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姐,你昨晚干嘛去了?手机也不接,害得我差点报警抓人。”沈彤彤一边涂着廉价的草莓味唇彩,一边斜眼瞪着刚从床上爬起来的平澜。
平澜翻了个白眼,抓起桌上的面包就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说:“昨晚老地方嗨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里信号差的一批。”
“嗨?就你那点酒量,还嗨?别回头又被人抬回来。”唐杨一边对着小镜子描眉,一边不忘嘲讽一句。她一向看不惯平澜这副“假正经”的样子,明明骨子里骚的要命,还偏偏装出一副清纯小白花的样子。
“你管我!我乐意!”平澜可不是吃素的,立马怼了回去,“倒是你,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钓到凯子没啊?”
“你!”唐杨气得脸色发白,却又找不到话反驳,只能狠狠地跺了一下脚,“你给我等着!”
“切,谁怕谁啊。”平澜不屑地笑了笑,心里却有些发虚。唐杨家境优渥,长得漂亮,又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身边从来不缺追求者。而她自己,除了成绩还算过得去,其他方面简直平平无奇,说是路人甲都抬举了她。
“行了行了,一大早的,都少说两句。”芳华放下手中的书,无奈地打圆场,“澜澜,你昨晚真没看手机?张峻豪找了你一晚上呢。”
“张峻豪?”平澜愣了一下,随即脸色有些不自然,“他找我干嘛?”
“还能干嘛,当然是……”沈彤彤故意拉长了声音,一脸暧昧地看着平澜。
“别瞎说!”平澜没好气地打断她,“我和他八竿子打不着,他能找我什么事。”
“啧啧啧,还嘴硬。”沈彤彤挤眉弄眼地说,“昨天篮球赛你没看到,张大帅哥可是对你频频放电呢!那眼神,都快把人融化了,也就你,跟个木头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少胡说八道了!”平澜心跳加速,故作镇定地反驳,“他那是看谁呢?别自作多情了。”
“呦呦呦,还害羞了。”沈彤彤笑得更欢了,“我看啊,张大帅哥八成是看上你了。澜澜,你可得把握机会啊,这可是咱们学校的校草,多少女生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啊!”
“别乱说,人家唐大小姐还在这呢。”平澜瞪了沈彤彤一眼,示意她闭嘴。
唐杨脸色阴沉,一言不发,眼神却像淬了毒一样,死死地盯着平澜。
“看我干嘛?”平澜被唐杨盯得心里发毛,“我又没说错,张峻豪本来就是……”
“够了!”唐杨猛地站起身,打断了平澜的话,“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平澜还想说什么,却被芳华拉住了,“别说了,你真看不出来吗?唐杨她……”
“看出来什么?”平澜一头雾水。
“哎……”芳华叹了口气,“你真是个木头。”
上午八点十几分,两个塑胶杯碰撞在一起,平澜看着唐杨惺惺作态,百般拒绝后,喝下两杯热水。
头部的涌出的烟雾让她眼前模糊起来,很快假期如期而至,芳华突然打来电话,让叶枫直接去老地方接她。
见面后,芳华就盯上了平澜脖子上的吻痕,虽已入秋,校服混着外套仍挡不住。吻痕的上方,一条红丝带在阳光下格外明显。
“中午带你去吃一口家乡的烟火气。”
芳华说的那家小炒店,依然轻车熟路的盘老板,和黄毛,还有那个很是惊艳的大姐姐,都在岁月中出现相同的笑意。
再见到袁翰林,芳华一把抓住了对方的后劲,“你怎么瞅着老了十岁?”
对面人的侃侃而谈,完全抵不过芳华的活泼跳脱。
“看到了吧?高中阶段的喜欢甚至都没有自己的独立意识,就是别人单纯的感觉,那个看书的女孩子很落寞,我没办法。”芳华说:“一世是一剧,我也是路人甲,以为自己是主角,以为是沧海里的唯一一块石头,不知道人家是劈过无数座山的孙悟空。
“后面还是讪讪作罢,我甚至觉得除了必要的话,连眼神都不再有半分交际。但是这不足以对不起我们曾经的好。”
“你要面对的全都是自己。”
芳华说道:“要成长,要独立,要拿回属于自己的光芒。如果没有特别幸运,那就请特别努力。没伞的孩子只能努力奔跑。如果人生一定要有苦难,我愿意在学生时代哪怕长一些,因为在这个地方我们无法盈利,只要咬紧牙关都是积累的财富。”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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