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武安侯为什么要这么做?儿臣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他?”秦凝昕直接跪在了永明帝的面前,“可是儿臣和筱筱的关系是那么的要好,她能够嫁给自己的心上人,能够成为郡主,哪一样不是儿臣为她求得的恩典,儿臣这是做错了什么吗?竟然要被武安侯这么的对待,父皇是怎么样恩待武安侯的女儿的?这就是武安侯对父皇您的回报吗?”
虽然这件事儿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但是在秦凝昕的心里,这就是一道伤疤,不揭开还好说,一揭开就是一阵痛,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永明帝听到自己的女儿说的这些话,不仅仅是心疼,还有满满的愤怒。
这个武安侯,真的是他的好臣子啊,居然和他来这一套。
行啊,只要是武安侯府愿意承担后果,他真的不介意奉陪。
“地上凉,昕儿你赶紧的起来。”永明帝伸手,亲自将秦凝昕扶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父皇自然是知道你的委屈,这不是来为你做主了吗?”永明帝拿着帕子,帮着秦凝昕擦干眼泪,“听话,别哭了。”
秦凝昕抿着嘴,沉默不语。
“朕会护着你的。”永明帝拍着她的手安慰道。
“只不过这件事儿,朕也需要你自己出一份儿力,这会让魏德海将消息传出去,朕已经定了你为和亲公主,然后你传召林筱筱进宫,你就说带着她一起去。”
秦凝昕心里想的,永明帝说对了一半。
“儿臣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多谢父皇为儿臣周全。”秦凝昕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那就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新账旧账,一次性的和林筱筱算个清楚。
小舅舅已经把武安侯府的证据查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可以动手了。
*
翌日清早,众人刚刚起来,就听到了永明帝欲封二公主殿下秦凝昕为和亲公主,前往北国和亲的消息。
反应最激烈的就是秦凝昕了,连早膳都没有用,直接跑到了养心殿门口跪着。
“父皇,儿臣不要去,求求父皇开恩,让儿臣留下吧。”
“父皇。”秦凝昕珍珠般的泪水流下来,风一吹就成了一点儿点儿的小冰块,挂在她未施粉黛的脸颊上。
魏德海看着秦凝昕在这里闹,赶紧的带着小内侍上前劝她。
“哎呦,二公主殿下您怎么过来了?这外面这么冷,您可不能这么跪着,当心您的身子啊。”魏德海说着,在小内侍手里接过大氅,给秦凝昕披在身上。
随后又接过一个手炉递到她手里,“殿下您暖暖手。”
秦凝昕没有接那个手炉,抬眸问魏德海,“真的是我吗?”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种渴望,渴望魏德海说一句不是她。
可是魏德海只是摇摇头,“奴才不敢妄议国事,二公主殿下,奴才送您回去。”
秦凝昕抢过手炉,高高举起,重重的砸到了地上,随后也将大氅解开,扔到了地上。
宫人们都是吓了一跳,再也不敢上前劝,可是二公主殿下就在这里这么闹,万一真的惊动了圣驾,受罚的不还是他们这些宫人吗?
养心殿的门打开,几位朝臣走出来,刑部尚书王玉忠、吏部尚书郑华和武安侯林廷都在其中。
昨日早朝被臣子们一闹,永明帝直接下旨,取消了今日的早朝,只传了重臣议事。
“二公主殿下,何必呢,先回去吧。”王玉忠毕竟是永明帝的伴读,也算是秦凝昕的长辈了,看着她在这里跪着,好像下一刻钟就能闹起来,好心相劝了一句。
秦凝昕这会儿心情差到了极致,回怼过去,“要是父皇定下来的人是大皇姐,现在跪在这里的人,又会是谁呢?”
王玉忠闻言自然是不会高兴,又不好说什么。
魏德海上前打圆场,“奴才送各位大人出宫。”
“不用了。”王玉忠说完,直接先走了一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陛下这次想让二公主殿下去和亲。
王玉忠几人走了不到一刻钟,永明帝密宣了三人进宫议事,这三人分别是襄王秦时序、韩将军和安怀泽。
养心殿内,永明帝正看着北国的战书凝思呢,秦时序等人就进来行礼道,“叩见陛下父皇,陛下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永明帝这才抬眸,将战报放在一边,“起来坐吧。”
三人纷纷落座,魏德海就带着宫人们奉上了茶水,随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父皇,昕儿……”秦时序欲言又止,明明那晚在雪阳宫说得好好的,怎么事情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朕传你们过来是商议国事的。”永明帝瞧了秦时序一眼,端起手边的雨前龙井喝了几口。
这件事儿,现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秦时序和韩将军或许是不会说,但是安怀泽的嘴巴太大了,永明帝现在还真的不敢让他知道。
“儿臣知罪。”秦时序垂首道。
永明帝摆手,“朕现在想做两手准备,韩爱卿,你现在可是朕最器重的武将啊,可愿意挂帅出征?”
韩将军看着永明帝的语气还挺坚定的,真的不知道外面这是唱的哪一出?
但是作为臣子,作为将军,他就只管领兵作战就好,剩下的事儿,不是他应该关心的。
“微臣单凭陛下吩咐。”韩将军跪下,双手抱拳,行了个军礼,向永明帝表示出自己的态度。
“有将如此,朕心甚慰。”永明帝从软榻上起身,亲自将韩将军扶起来,“爱卿就准备好精兵们,随时待命吧,只不过朕有一个要求,朕看着怀泽也是个好苗子,朕想让他也去战场上练练,爱卿多多费费心。”永明帝说道。
韩将军拱手,“小女这几个月,多得懿妃娘娘的照顾,微臣与安公子虽然接触不多,但是有这一层关系在,一定会多多的照顾他的。”
“陛下,微臣真的可以上战场了吗?”安怀泽带着渴望的眼神问道。
永明帝知道懿妃可能会舍不得,但这是每一个武将必须经历的事儿,便颔首,“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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