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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宁不吭声。&ldo;哟？&rdo;赵明川绕到右边，低头一看，愣住，&ldo;……还哭上了啊？&rdo;眼泪无声。赵明川叹了口气，指腹按了按她眼角，低声说：&ldo;别哭，是值得的。&rdo;别哭。这一路，你是值得的。照片结果会送去急诊，赵明川推着人又回去病房。小护士麻溜地推着治疗车走来，&ldo;十三床，初宁，打针了！&rdo;初宁撇了撇嘴角，小声：&ldo;什么针？&rdo;&ldo;消炎的，你伤口不浅呢。&rdo;&ldo;吃消炎药就好了啊。&rdo;赵明川：&ldo;……&rdo;小护士：&ldo;……&rdo;初宁还上了心，&ldo;要不，我多吃几颗？&rdo;赵明川：&ldo;吃药不管用，你这必须打针。怕什么？一针扎下去，两秒钟的事儿。&rdo;初宁：&ldo;我怕打针。&rdo;又气鼓鼓的补了句：&ldo;你根本不知道打针有多疼。&rdo;赵明川顿了片刻，说：&ldo;我知道。&rdo;初宁看着他。&ldo;因为我也怕打针。&rdo;小护士听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赵明川用这样的方式，别别扭扭地哄着初宁，扎针的时候，初宁不敢看，他便用掌心捂住她的眼睛：&ldo;矫情毛病可真多，你那男朋友受得了吗？&rdo;&ldo;你和曦姐谈恋爱的时候，她受得了吗？&rdo;&ldo;你找死是吧！&rdo;&ldo;对啊，我找你呢。&rdo;气死赵明川了。初宁心情好啊，刚想问护士：&ldo;您怎么还不给我打针呢？&rdo;回头一看，嚯！棉签儿都给她摁上了。小护士抬头灿烂一笑，&ldo;已经打完啦。&rdo;赵明川折腾了一上午，脾气差到极致，又被她戳中痛点，心里堵得慌。他大步往门外走。初宁背后喊：&ldo;你不管我啦？&rdo;赵明川窝火：&ldo;老子去交费！&rdo;拐过走廊，就听到门口一阵慌乱的动静。再过几秒，一道人影狂奔而来。赵明川停下脚步，微微挑起眉毛。迎璟连比赛服都没有换下，一身白衣，翩翩俊朗。精气神还挺来劲儿，但慌张的神色也是藏不住。他逮着人就问：&ldo;请问急诊室在哪？&rdo;也不管是不是医护人员，心急火燎的。赵明川故意停在半道儿，迎璟抬眼一看，也是一愣。他对赵明川有印象。那次从杏城回来，初宁下车时摔倒了，两双手同时要扶，她却把手交给了赵明川。这事对当时的迎璟，造成的心理阴影一百二十平。陈醋经久不衰，醋味儿飘香。赵明川做派纨绔，一脸轻松神情：&ldo;找初宁？&rdo;警铃没摇几下，迎璟败下阵来，他是真心焦虑，追问：&ldo;她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事儿？&rdo;&ldo;不怎么样。&rdo;赵明川苦大仇深地摇了摇头，&ldo;手快废了，喝水也不会下咽，流得满枕头都是，不瞒你说，护士都换过好几次了，喏，我这不是出来缴费么，得送icu观察，没准儿啊，植物人？&rdo;迎璟脸色一刹惨白，心漏了好几拍。赵明川看他这反应，一想要坏，刚准备解释呢‐‐迎璟红透着眼睛，一字一字地说：&ldo;植物人了我也养她一辈子，我的人我自己交！&rdo;然后抢过他手里的&ldo;缴费单&rdo;，转身往窗口去。赵明川心里咯噔，坏事儿！缴什么费啊，那是医生开的取药单，两盒复合维生素！得了，好不容易造出点幽默细胞，开了个缓解气氛的玩笑。赵明川心里纳闷：怎么都不给老子笑呢？羞愤呐赵明川空手回到病房。初宁诧异：&ldo;这么快？&rdo;小护士见他进来，&ldo;十三床的家属，把药拿给我。&rdo;初宁视线一低，发现他空手当当，问：&ldo;药呢？&rdo;&ldo;被抢了。&rdo;&ldo;啊？&rdo;&ldo;半路抢劫，明白？&rdo;初宁呵斥：&ldo;你又在说什么胡话？&rdo;赵明川也不解释，一脸阴阳怪气地站着。初宁忽然觉得好笑，敛了敛眉，问他：&ldo;上次我给了赵曦的号码给你，你俩联系了没？&rdo;赵明川硬邦邦的两个字：&ldo;没有。&rdo;初宁一听就乐了，&ldo;是没有，还是人家不搭理你啊？&rdo;&ldo;你这人是不是从小就不知道给人留情面？&rdo;赵明川窝火，语气也凶悍。初宁眉眼一弯，&ldo;你真了解我。&rdo;赵明川不说话了。&ldo;欸，她真的不理你了？&rdo;&ldo;嗯。&rdo;初宁默了两秒，颇感兴趣，&ldo;你俩当初怎么闹得分手？&rdo;这段前情往事是赵总心里不可言说的逆鳞，搁在往日，谁提谁死。怎么闹的分手？作没的呗。那时候年轻，一副纨绔做派，兜里有钱，背有靠山，出门前呼后拥，逢人都叫一声赵公子。真真的风流倜傥，享乐人间。彼时的赵曦，西语系的当家花旦，才情气质绝佳，人也低调，对谁都客客气气，难得啊，漂亮的姑娘，还大气。赵明川对她，是正儿八经的一见钟情。用兄弟当时的话来说，跟个疯子似的。着迷得不可自拔！可偏偏人不待见他，赵曦拒绝赵明川的一番言辞震翻整个西语系。&ldo;我知道你很有钱，但是我也很有钱。你说你喜欢我，嗯，感谢。但我也没有义务对你负责。哦，也许有人会对你负责，但，一定不是我。&rdo;赵明川没觉丢面，反倒觉得，越来越带劲儿了。后来两人在一起了，你侬我侬了很长一段时间，赵明川宠女人，那也是张扬跋扈，做派嚣张。时隔多年的现在，如果再问赵曦。她还是会承认，他们有过一段很美好的爱情。那时赵明川很年轻，像是正午高悬的盛夏烈阳，能给你温度，也能让你热得死去活来。骨子里还是带着点纨绔，往高尚点说，是天性，往俗里讲，是臭德行。赵明川的狐朋狗友多，玩起来也是不问明天。这两人，一热，一冷，难免会闹心。赵明川厚脸皮惯了，每次哄一哄，耍个无赖，就把赵曦的不悦给掀了篇儿。一忍再忍，赵曦决定不忍了。她不跟大多数闹别扭的小情侣一样，生气了，就吵吵架哭一哭，再不济来个离家出走，回头又是你侬我侬甜蜜蜜。她不一样。她说不忍，那就是干干脆脆地跟你拜拜。冷静，平淡，一句话：&ldo;赵明川，我们分手吧。&rdo;那晚，赵公子酒还没醒，稀里糊涂以为自己在做梦。赵曦说，你太爱玩了，我试图融入过你的生活，抱歉，我做不到。这姑娘高超，哪怕是对方的错，也能把理由安在自己身上，周全了男人的面子。她拎得清，按赵明川现在的脾性，两人是走不到一条道上的。长痛不如短痛。分吧。谁年轻时没有过犯傻犯错的事儿？赵明川在赵曦身上栽的这个跟头，就是教会他，有些错，不是认错，就能被原谅。相爱五年。他从不说，自己爱过。因为至今，还是爱着。赵明川风平浪静地提起这些，内心却早已被火山岩浆灼伤。他望了眼初宁，冷不丁地扬了下嘴角：&ldo;哑巴了？&rdo;初宁清了清嗓子，不太自然，&ldo;你也……蛮惨的啊。&rdo;赵明川难得的一次示弱，没和她争论。&ldo;曦姐的内心很强大。&rdo;初宁感慨，&ldo;能做得这么干脆利落，绝了。&rdo;遂又挖苦嘲讽：&ldo;别以为女人都是柔顺的小绵羊，你们在外花天酒地，人家就得乖乖在家等候侍寝。撞南墙了吧，尝到苦头了吧。作！该！&rdo;赵明川扬手要揍她，&ldo;你吃枪子儿了是吧，拿我撒什么气？&rdo;初宁嗷了一嗓子：&ldo;护士，我要求换家属！我哥打我！&rdo;赵明川的手眼见又要往她脑门上一戳，初宁忽地提声：&ldo;你想好了再动手啊，曦姐待会可是要来看我的啊！&rdo;赵明川的动作在半空来了个急刹车，人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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