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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么了？&rdo;楚镜在外面问，&ldo;里面有人？&rdo;&ldo;呃……&rdo;张渐天脸上堆起笑容，&ldo;阿姨，您好，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您。&rdo;&ldo;嗯，&rdo;楚母冷淡地点点头，站起来，整整衣服走到门外，抓住楚镜的轮椅扶手，将他推了进来，顺手关上玻璃门。楚镜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母亲，惊讶，&ldo;妈，您怎么在这里？&rdo;&ldo;进来歇歇，&rdo;楚母把他的轮椅安置好，转身往外走，&ldo;我还有工作，那个张……&rdo;&ldo;渐天，&rdo;张渐天飞快地接上。&ldo;嗯，张渐天，&rdo;楚母终于想起来他的名字，视线落在他的脸上，&ldo;照顾好阿镜。&rdo;张渐天谄媚地用力点头，&ldo;我会的！&rdo;透过蒙着水汽的玻璃，可以看到楚母瘦硬的身影走出花房，目不斜视地信步往医院大楼中走去。温室里湿度适中，皮肤在里面十分舒服，张渐天坐在刚刚楚母躺过的那张简易行军床上，和楚镜笑着谈论电竞圈的八卦，谈着谈着两人都几乎要睡着。突然院中响起一阵喧哗，张渐天惊醒，&ldo;怎么了？&rdo;楚镜轻描淡写一笑，&ldo;估计又是来闹事的，被保安赶出去了吧，不过，这声音好熟悉。&rdo;花园边就是医院的后门，有些不能被外人知道的病人就是从这里进出医院。张渐天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突然脸色大变，&ldo;是小羽！&rdo;说完他从床上翻身下来，急冲了出去。果然是阮羽，瘦削的身体被两个大块头保安轻松地就推出了小铁门，正在外面拍着栅栏破口大骂，&ldo;楚逸然！你始乱终弃，你不得好死！&rdo;楚镜自己艰难地推动轮椅出来，扭头望向院长室所在的地方，只见那里的玻璃窗后，站着一个模糊的影子。他低头叹一口气，&ldo;渐天，推我过去。&rdo;&ldo;楚哥，你想……&rdo;张渐天担忧地问，&ldo;小羽这骂得我怎么听不懂？&rdo;楚镜脸色平静，&ldo;你先推我过去。&rdo;张渐天没有办法，只得推着他来到后门前，保安看到他后恭敬地打声招呼，楚镜让那两人离开，坐在轮椅上看向门外一脸愕然的少年，淡淡道，&ldo;楚逸然，我们的父亲，他确实没得什么好死。&rdo;&ldo;你说什么？&rdo;阮羽大惊。楚镜仰头看着他，&ldo;他是肝癌，才四十四岁就去世了，晚期过得很痛苦，也算是没得好死吧。&rdo;阮羽扶着门框几乎站不住脚，不敢相信地问，&ldo;他……死了？&rdo;楚镜点头。&ldo;哈……哈哈……&rdo;阮羽突然仰天大笑，笑声凄厉可怕，&ldo;哈哈哈……&rdo;他低下头来，又有眼泪掉下来，&ldo;死了……死了……哈……死了……&rdo;张渐天紧紧皱起了眉头，&ldo;小羽，你怎么了？&rdo;阮羽看都没有看他，笑着笑着猛烈地咳嗽起来，又哭又笑地近乎癫狂，他扶着门框笑了半天，再直起身体的时候好像浑身血气都被抽走了，整个人憔悴不已。张渐天想推门出去，却发现铁门被锁上了，而保安室中也空无一人，是刚才楚镜支开了那两个人。他咬牙，抓住铁门，灵活地几下就攀了上去，一翻身，跳到门外，抓住阮羽的手臂，&ldo;小羽，你怎么了？&rdo;&ldo;我没事，&rdo;阮羽挣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踉跄着走了。大表哥目送着阮羽瘦削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张渐天重新翻铁门进来，帮楚镜系紧围巾，推着他回到玻璃花房。楚镜安静地坐在轮椅上，过了一会儿，抬手覆在他的手上，&ldo;渐天，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在想着怎么让我和他冰释前嫌？&rdo;张渐天半跪着蹲在他的轮椅边，轻轻抚摸他手臂上的石膏，&ldo;冰释前嫌……没什么可能性的吧。&rdo;&ldo;确实没有和好的可能了，&rdo;楚镜紧紧抓住他的手，低声道，&ldo;他伤害了我，我便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他，渐天，我不是圣人。&rdo;知道他对阮羽的恨意，张渐天心头抽疼，陈词说过，今年是楚镜最有可能夺冠的一年，本来已经进了半决赛，却被迫退出，而明年……他将二十四岁，离黄金年龄越来越远了，并且还不知道痊愈之后，手速会不会受到影响，再想夺冠，变数实在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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