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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娘难掩惊讶。&ldo;也免得他以为我容不下那杨氏。&rdo;周夫人笑道，&ldo;所以我这次没抬举身边的那些丫鬟，而是在外面帮他找了一个家世清白的读书人家的闺女，不仅如此，还长得十分漂亮，不逊色那杨氏。&rdo;正说着，黄三奶奶来了。&ldo;就知道你躲在这里和十一娘说悄悄话？&rdo;黄三奶奶笑着打量着十一娘，&ldo;你是不是有了身孕？&rdo;倒瞒不过这些当家的主母。十一娘又解释了一遍。话还没有说话，林大奶奶来了。&ldo;我就说，怎么看着像是有了身孕似的。&rdo;林大奶奶笑道，&ldo;这下可好了，你也算是熬出了头了。&rdo;然后坦然地道，&ldo;你也别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自己的身子骨要紧，生儿子要紧。&rdo;又问起她的饮食起居来。十一娘和她们说着话，倒没感觉到不适，几个人坐到黄昏时分吃晚膳的时候才走。过了几天，刘医正又来诊脉，这次十分肯定的说是喜脉，太夫人等人这才敢声张。徐令宜更是写了信让人带到余姚去。二夫人、五夫人带了补品来看她，徐嗣谕和徐嗣诫叽叽喳喳地围着十一娘猜是弟弟还是妹妹，歆姐儿则在一面落地的穿衣镜前走来走去，看着自己的影子玩，贞姐拿了几个花样子让十一娘选：&ldo;是做个年年有余的肚兜？还是做个喜相逢的肚兜好？&rdo;十一娘笑道：&ldo;你觉得什么好看就绣什么好了！&rdo;正说着，皇后和太子妃都派了内侍来问情况，还送了补品过来。这边刚落停，得了信的四娘带着药材过来看她。&ldo;五姨娘知道了不知道有多高兴呢？&rdo;她携了十一娘的手，想到了七娘，不免有几份感慨。十一娘也想到了还没有动静的七娘，只和四娘说些高兴的事：&ldo;听说成哥儿的亲事定下来了？&rdo;四娘也不想说起七娘的事让大家扫兴，笑道：&ldo;准备五月份下小定，待姑娘及笄了再成亲。我们家成哥儿也好安安心心读几年书。&rdo;又道，&ldo;我这次来，一是看你，二是想请侯爷做个媒人！&rdo;&ldo;请我做媒人？&rdo;徐令宜有些意外，随即笑道，&ldo;行啊！让怡清先请我喝顿酒了再说。&rdo;十一娘难得见到徐令宜这样促狭，笑道让人去给四娘回了音。结果第二天一大早余怡清就下了帖子请徐令宜到春熙楼去吃酒，邀了王励、金翰林做陪。徐令宜回来道：&ldo;真没想到，怡清还有些家底。长子成亲，竟然准备花五千两银子做聘礼。&rdo;十一娘笑着和他调侃：&ldo;让你小瞧我娘家的人！&rdo;徐令宜大笑。在炕边坐了，帮她把拂在腮边的几缕青丝捋到耳后，柔声道：&ldo;今天怎么样？&rdo;&ldo;还好！&rdo;十一娘望着面带笑意低头立在一旁装做什么也没有看见的琥珀、绿云几个丫鬟，微微有些窘迫，&ldo;只是早上有些不舒服，下午和琥珀几个一起说话、做针线活，到也还好。&rdo;徐令宜听了思忖了片刻，道：&ldo;那没事的时候就多找几个人来说说话。不想这事，兴许就好一些了。&rdo;十一娘点头，说起徐令宜走后的事来：&ldo;娘让杜妈妈送了两箱笼尺头来，说是给孩子做小衣裳、尿片子的。我看都是整匹整匹的画绢、大环绵……&rdo;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好。&ldo;既然送给你的，你就先收着。&rdo;徐令宜笑道，&ldo;娘年纪大了，稀罕小孩子。前两天还送了歆姐儿一匹大红牡丹花开的刻丝、一匹玫瑰红月季海棠的刻丝。&rdo;听说大家都有，十一娘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是觉得给小孩子做这些太过奢侈，决定留着以后慢慢的用。有小丫鬟进来禀道：&ldo;侯爷，夫人，太夫人送了些山药枣泥糕来。&rdo;十一娘忙让小丫鬟端了进来。徐嗣谆和徐嗣诫下了学。看见有山药枣泥糕，两人眼睛一亮，看见满脸正色的徐令宜，又恭恭敬敬地低了头。十一娘看着好笑，吩咐两人：&ldo;快去净手，好吃糕！&rdo;两人立刻笑了起来，争着去净了手。徐令宜看着欲言又止。十一娘不以为然，吩咐琥珀用泥金小碟装了山药枣泥糕给两人吃。本来就不多，两人吃得津津有味，很快就见了底。徐嗣谆道：&ldo;母亲，明天做茯苓糕吃吧？&rdo;&ldo;椿香饼好吃。&rdo;徐嗣诫有不同的意见，&ldo;母亲做的椿香饼比茯苓糕好吃！&rdo;十一娘帮徐嗣诫擦了擦嘴角，笑道：&ldo;都做。明天既做茯苓糕，也做椿香饼。&rdo;然后问他们，&ldo;今天大哥和三哥和你们一起去上课了？&rdo;徐嗣诫点头：&ldo;赵先生跟大哥和三哥讲《大学》，跟我们讲《幼学》。&rdo;一旁的徐嗣谆听了cha言：&ldo;大哥说，赵先生学识渊博！&rdo;徐嗣诫就道：&ldo;大哥不和我们一起来，他说要和二哥一起来。三哥听着也跟着去了。&rdo;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明明和他们一起读书最后却撇下了他们去找徐嗣谕的徐嗣勤、徐嗣俭颇有几份微词。十一娘笑道：&ldo;大哥、二哥和三哥差不多的年纪，所以喜欢一起玩。你和四哥差不多的年纪，不也常常在一起吗？&rdo;徐嗣诫想了想，歪着脑袋跟十一娘道：&ldo;那母亲还是生个弟弟吧！要是生个妹妹，她肯定和二姐一起玩，不会和我们一起玩的！&rdo;满屋里的人都笑起来。徐嗣勤、徐嗣谕、徐嗣俭过来问安。徐令宜问徐嗣勤、徐嗣俭今天上课的情景。贞姐儿来了。满屋的男孩子，她依到了十一娘的身边。十一娘笑着携了她的手，一起听徐令宜问徐嗣谕功课。看得出来，徐嗣谕在功课上很认真，不仅侃侃而谈，口齿流利，眉宇间更是流露出以前从未有的强大的自信，让他如明珠旁落，光彩照人。让一旁的徐嗣勤、徐嗣俭、徐嗣谆、徐嗣诫几兄弟屏气凝神，看他的目光充满了赞叹。徐令宜很满意，看着天色不早了，叮嘱了几句要好好跟着姜先生读书之类的话，起身去太夫人那里。十一娘送他们出门。贞姐儿忙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徐令宜看了也道：&ldo;你在屋里歇着吧！别乱动。&rdo;&ldo;天天在炕上躺着，也想下地走走。&rdo;十一娘觉得孕妇也需要适量的运动，坚持把他们送出了门。抬头却看见秦姨娘正立在屋檐下。大家都有些奇怪。秦姨娘有些慌张地过来行礼，喃喃地解释道：&ldo;以为侯爷已经走了……说正在和几位少爷说话，奴婢不敢打扰，就在这里等了一会……&rdo;徐令宜看了徐嗣谕一眼，问：&ldo;有什么事吗？&rdo;声音温和。徐嗣谕就垂下了眼帘，安安静静地站在徐嗣勤、徐嗣俭兄弟身边，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光芒。&ldo;没，没什么事！&rdo;秦姨娘说着，求助似地朝十一娘望去，&ldo;就是来看看夫人！&rdo;十一娘微微一笑，道：&ldo;侯爷赶着去太夫人那里，姨娘屋里坐吧！&rdo;徐令宜听着跟十一娘说了句&ldo;你快进屋去&rdo;，然后带着孩子们去了太夫人那里。十一娘笑着应喏，目送徐令宜等人离开，笑着对秦姨娘道：&ldo;有什么事我们屋里说吧！&rdo;秦姨娘低眉顺目地跟着十一娘进了屋。&ldo;夫人！&rdo;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用黄纸扎成的三角形纸片，&ldo;这是我为您求的平安符，挂在门口，可保清泰平安。&rdo;挂在门口不是放在腰间的荷包里或是放在枕头下吗？十一娘笑着让琥珀接了。秦姨娘见十一娘有些漫不经心，忙道：&ldo;这是我求了济宁师太开过光的！&rdo;十一娘目光微闪，道：&ldo;不知道这东西还有没有其他的讲究？&rdo;&ldo;没有！&rdo;秦姨娘笑道，&ldo;放在人出没的地方就行了！&rdo;十一娘点头，端了茶。秦姨娘起身告辞。十一娘吩咐琥珀：&ldo;把这个拿去问问济宁师太，说是秦姨娘送的，不知道怎么用。让她指点指点。&rdo;琥珀应声而去。绿云进来问晚膳开在什么地方。&ldo;就在厅堂里吃吧！&rdo;十一娘现在嗅觉灵敏，在睡的地方吃了东西，总觉得有油烟味久久不散。绿云指挥着粗使的婆子上菜。凉拌的碗豆苗，青炒小白菜，花生豆拌松仁，黄豆芽拌绿豆芽，腐竹炒黑木耳……虽然是一桌子素菜，色彩鲜明，让人看着就觉得清慡。十一娘坐下来刚拿了筷子，琥珀满脸笑容地端了碟热气腾腾的山药枣泥糕进来：&ldo;夫人，侯爷让临波送来的。&rdo;她的筷子停在半空，半晌才轻轻地落在了红色的山药枣泥糕上。琥珀见十一娘连着吃了两块，想着这是晚上，怕等会不克化，笑道：&ldo;夫人要是喜欢，我让小厨房蒸在蒸笼上，等会您想吃的时候再拿出来吃。&rdo;十一娘点头，吃了两筷子碗豆苗，就让人撤了桌子。琥珀端了新鲜的桔子汁进来。十一娘喝了一口，文姨娘和杨氏过来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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