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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个的少年下意识地往前一站，张手拦在高个儿少年身前，俊秀的小脸上满是戒备，一双黑嗔嗔的眼睛带着敌意瞪着刘琸。站他身后的蓝衣少年面容俊雅，倒是一派临危不乱的从容，就是略有点不耐烦。&ldo;刘琸，你，你又要干吗？&rdo;矮个少年一紧张就有点结巴。&ldo;放肆！&rdo;刘琸身旁的跟班先嚷了起来，&ldo;要叫中山王殿下。你不知道陛下今儿个一早将六皇子封了王了吗？&rdo;&ldo;你，你，你才放肆！&rdo;阮韶翻了个白眼，&ldo;我，我是堂堂越国王子，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rdo;那个被训斥了的宗室子弟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气呼呼地卷袖子挥拳头。站在阮韶身后的欧阳臻一步上前，将阮韶护在了身后。他一贯地内敛沉稳，举止谦卑有礼，倒是比他少主更像个寄人篱下的质子。&ldo;六……中山王息怒，小人和四殿下正要去找太傅请教功课，不敢耽搁殿下，这就告辞。&rdo;&ldo;我让你们走了吗？&rdo;刘琸对欧阳臻的借口嗤之以鼻。这对主仆，主子懦弱无能，奴才看着老实，却十分狡诈，专会扮猪吃老虎。以往两人联手，刘琸吃了不少他们的亏。&ldo;我问你，阮韶，是不是你在太傅那里告我的状，说作弄青阳老道的主意是我出的？&rdo;阮韶从欧阳臻的身后探出半个身子，气呼呼道：&ldo;王太傅又不是傻子。在这宫里能惹是生非的，除了你还有谁？他不用想就知道。&rdo;&ldo;好，好！&rdo;刘琸抄手道，&ldo;这就当是你自己认了？&rdo;&ldo;我，我什么时候认了？&rdo;阮韶气得跳脚，&ldo;你简直莫名其妙。没事了就让开，我和阿臻还要去问功课，别耽搁我们时间。&rdo;&ldo;问什么功课？&rdo;刘琸不屑，&ldo;谁不知道越国韶王子虽然勤奋，无奈天生愚笨，不但诗书读得一塌糊涂，骑射也十分不堪，真真一个庸才。我说难怪你父王有七、八个儿子，怎么偏偏送了你来。原来他也知道你最没用，送你过来，就算糟蹋了，也不心疼。&rdo;&ldo;你就不会换点新鲜的？&rdo;阮韶满不在乎，&ldo;翻来复句这几句话，你都念叨了四年了，你嘴巴不起茧，我耳朵也要起茧了。我看众人说的也不假，六皇子刘琸脑子有问题，前脚说的话后脚就忘了，八旬老妪的记性都比你好。&rdo;刘琸被将一军，黑着脸道：&ldo;你少在这里和我狡辩。我今天就是要你道歉。&rdo;阮韶哼道：&ldo;事情又不是我做的，我干吗要道歉？你无非是想找我打架，绕什么弯子？我奉陪就是！&rdo;欧阳臻抬手在阮韶肩上按了一下，&ldo;殿下，宫中禁止斗殴。况且您金枝玉叶，万一伤着，我回去也不好交代。请殿下三思。&rdo;刘琸在旁边笑，&ldo;给你家无能的主子开脱，也不找个好说法。哪用万分之一，十回和我比试，他十回都惨败。不斗殴，我们就比骑射好了。&rdo;阮韶正要反驳，欧阳臻道：&ldo;不如请殿下允许我代替您去和中山王比试。&rdo;&ldo;阿臻？&rdo;阮韶焦急地唤了一声，对他又是依赖，又是担忧。欧阳臻目含安慰地一笑，胜过万语千言。东宫校场，太子刘启正随着师父骑射归来，就见一群人围在校场一角，闹得不可开交。贴身宦官阿泰打探了回来，道：&ldo;是六殿下在和韶王子身边的侍从比武。&rdo;&ldo;胡闹。&rdo;刘启轻喝，&ldo;堂堂皇子，怎么和一个奴仆较量？&rdo;阿泰苦道：&ldo;那侍从骑射还小赢了六殿下，殿下便要和对方再比拳脚。小奴们拦不住，太子您来得正好。&rdo;刘启催马过去，居高临下，一眼望见人群中心的景象。弟弟刘琸已经脱去了宽大的外袍，衣摆扎在腰上，少年正发育的身躯矫健挺拔，手脚修长，已可见猿背蜂腰的轮廓。他这几年少了婴儿肥，迅速拔个，犹如春笋似的猛窜，现在已经是英姿勃发的少年人的身姿。而那正和他拳脚来往的少年，虽然没刘琸健壮，却也十分英武矫健。而且看身手，也并不在刘琸之下。人群边，越王子韶依旧那副软弱无能的模样，正忐忑不安地看着场上两人打斗。阮韶这几年也长了一头，却是越人贵族那典型的血气虚弱的文秀柔弱，俊美是俊美，却没什么男子气概。宫中的女人大概见惯了雄壮的男人，反而到喜欢他温柔斯文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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