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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让权仲白在一边旁听，就等于是默许他漏出消息，蕙娘此举，不无投石问路之意。没想到权仲白回馈得这么及时体贴，这一次，他的反应终于能让蕙娘满意了。她舒心地掩着嘴打了个呵欠，一踢足，浅浅欠伸了一记，勉强被相公取悦了，有了撒娇的情绪。&ldo;人家为你做了半晚上的女红……蜷得脚都酸了。&rdo;见权仲白这会又愣怔起来，望着她似乎在等下文，蕙娘不高兴了，她踩了权仲白一下，&ldo;傻呀，我不想走路，把我抱上去……&rdo;这抱上床去后该做什么，自然不用多说了。权仲白这才明白过来，他忍不住说蕙娘，&ldo;你这个矫――&rdo;矫字才出口，蕙娘眼睛一瞪，拳头就捏起来了，权仲白临时改了话头，&ldo;焦――清――蕙，你这个焦清蕙，还真是娇得很！&rdo;说着，便站起身弯腰去抱蕙娘，蕙娘这会还不乐意让他抱了，她去拍他的手，&ldo;我自己有脚，自己会走！&rdo;权仲白反手一扣，握住她的脉门往头顶拍，他和焦清蕙开玩笑，&ldo;你不是挺喜欢这么对我的么――咦！&rdo;没等焦清蕙回话，他就将她拉得坐起身来，正儿八经地把她的手腕搁到了自己腿上，闭着眼睛细细地给焦清蕙扶起了脉。虽说两夫妻时有不偕，但毕竟是一家人了，权仲白想起来就会给蕙娘把把脉，倒并不限于时地。他对焦清蕙的脉象是很熟悉的：限于父系，先天元气其实有几分虚弱，但胜在后天保养得好，她自己养生工夫也做得好，身体还算是康健扎实，体质中平，没有什么大毛病……脉力是很强健的。可这一会，她的尺脉要比从前旺盛了一些，虽只些许差别，在权仲白手里，就觉得有点不对了。&ldo;你的小日子距今，也有二十多天了吧？&rdo;他一边扶一边问，倒一时没往别地儿想，还在医生的角色里。&ldo;上回房事是什么时候――&rdo;见焦清蕙拿眼刀伺候他，权仲白才忽然醒悟过来，自言自语，&ldo;噢，是两天前。嗯……三天前、四天前……&rdo;他一路扳着手指，捏了有十多个数，这才一拍手。&ldo;没错啦，是小半个月那一次不错了――胎气育成――&rdo;说到这里，两人面面相觑，睡意和乏意全都不翼而飞：胎气育成，脉象渐显……如无意外，再九个月之后，他们就要往上升一辈了。说不清的情绪，立刻从权仲白心底一掠而过，是喜悦、兴奋、担忧、惧怕又或者是感慨，却是真说不清……他半晌都没有说话，只是极为复杂地望了焦清蕙一眼。如他所料，焦清蕙也正径自沉思，她眼中不时有光彩闪过，看得出来，这个突如其来的喜讯，对她也有许多不同的意义‐‐☆、68制衡这个好消息，不论是权仲白还是焦清蕙都不想大肆声张，也就是权仲白过了几天，和权夫人提了一下，&ldo;最近天气渐渐冷了，她有点风寒，来回颠簸，对病情更不好。我让她这个月别进城了。&rdo;以仲白的性子，作此安排一点都不稀奇，可焦氏在长辈跟前一直都是很谨慎的，忽然一个月不来请安……权夫人不动声色，&ldo;那就别让季青和雨娘过去了，免得她还要支撑病体招待这、安排那的，又不能好好休息了。&rdo;&ldo;这也不必吧。&rdo;权仲白主要是心疼雨娘，&ldo;等她好了都十月了，香山还有什么好玩的？雨娘也住不了多久就要回来预备出嫁……还是就让他们过来了再说。&rdo;&ldo;雨娘的婚期定在明年这个时候呢，来年开春还是可以过去住一段日子的‐‐&rdo;不能出门坐车，但在冲粹园里可以随意活动……权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笑了。&ldo;傻孩子，媳妇有好消息了，那是天大的好事，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你说得对，焦氏日子怕是还浅吧？头三个月不能折腾，就让她在香山安心养胎吧。&rdo;和这么一个人精子继母打交道，权仲白也没脾气。&ldo;我们都不想这么早说呢，前三个月胎没有坐稳，万一流产，长辈们也操心。&rdo;&ldo;这话说的是。&rdo;权夫人也道，&ldo;这件事就暂时不要声张，连你岳家，都等三个月后再说吧。最近朝中也不太平，又在打嘴仗了，老人家操心的事多着呢，就不让他再为蕙娘操心了。&rdo;大少夫人是六月里有的身孕，现在也才刚刚坐稳，小巫山早一点，五月有了好消息，卧云院里两个孕妇正是娇贵的时候，现在忽然爆出来二房也有了身孕，以大少夫人的性子，不感觉到压力几乎是不可能……母子两个没有明说，但彼此也都是心知肚明，权夫人比较慎重，&ldo;我看，还是别让季青他们过去了，一去就是客，焦氏又要耗费心神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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