
“啊……”,失声之后她突然尖叫起来,满脸惊悚。那尖叫划破了死寂的空气,在山洞里回荡,像一把锐利的刀,直直刺进众人的耳膜里。
她的瞳孔中映出的是一片混乱与恐惧。她抬起左手,刚才她尖叫的瞬间,浓雾中的那只手放开了她的左手。左手冰冰凉凉,好像被恶魔舔舐过,说不出的怪异,她恨不得剁了这只手。
“阿菀,怎么了?”
阿菀用完好的右手颤抖着指向黑暗的角落,似乎那里隐藏着什么令人毛骨悚然的存在,“浓雾里……有妖怪,它……刚才拉我的手了”,阿菀的声音飘得她连自己都听不到。魂魄和躯壳好像已经分离,嘴巴在讲什么,大脑完全接收不到。
那股冰冷的触感还在,如冷血动物一般。
“这丫头真调皮”,阿菀是真的调皮,萧灿根本不信她,“这座峡谷除了蛊虫还有什么?有鬼啊?”,萧灿做了个鬼脸去峡谷阿菀。
“那点蛊虫,老子一脚把它们全部踩扁了”
阿菀一直处于魂魄抽离身体的状态,似乎被刚才的惊悚吓得不轻,整张脸像一朵枯萎的苍兰花。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失去了焦点,木讷地盯着前方的浓雾里,仿佛那里的怪物正在盯着她,她微微的往李墨身上靠,试图从他的身上寻到一丝安慰。
她被吓得不轻,身体颤抖,不停,孱弱的身体像是被无形的寒风吹打,连带着衣服也跟着轻轻晃动。李墨任由她靠近,这个时候他没有出言。阿菀的神情似乎不假,她真的受惊了。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挪动脚步。
“我们走吧。我觉得里面有点窒息……”,闫瞾开始催促了。山洞里的空气虽然能流动,但似乎像一块巨石,重重的压在胸口上。
阿菀离魂了,任由李墨带着走。
萧灿打前头,磨磨蹭蹭的。阿菀突然叫了起来,一下子跳到李墨身上,双脚像树藤一样,死死的缠绕在李墨腰上。
“妖怪啊……”
萧灿急着出去,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眼神频频示意李墨把人给劈晕了。免得把他们吓得一惊一乍的。
“死丫头,你又吓唬我们,你以为本世子是吓大的吗?”,萧灿撸起袖子,大有一副要干架的姿势。
阿菀哭得梨花带雨,“我刚才真的看见了……”
就在刚才,阿菀回魂了。约是她被那股冰冷刺激得毛骨悚然后,异常的警惕。萧灿和闫瞾走在前方,她走后。
忽然,一阵阴恻恻的风把浓雾吹了过来,吹得浓雾摇曳微散,就在那散开的浓雾中,她看到了一个张牙舞爪的影子。
她的目光一下子锁定在那道影子上,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若隐若现的鬼脸,青黑的皮肤,空洞的双眼正往外渗着血水,嘴角咧开,像一个女鬼,躲在阴影处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阿菀想尖叫,喉咙却像被堵住似的塞进一个拳头,发不出半点声音。那女鬼无情的笑带着几分寒意,她整个人如同掉入了冰窖,被彻骨的冷意和无尽的恐惧笼罩。
女鬼在萧灿出声时,隐进了浓雾中。影子不见了,阿菀肯定女鬼一定在浓雾里偷窥他们。
“拉倒吧你。你们这群姑娘,成天神神兮兮的……”,萧灿根本不信。
“你们信我啊?”,阿菀几乎是恳求,“西疆的蛊虫虽小,但是作用到人和动物身上,威力可不小……”
“不就是小白兔被蛊虫寄生了,变成大灰狼?”,萧灿一边赶路,一边演示。山洞里响起了他一惊一乍的声音。
“不是的……”,阿菀急急忙忙想要解释。萧灿充耳不闻,他和闫瞾快速的走进浓雾中,里面传来他“哎哟”的声音。
萧灿被什么东西绊倒了。这一撞,撞得他把一口淤血吐了出来。
“什么东西啊?”,脚下的浓雾重,完全搞不清脚底下的东西。他但是前方被堵住了去路,他用脚轻轻撩开,撩不动,他俯身用手去推,摸到了冰冰凉凉的东西。
那触感好像摸到了冷血动物:蛇。他的手指瞬间僵住了,冰冷的感觉沿着指尖迅速延着手臂,直透心底,吓得他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萧灿的心跳猛地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腔,口腔里干躁得发不出声音,只能听见自己胸膛里乱跳的心跳声。
他缓缓地、小心翼翼地把手挪开,但那冰冷的感觉似乎还残留在指尖,久久不肯散去。
他集中精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百分之百确认那是蛇的身体。那细长的身体,冰冷的鳞片……
随着他撤离了手,那条尾巴也缩了回去,浓雾里隐隐约约露出一条分叉的舌头。
萧灿咽了咽口水,以为那是错觉。
“救命啊。有妖怪啊……”
空荡荡的山洞里,闪现萧灿逃窜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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