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祈雨,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她此刻渴求着这个答案,仿佛沙漠中的人渴望着一口甘霖,少年第一次与她相遇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等到一里发现的时候,她发觉自己已经离不开这个分明遍体鳞伤,却依旧待她温柔的少年了,无论是做什么事情都能想到祈雨的样子。
他的冷淡和笑意,一里都见过了。
他的脆弱和坚韧,一里也都理解。
孤独是残疾,他们俩一个瞎子,一个瘸子,就在互相扶持着向前走,共同抵御着那无穷无尽的孤独,灵魂的共鸣令祈雨感到浑身酥麻,他意识到自己不能让一里开口:
“那个……一里,你知道吗?”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觉得很开心……”
“和你一起上学……一起坐车……肢体的接触总是让我感到欣喜……”
他磕磕绊绊地说道,而一里只是安静地听着,耳根子早就已经通红。
那一向沉稳的少年在恋爱这件事上,似乎成了什么都不会的孩子,手足无措,甚至连敬语都用上了,这让一里感到好笑的同时又十分感动。
“我想让你喜欢自己……想、想让更多人知道你是一个很、很优秀的、女孩子。”
“你一直都……虽然表面上、表面上胆子很小,但其实我知道你很坚强……”
“在你毅然决然地冲进我的家门的时候……我就、我就明白了。”
“你救了我,我也想,试着救救你。”
祈雨就这样一点点说着,心跳声几乎要盖过了他的讲话声,就连祈雨自己都有些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他抬起头,没有看见月亮,只是一里的怀抱如同月光。
他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那个……我、关于一里的事情。”
“我想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
一切的一切,都在那句喜欢之后尘埃落定,两颗不同的心脏都流淌着相同的忐忑,祈雨少见地有些害怕起来,他的声音在最后甚至都在打着颤,生怕听到拒绝。
“可以……所以可以做我的……”
“可以哦,可以!”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已经泣不成声,她抱着祈雨,小声地抽泣着,分明自己并不难过,却忍不住想要落泪。
少年小心翼翼而又笨拙的列举出了他喜欢上她的每一点,温柔又深刻地将这些词句都雕刻在了她的心中。
最后慢吞吞地奉上了那句蓄谋已久的告白,或许从今天开始,一里觉得自己的人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至少此刻,她不再是孤身一人,她因为祈雨,有了朋友……甚至有了一个新的恋人。
“我也……喜欢着你。”
今天很普通,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下北泽也没有行人,没有盛大的鲜花,也没有热闹的朋友欢呼起哄声。
在这孤独的一天,有人知道自己不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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