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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几位少爷谁照顾呢？&rdo;&ldo;琥珀和冬青都在。&rdo;五姨娘这才松了口气。&ldo;您吃了饭没有？&rdo;十一娘不知道有几个月的身孕了，含蓄地问五姨娘，却望着六姨娘。&ldo;刚两个月。正是不舒服的时候，从早上起c黄到现在只喝了一碗白粥。&rdo;六姨娘意味深长地道，&ldo;我帮着找稳婆看过了，也找大夫把了脉。没准信之前，没敢做声。&rdo;十一娘点头。&ldo;我没事。&rdo;五姨娘脸色微红，&ldo;你去忙你的吧！这边有六妹妹照顾我呢！&rdo;要真是没什么事，五姨娘也不至于这样的不安了吧！十一娘思忖着，那六姨娘已十分有眼色地道：&ldo;十一姑奶奶陪五姐姐坐会，我去沏杯茶。&rdo;说着，起身出了门，还细心地帮她们把门掩了。五姨娘的神色间更显轻松，她仔细地打量着十一娘：&ldo;姑奶奶还好吧？我前些日子听说侯爷抱了个孩子回来，日夜担心，今天看那孩子倒是十分的粘您。这才放下心来。&rdo;说着，放缓了语速，迟疑道，&ldo;本来这话不应该由我说，只是我想着姑奶奶为人和善，那孩子又是个可怜的，姑奶奶还是要多善待他一些才是。菩萨也说，救人一命，如造七级浮图。您种了善因，也会有善果的。&rdo;十一娘连忙点头：&ldo;姨娘放心，我会待他如谕哥一样的。&rdo;&ldo;姑奶奶能想明白就好。&rdo;五姨娘眉宇浮现一缕轻愁，&ldo;孩子都是不懂事的，有事也是大人的事。你也不要因为侯爷的事看这孩子不顺眼。您赏了他一衣一食，救他一生一世。他长大了，懂事了，会报答您的。&rdo;还怕她心里有疙瘩，和徐令宜计较外室的事。十一娘想了想，轻声道：&ldo;姨娘，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说实在的，侯爷出了这种事，别说是我，就是大姐在世，也没和侯爷闹气的立场。何况我善待这孩子，也没有指望着他报答我，凭着良心做事，半夜不怕鬼敲门。&rdo;说着，坦然地笑了笑。五姨娘却很是赞同，满脸欣慰：&ldo;姑奶奶一向比我想得周到，是我多虑。&rdo;十一娘原也不是为了说这些来的，见五姨娘放下心来，就笑着转移了话题：&ldo;姨娘有了身子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让我好一阵担心。&rdo;五姨娘有些不好意思：&ldo;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我这么大年纪了……&rdo;&ldo;怎么不是好事！&rdo;十一娘笑着打断了五姨娘的话，&ldo;您想想，要是您生个女儿，我就有个同胞妹妹了。以后姐妹俩有个照应，也不孤单。您要是生个儿子，下半生就有个依靠，我也可以放心了。怎么不是好事？&rdo;她知道五姨娘最担心她，因此拿自己说事，希望五姨娘鼓足勇气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五姨娘果然眼睛一亮：&ldo;您，您想有胞弟、胞妹啊？&rdo;&ldo;那当然。&rdo;十一娘笑着帮她掖了掖被子，&ldo;我看着五姐和四哥，很羡慕的。&rdo;五姨娘望着她笑起来，眉眼像朵白莲徐徐绽放，秀丽纯美。十一娘看着艳羡，拿了靶镜，把脸贴到五姨娘的脸边，一面照着镜子，一边佯做抱怨地道：&ldo;我怎么长得没姨娘好看！&rdo;她的活泼让五姨娘十分意外，也很欢喜。笑着搂了十一娘：&ldo;姑奶奶可比我好看。我是个没本事的。&rdo;语气已有几分唏嘘。十一娘逗她开心。笑道：&ldo;要是我能生个像姨娘这样漂亮的女儿该有多好！&rdo;五姨娘听着却吓了一跳，望着她的腹部，犹豫道：&ldo;姑奶奶……&rdo;&ldo;没有，没有。&rdo;十一娘摇头，&ldo;我就是这样想想。&rdo;五姨娘长吁了口气，笑道：&ldo;还是生儿子的好。&rdo;然后轻轻地拂了拂她的鬓角，&ldo;生了儿子，你就在徐家站稳了脚……孩子的模样最好还是随了父亲，这样侯爷看着也喜欢……我曾经远远地看过侯爷一眼，侯爷的相貌也好，到时候孩子肯定是个讨人喜欢的……&rdo;正说着，就有人隔着门大声咳了两下。五姨娘神色立刻绷得紧紧的：&ldo;是哪位？&rdo;十一娘看着不由摇头。精神这样紧张，怎么能生下健康的孩子。外面已传来六姨娘带笑的声音：&ldo;五姐姐，是我。&rdo;说着，推门而入。五姨娘看着是六姨娘，脸上虽然有了笑意，但精神并没有放松多少。十一娘看在眼里，接了六姨娘的茶，和五姨娘说了几句闲话，就起身告辞：&ldo;我过两天再来看姨娘。&rdo;明天初三，是孩子走舅舅的日子。太夫人没有胞弟，加上又隔得远，倒可以钻个空子，让徐嗣谕、谆哥、徐嗣诫来走罗振兴和罗振声。只是这件事要商量徐令宜，此刻到不好许日子，她也就含含糊糊地说了个&ldo;两天&rdo;。&ldo;我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您不用特意来看我。&rdo;五姨娘起身送她，&ldo;这大过年的，侯爷的客也多。你不要为这些小事惹得太夫人、侯爷不高兴。&rdo;这毕竟不是自己说了就能成的。十一娘不想承诺，笑着应了，请六姨娘送她出去：&ldo;……外面冷，姨娘好好歇着，有六姨娘送我就成了！&rdo;五姨娘估计也不想出门，把她送到了门口，看着六姨娘陪着十一娘从正屋耳房拐到正院不见了人影，这才转身。十一娘却和六姨娘一路走一路说着话。&ldo;十二妹长得越发的水灵了。举止落落大方，让人看着就喜欢。等过几日贞姐回来了，我来跟大嫂说，让带着到我那里走动走动才好。&rdo;她这一半是想和六姨娘讲条件，一半是真心希望能给十二娘创造一个机会。已欲不施，勿施于人。当年那种患得患失，战战兢兢、辗转反侧的滋味她如今还记得。狂喜从六姨娘眼底一闪而过，她脸上立刻恢复了略带几份矜持的笑容，半蹲着给十一娘行了个福礼：&ldo;多谢姑奶奶了。想当年，十二小姐和姑奶奶住一起的时候我就嘱咐她，十一姑奶奶是我们府里最聪明伶俐的人，你要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直管跟着十一姑奶奶学就是了……&rdo;十一娘愕然。她想起当年十娘在楼顶上砸东西时十二娘屋里悄无声息的诡异。……回来的路上，十一娘支肘托腮叹着气：&ldo;明天好想去看看姨娘！&rdo;徐令宜笑：&ldo;我去跟娘说。你明天带了孩子回弓弦胡同给振兴拜年就是了。&rdo;&ldo;谢谢侯爷！&rdo;十一娘立刻喜笑颜开的道谢。徐令宜摸着下巴道：&ldo;看岳父那样子，挺高兴的。&rdo;&ldo;我也挺高兴的。&rdo;十一娘笑盈盈地，想着要不要帮五姨娘做几件小衣裳，明天去看姨娘要不要带些药材去？还银子，应该也带点去吧……胡思乱想到了荷花里。太夫人听说五姨娘怀了身孕，也很高兴：&ldo;为夫家添丁进口，可是件好事！&rdo;十一娘笑着应&ldo;是&rdo;。徐令宽和五夫人早已回来，五夫人正坐在太夫人身边捧着碟子吃苹果，听着五姨娘怀了身孕，立刻瞪大了眼睛：&ldo;你们家姨娘肯定很漂亮吧？&rdo;乍一听是好奇，可要是细一想，却是在说姨娘以色侍人。十一娘倒没觉得什么──五姨娘的确是很漂亮。一旁的徐令宽却听着刺耳，皱了皱眉头。想提点一下妻子，见母亲、哥哥都在，不是说话的场合，嘴角微翕，终是什么也没有说。眼角余光看着丈夫的五夫人心中一凛。这家伙，果然如自己所料地站到了十一娘那边。看样子，还是父亲说的对啊！而坐在太夫人下首的徐令宜听着也觉得弟媳今天说话有些不妥当，忙笑着岔开了话：&ldo;既然这样，我看不如让十一娘明天带些药材、尺头去趟弓弦胡同。看看姨娘。&rdo;太夫人听了直点头：&ldo;明天是走舅舅的日子，就让十一娘带着谕哥、谆哥和诫哥去吵吵舅舅吧！&rdo;还让杜妈妈拿了二十两银子给她，&ldo;……这是我给的，让姨娘买些点心吃。&rdo;十一娘忙曲膝向太夫人道谢。太夫人笑着点头，有小厮进来禀道：&ldo;侯爷，行人司的马左文马大人来了。说有急事要见您。&rdo;行人司相当于皇上的秘书科。马左文和徐令宜有私交。他这个时候来，大家不免往孩子的事上想。一时间，目光都落在了徐嗣诫的身上。徐嗣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怯生生地躲在十一娘的身后。五夫人打量着徐令宽的神色。就见徐令宽脸色一凛，道：&ldo;四哥，我陪您一起去。&rdo;看也没有看那孩子一眼。五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徐令宜见徐令宽这样上心，想了想，点头应了，和他一起去了外院。两人前走，三爷和三夫人带着徐嗣勤、徐嗣俭兄弟回来了。三爷和徐嗣俭与往常没什么两样，笑呵呵的，一副高兴劲儿。那徐嗣俭还特意跑去和谆哥儿比谁得的红包多。谆哥看见徐嗣俭的红包比自己多，急得直跳脚。而三夫人和徐嗣勤的脸色却有些不好，笑容勉强。那徐嗣勤还频频朝着徐嗣谕使着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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