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光审视着肖湘,“我这次调查才知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你是有见识有格局的人,你肯定和普通的居家型女人视野不一样,男人不能只顾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他得有点儿人生追求,有点事业,你帮忙劝劝大圣。他若就这样放弃到手的机会,我真替他惋惜!”
肖湘点头,“我懂您的意思了,可是我劝也未必有用!”
“欸,我看大圣挺听你话。你说一句,可能比我说十句都顶用。昨天晚上,要不是你拦着他,以他那火爆脾气怕是不能善罢甘休,搞不好都得扒了这身皮。”
“我试试吧。”肖湘静坐一会儿,见张队不说话,主动发问,“您这边完事,我可以走了吗?”
“得等等,去指认嫌疑人。”张队叹口气,“金志全老实点又有家已经撂了,那金志旺就是块滚刀肉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哥俩说词都不一致。他仗着我们没有太多证据,他们没杀人放火造成重大危害,在那耍无赖。我们纪律多,也是拿他没太多办法。等等吧,等那边差不多,再过去。”
肖湘皱眉转转眼睛,“他们这种行为,会判几年?”
“判不了太久,顶多算私闯民宅,又是犯罪未遂。”张队叹口气,“大圣也是心里明镜的,知道最后还是他吃哑巴亏,才这么消极。能理解吧,都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穿着这身皮也没辙。你多开解开解他,不能让三个小流氓混混把好人干废了!”
张队说完拨电话问审讯室情况,得到的答复也不理想。他挂电话看看时间,“我先带你去指认金志全,金志旺那这几个兄弟轮番一宿,还没累着他呢,这会儿大圣又进去了。”
肖湘跟张队去指认完金志全,问张队,“方便让我进去见见那个金志旺吗?”
张队皱眉思量一会儿,“行吧,你见完,也算指认完了。”
三审讯室,齐天盛和同事正咬牙切齿地瞪着金志旺,张队推开门把肖湘带进来了。
齐天盛见肖湘进来,忽地站起来,“你怎么……”
“我想和他说两句话。”肖湘没看齐天盛,只是眸光坚定地注视着昨晚那个犹如恶魔的男人。
金志旺看到肖湘,即便是被铐着,还是一脸的流氓气,朝他吹声响亮的流氓哨,“小美人,这是想我了?”
肖湘迈步往前走,面上浮出一丝淡然清冷的笑,“是,我想你了,我都想你一晚上了!”
就当在场所有人都诧异时,“啪”一声,肖湘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抡到金志旺脸上。
金志旺被打得偏了头,他还没回过味儿来,肖湘反手又一记更响更大声的耳光,抡在他另侧脸上。
肖湘这下打使出了全身力气,打完自己都晃了晃,直震得胳膊发麻手心生疼。
齐天盛眼瞧肖湘站不稳伸手扶住她,“肖湘别跟这种人较劲儿!”
肖湘低头看自己瞬间发红的手掌,“我这么漂亮的手,打这种丑陋的嘴脸都跌份儿!”
金志旺回过神儿舔舔渗出血丝的嘴角,“他妈的,臭娘们儿你敢打我……”
肖湘“啪”又是一耳光,金志旺再被打得偏了头,“我让你说话了吗?你有资格和我说话吗?我采访领导人、战斗英雄时,你还不知道在哪个鸡窝狗洞,做着鸡鸣狗盗的勾当呢!我打你都是抬举你了,警察打你违反纪律,我打你这叫正当防卫懂吗?”
她抬手指着金志旺鼻子,“就你现在看我这眼神儿,我就可以告你用目光猥亵我!”
屋里三个警察叔叔一时都不知该做什么了,张队回头对门外的人小声说,“监控关掉。”
“别关,千万别关!”肖湘眼睛死死盯着金志旺,“我正愁告他找不到证据呢,他不是呈口舌之快嘛!快点的,想说什么赶紧说!言语侮辱、造谣诽谤、诋毁名誉,加上昨天私闯民宅、猥亵、绑架、故意伤害,你给我造成了巨大的身体伤害和精神损失,我一定要找最好的律师,告到你倾家荡产!”
肖湘说完冷眼看着金志旺,“人作孽不可活!我本来都不屑与你这种不入流的下三滥计较,想放你一马了!可是你触碰到我的底线了知道嘛,你欺负我也就算了,你欺负到我家人头上就是不行!”
肖湘用力拍拍金志旺面前桌板,“法律是维护正义,保护弱势群体的懂吗?别以为自己踩在红线外警察就拿你没办法了,警察做不到的事还有律师能做到!单你在我身上犯的罪,就够数罪并罚,让你把牢底坐穿的!”说完,她去拉齐天盛,“老公我们走,看这种垃圾都污了咱的眼睛!”
她抓上齐天盛手就往外走,到门口又回头提高声音喊话金志旺,“姓金的听好了,本姑娘今天就是来跟你宣战的!往后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文化人是怎样扞卫自己权益的!”
肖湘喊完,死攥着齐天盛手大步往前走。
齐天盛感觉肖湘冰冷颤抖的手指都要扣进他肉里了,她的紧张害怕悉数传递给他,却还是那样倔强的、大义凛然的往前走。
他发力拽停她的脚步,“肖湘等等,你要去哪?”
肖湘回过头不动了。齐天盛皱眉审视她,她虽然面色苍白、眼眶青黑,眼神却是无比的坚定。
肖湘咬咬唇,“我们去做鉴定!我要告他,刑事审判治不了他的,我要民事赔偿赔到他肝疼!”
“肖湘……”
“他给我身心造成了巨大伤害!”肖湘打断齐天盛,扯开她半高领的衬衫指脖子,“我这有伤!”她把领子拉低,“看看,我肩膀、胸前这么多手指印,这都是证据!”说完,她又弯腰要拉裤脚,“还有腿上……”
“大圣你们要走了吗?”张队在他们背后问话。
齐天盛拉起肖湘,他还没开口,肖湘抢先说,“张队,我让他带我去做司法鉴定。”
张队走过来,“改主意了,大圣先前不是说不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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