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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esp;&esp;小胖崽也拿两只小短手捧起装满乳果汁的玻璃杯，兴奋地大叫：“干杯！”

&esp;&esp;大人们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esp;&esp;路昭被这轻松欢愉的氛围感染，不禁也露出笑容。

&esp;&esp;原来家庭聚会是这样的。

&esp;&esp;他看着方决和方曜喝酒畅谈，从时事政治说到社会人文，从经济发展说到科学研究，样样都是他听不懂的话题，可他能看懂这对亲兄弟的平等相处。

&esp;&esp;方决是哥哥，是雌虫，而方曜是弟弟，是雄虫。

&esp;&esp;这和他家里的情况其实一样，可又那么不一样。

&esp;&esp;为什么呢？

&esp;&esp;为什么自己就不像方决先生这样光芒四射、自信从容，为什么路庭就不像方先生这样谦逊有礼、镇静自持？

&esp;&esp;要是……自己的家也是这样就好了。

&esp;&esp;晚餐直到近八点才结束，小胖崽已经困得哈欠连天，喝完一瓶白酒的先生们却还精神抖擞。

&esp;&esp;路昭便先把胖崽抱上楼，放在次卧的床上好好睡着，下楼来时，几位先生已经在客厅了，放在一楼小书房的钢琴已被推了出来。

&esp;&esp;方曜坐在钢琴前，问：“要跳哪一首？”

&esp;&esp;方决拉着文越走到客厅中央，笑着带着他的两手环住自己的腰：“跳《蓝色湖畔》。”

&esp;&esp;一旁的路昭心头一动。

&esp;&esp;他记性很好，记得这首曲子在之前徐先生白小姐造访时，徐先生就提起过，问方先生要不要和白小姐跳《蓝色湖畔》，但方先生换成了另一首曲子。

&esp;&esp;此时看见方决将手搭在文越肩上，文越双手环住他的腰，两个人靠得极近，互相对视，爱侣之间的缠绵氛围满得要溢出来了，路昭这才反应过来，这首曲子是适合有情人一起跳的。

&esp;&esp;他有点脸红，默默看着随着琴声起舞的这对爱人，忽然想到——方先生那时拒绝和白小姐跳这首曲子，是不是代表，他并不喜欢白小姐？

&esp;&esp;他心头涌上一阵雀跃，但很快又冷却下来。

&esp;&esp;就算方先生不喜欢白小姐，那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以后他都见不到方先生了，白小姐好歹还能见到方先生。

&esp;&esp;路昭惆怅地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去餐厅收拾碗筷，恰好客厅一曲结束，方决眼尖地看见他，喊道：“小朋友，你也来跳！”

&esp;&esp;路昭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我、我、我不会跳舞！”

&esp;&esp;方决已经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他往客厅带：“过了今晚就会跳了。”

&esp;&esp;方曜就在一旁看着，路昭绝不愿意在他面前丢这个人，吓得都要哭出来了：“我真的不行、我真的不行……”

&esp;&esp;可是方决已经牵住了他的手，说：“我们来跳一个《美丽的祖国》。”

&esp;&esp;“……”路昭傻在原地。

&esp;&esp;这、这个不是小学时当广播体操跳的集体舞吗？

&esp;&esp;文越在旁说：“这个肯定会跳。说起来，我和方决的

&esp;&esp;他抬头看向坐在钢琴前的方曜，而方曜竟然真的听话，站起了身。

&esp;&esp;文越接替他坐到钢琴前：“跳什么？”

&esp;&esp;方决和方曜异口同声：“《狂人之舞》。”

&esp;&esp;说完，两人一起大笑。

&esp;&esp;路昭一头雾水：“？”

&esp;&esp;坐在钢琴前的文越不禁发笑：“小朋友，你站远点，免得这兄弟俩发疯误伤你。”

&esp;&esp;路昭懵懵懂懂后退了几步，把宽敞的舞池让出来。

&esp;&esp;激烈昂扬的旋律响起，两位高大修长的先生就跟忽然上了发条一样，猛地弹了起来，吓了路昭一大跳。

&esp;&esp;他连忙又后退了几步，看着方决和方曜像打架一样把地板跺得砰砰当当作响，动作之快简直看得他眼花缭乱。

&esp;&esp;这是节奏极快的健美型舞蹈，非常消耗体力，兄弟俩仿佛是卯着劲，比谁跺脚更响，比谁坚持到最后脸不红气不喘，路昭在旁看得目瞪口呆。

&esp;&esp;在他心里，方先生一直是个内敛平淡的人，像一汪平静不兴波澜的湖水，他从不知道方先生也会这样热烈，也会一边跳舞一边肆意大笑。

&esp;&esp;这样的方先生，好像没有那么高高在上难以亲近了，和亲人在一起时，他从神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esp;&esp;他在自己面前那样冷静自持，只是因为自己不是他在乎的人吧。

&esp;&esp;一曲结束，二人额上都出了一层汗，但呼吸平稳，游刃有余。

&esp;&esp;方决擦了擦额上的汗，看向方曜，道：“你还要再跳么？和小朋友跳一个？”

&esp;&esp;路昭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想说自己根本不会跳舞，又无法开口拒绝“与方先生跳舞”这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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