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若养护非常得当,可能疤痕还有一丝可能褪掉,但肉不大可能长平了,面上星星点点有些凹凸不平是难免的。&rdo;权仲白道,&ldo;还有就是他的胸口伤很重,天气又热,我觉得化脓可能比较大,这是一,第二,这一块肉是最敏感的,他若醒来,很有可能会痛得扯动伤口,而镇痛的药物,就我所知,我们手里有的这些,效果最好的就是鸦片……&rdo;蕙娘惊得站起身来,&ldo;你要给他用鸦片?可杨七娘不是说,这东西很容易上瘾,一旦上瘾,几乎没办法戒除……&rdo;&ldo;我们不能在吕宋停留多久,船行又难免颠簸,静养是做不到的了。&rdo;权仲白答非所问地道,&ldo;他伤到了右胸,差一点连胸腔都要给刺破了,碎片要进脏器里去了……是被我硬生生剜出来的,还好没刺破肺叶,可即使如此,这一片血流丰富,他若醒来触痛了,很可能会痛得浑身紧绷,伤口再度流血……到那时候说不定就真的救不回来了。鸦片非但能镇痛,而且还可令他放松沉睡,若用在他身上,应该可以能坚持到广州不说,伤口自行痊愈的可能也大一些。不过,这个用量可小不了,他不上瘾,几乎是不可能的事……&rdo;蕙娘就算是再有决断,此时亦不禁无言以对了:这出使一次,落得个重伤毁容不说,也许还要带着一身的鸦片瘾回去,封锦也实在是太倒霉了吧?――就是这样,都还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不知有多少人就是中了枪以后得破伤风抽抽死的,他能保住命,也许都要算是权仲白医术高明。两人相对无言,权仲白道,&ldo;先别想这么多了,我估计一会药效过去,封锦能醒来,到时候看他怎么说吧。&rdo;正说着,果然封锦轻轻地动弹了一下,长长的睫毛扇动几下,终是睁开眼来。紧跟着,浑身便是一僵,权仲白忙去查看他胸前的白布,见未渗出血水,方道,&ldo;你别收紧身子,放松、放松些。看得见我么?认得出我是谁么?&rdo;封锦的眼神渐渐地清晰了起来,他望着权仲白吃力地点了点头,张口轻声道,&ldo;水……&rdo;权仲白拿过海边人家常用的海绵,挤了一点水进封锦喉咙里,道,&ldo;你现在喝不得太多。痛么?&rdo;封锦吃力地点了点头,低声嗫嚅了几个字,权仲白侧耳才能听清,不免叹道,&ldo;是了,你怕根本都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晕了过去。&rdo;便三言两语地将事态解释了一遍,蕙娘在一边若无其事地道,&ldo;人我已给你带回来了,等封公子好一些,再好好款待他吧。&rdo;封锦此时已是完全清醒了过来,痛得不断轻声吸气,但听了蕙娘的话语,眼中犹有厉色一闪,冲蕙娘微微点了点头,低声道,&ldo;贤伉俪援手之恩,封某必定谨记在心,这个情我是记下了……&rdo;&ldo;好了,不必如此客气。&rdo;权仲白瞪了封锦一眼,&ldo;你现在也不宜多说话――既然你人醒了,那现在有两个决定要你做。第一,我们是回去还是留在此处养伤,留在此处,你会少受点罪,但只怕总督府那里发现皮特不见了会过来盘问留难,而且当地药草也不足够,回去的话,旅途折腾,你的伤口恶化机会大些,可到了广州以后又好得多了。第二,你现在有多痛?&rdo;封锦吃力地露出一丝苦笑,道,&ldo;极痛。&rdo;&ldo;我带了秘制麻沸散在身,这是药效快褪尽的征兆。&rdo;权仲白淡然道,&ldo;这贴药短时间内是不能多用的,多用了人即使能活下来也会变傻。所以这是你的最后一帖了,而余下的几种镇痛药,药效要比麻沸散浅得多,到时候,你会比现在更痛。唯独能压制住疼痛的药必须用到鸦片……&rdo;封锦断然道,&ldo;鸦片我是不会用了……我的伤有多沉?&rdo;权仲白亦不瞒着他,道,&ldo;命大能回去,命薄些估计挨不了多久。有些事就是大夫也是无能为力的。&rdo;这话对伤患来说似乎是有点残酷,但封锦这个身份,也不可能瞒到死前,丝毫不给他准备后事的时间。他的反应,亦算得上颇有气魄,只是怔了一怔,便自嘲地一笑,道,&ldo;那我就更不用了……用了这东西,我就是活下来也是个废人,倒不如直接去死……&rdo;他乏力地喘出了一口气,眼神又锐利了起来,毫不迟疑地道,&ldo;现在就走吧,死了也葬在咱们自己的地方……鸦片别给我用了。其余的药灌一副,药效一发作就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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