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福笀嫂摇了摇头,大少夫人又把声音放得更低了一点儿,近乎耳语,&ldo;才头天成亲呢,就折腾得眼圈都黑了,二弟脖子上也有一块红肿,勉强拿粉给遮住的。听立雪院里传出来的消息,蜡烛是足足亮了一夜……你说着二弟也是的!没成亲的时候闹得那么厉害,跑到广州去不说,险些还想出海。和个贞洁烈女似的,就差没有抹脖子上吊吞药跳井。这怎么搞的,第一夜就闹得这么厉害。我看她进门的时候,脚步要沉重得多了……一看就知道,准是被折腾了一个晚上!&rdo;&ldo;这……&rdo;福笀嫂牙疼似的吸了一口冷气,&ldo;您也知道,这当新妇的事儿多,二少爷性子又别扭,没准两人是折腾了一个晚上……可……可没……&rdo;&ldo;我看着可不像。&rdo;大少夫人撇了撇嘴,&ldo;两个人又是晚起,又是喊饿的……二弟看她脸色不好,还特地要了一盘点心来。恐怕是久旷遇甘霖,心一下被收服了去,那也是难说的事。&rdo;她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尾音,见福笀嫂果然愣怔得话都说不出了,心里多少有些宽慰:好歹,这心里头的事,还有人能帮着分担分担,为她着急着急。&ldo;算啦。&rdo;大少夫人反过来宽慰福笀嫂。&ldo;见步行步,就看她怎么出招了。咱们也无谓和她争。&rdo;她凄然一笑,圆脸上永远含着的喜气早已经不见了踪影。&ldo;就是要倒,那也是咱们自己往下倒的不是?&rdo;福笀嫂眼圈儿立刻就红了,她再看一眼门帘,回望着大少夫人,口唇微微蠕动,过了一会,才一咬牙,&ldo;主子,这话也就是我才能和您说了,要二少爷还和从前一样,那我也不说这话……&rdo;&ldo;我知道你的意思。&rdo;大少夫人摆了摆手,&ldo;可……&rdo;她没和福笀嫂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将她打发走了。&ldo;也快到摆宴的时辰,你到花厅里看着去,要有什么事,就立刻打发人回来喊我。&rdo;福笀嫂轻轻地应了一声,她撩起帘子,恭顺地退出屋去,顺带就把帘子给撩在了门上。大少夫人一路目送她出去,也就冲两边洞开的门扇中,一眼望见了西首间的大少爷。卧云院地方不小,她本想把东厢收拾出来,给丈夫做书房的,可权伯红连西次间都不要,偏偏就选了靠近堂屋的西首间,这些年来,大少夫人在东里间发落家务,日常起居一眼望出去,就能望见丈夫在西里间薄纱屏风后头,半露出身影来,不是伏案读书,就是挥毫作画……就是心里再烦难,只要一见着丈夫的背影,她就有了着落,也没那么糟心了。可今天却不一样了,望见权伯红乌鸦鸦的头顶,大少夫人心底就像是被一只爪子挠着一样,又痒又痛,闹腾得她坐都坐不住了。犹豫再三,还是轻轻地走进西首间,站在屏风边上,&ldo;也该换衣服了,二弟不喝酒,你中午少不得又要多喝几钟的,穿得厚实些,免得冒了风着凉。&rdo;权伯红肩膀一动,笔下的荷花瓣就画得歪了,大少夫人越过他肩膀看见,不禁惋惜地哎呀了一声,她很内疚,&ldo;是我吓着你了。&rdo;&ldo;没有的事,&rdo;权伯红笑了。&ldo;你也知道我,一用心就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小福笀走了?&rdo;福笀嫂嫁人都十年了,大少爷喊她,还和喊当年那个总角之年的小丫头一样,好像她也还是大少夫人身边的小丫头,而不是府内说得上话的管事媳妇。&ldo;今天家里有喜事,哪里都离不开人的。&rdo;大少夫人说。&ldo;我刚打发她先过去了,我们也该早点过去,免得娘一个人忙不过来。&rdo;她犹豫了一下,却没有拔脚动弹,换下家常衣服,而是弯下腰来,从后头轻轻地抱住了丈夫的腰,把脸埋到他肩上,多少有些委屈地咕哝了几声。权伯红反过手来,轻轻地拍着她腰侧。&ldo;怎么?小福笀又找你叨咕什么了?&rdo;大少夫人摇了摇头,她眼圈儿有点发热:权伯红虽说才具并不特出,但为人也算能干,家里交办的事情,从来没出过什么纰漏……可惜夫妻两个命都不好,摊上了这各有妖孽的三个弟弟不说,夫妻两人感情虽好,十多年来膝下犹虚,这一点才是最要命的。眼看权伯红明年就三十五了,虽说良国公也是三十岁上才有的长子,但那是他年轻时候南征北战,多少耽误了些。大房这个情况,哪里还用顾忌二少夫人?根本自己就要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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