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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成功。”医生摘下口罩，“不过，因为伤势过重，还得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好。”方泽点了点头，“我马上去办住院手续。”车白坐回椅子上。他疲惫的捏了捏鼻梁，然后闭上眼睛，开始假寐。因为没有家属，手术前的免责声明是空正初自己签的。模样虚弱的青年平静的接过笔和纸，一笔一划的写下自己的名字——莫名的让人心酸。车白没有调查别人的习惯。空正初签免责声明的时候，他才得知空正初的血亲都已经离世了。身世悲惨，品性却那么优秀……——车白对空正初的滤镜又加厚了一层。等麻醉时间结束后，空正初才睁开眼睛。他‘迷茫’了十多秒，下意识的想坐起来——然后就因为疼痛而轻微的‘嘶’了一声。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自然而流畅。正值深夜。病房内只有他和车白。听见他发出的声响，躺在另一张病床上的车白瞬间惊醒。男人侧头看向他，语含关切：“感觉怎么样？”“嗯？”“感觉好多了。”空正初回道。“对了。”机器人说出正题，“我受了伤，会影响剧组的进度的——我什么时候能出院？”之后要拍的都是团队赛，他不能缺席太久。车白皱起眉：“你安心养伤就可以了。”“不用担心工作上的事。”“郎若会先拍其他人的镜头，等你的伤痊愈后再补拍你的镜头——后期能把你们拼在一起。”空正初想了想。——那么多镜头，后期估计会拼到吐血。而且，剧的质量也会被拉低。——还是尽快把自己修好，返回剧组吧。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机器人精致的面颊上浮现出忐忑：“我记得，我摔下来的时候，现场有我的粉丝？”“你在说我吗？”车白顿了顿，一本正经的回答。空正初：“……”“包括你。”他纤长的眼睫颤了颤，碧绿色的眸子澄澈如水，“可你很镇定，其他人……当时似乎在大声的喊我的名字？他们还好吗？现在怎么样了？”迫于伤势，他不能立刻安抚自己的粉丝。——机器人对此略感愧疚。车白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果然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从空正初被抬上救护车开始，他就一直守在青年周围，忧虑得饭都吃不下，等身体快撑不住了，才肯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只是他习惯了保持理智，所以显得比其他人平静。男人沉思半晌。他看着空正初苍白的脸色，回忆起青年平时清冷如月的模样，心里不由得一涩。——我不该再增加正初的心理负担了。他双手交握，答道：“郎若在骚乱出现的瞬间就派楚浩去安抚粉丝了。”“楚浩虽然只会演戏，但路人缘很不错。”“他去的话，不会有问题的。”真的吗……空正初半信半疑。楚浩在他面前一直表现得很废材，他很难想象出楚浩一脸稳重的安抚粉丝的画面。——或许人的潜力真的是无限的？“总之，你好好的养伤。”车白看向他，语气坚定，“其他的事情，交给方泽就可以了。”“嗯。”空正初点头。——希望修补身体的材料的替代品不难弄。制造空正初的主要材料，在未来也属于比较稀有的类型。它类似于《变形金刚》里的汽车人的变形科技，却又有些许的不同：它会保持一种固定的形态，同时，每一个部位都能被微调。空正初就是靠微调改变音色的。科学家们做完大脑后，才将各个程序、系统镶嵌进被制成身体的材料里，最后把大脑和身体组合起来。就造出了空正初。从高空坠落，机器人不可避免的失去了一部分材料——和材料中蕴含的数据。所幸，丢失的都是些可有可无的数据，不会对他造成负面影响。98号还在检索能和他的身体融合的物品。空正初单手托着腮，百无聊赖的摸了摸身上的绷带——先记录一下绑的手法。等维修完自己，就按照原样缠回去。“咚咚。”病房门被敲响了。诗幼带着经纪人走进来，停在空正初的床边。“正初，谢谢你。”她诚恳的道完谢，又面露愧疚，“害你受了那么重的伤……真的很抱歉。”“没事。”空正初看着她，淡淡的问道：“割断绳索的人抓到了吗？”——病房里的人都愣住了。昨天事故发生后：车白一直守在空正初身边。诗幼受到了惊吓，她的经纪人花了很长的时间才使她冷静下来。于是，三人都没有仔细的探查过事发地。看见他们表露出的惊诧，机器人叹了口气，不打算再谈这个话题。——“抓到了。”刚好走到门外，听见了房内的谈话声的方泽回道。“诗小姐，这次的事故，是您的个人恩怨引起的。”他走到床边，将空正初与诗幼隔开，又冷冷的‘啧’了一声，才继续说道，“希望您能让家里的那一位，解决好自己的感情纠纷——避免再次发生这种意外。”“下一次，恐怕没有第二个空正初，会舍命救你。”方泽堪称刻薄的话语把诗幼推入了尴尬的境地。她咬了咬唇瓣，娇艳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的羞愤：“……我知道了。”“我会转告他的。”“……正初，希望你能早点康复。”诗幼迫不及待的离开了病房。她的经纪人瞪了方泽一眼，才追上她的步伐。空正初：“……”车白：“……”吃瓜二人组同时看向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西装——明明刚把一位漂亮的女性气走，看起来却格外神清气爽的方泽，安静的等他解释。整理完西装，方泽才坐下，并翘起了二郎腿。“诗幼一入圈，就迅速的和一个花花公子坠入了爱河。”他精简的叙述，“虽然渣男把真爱保护得很好，但难免有漏网之鱼。”——这是委婉的说法。直白的版本是：诗幼一入圈就被包养了，然后顺利的和金主发展成了真爱。但曾经风流成性的金主渣了一堆人，其中包括被抛弃后变得一无所有的人。这些人一旦钻了牛角尖，就容易做出极端的事。“真不知道这种历史遗留问题是怎么波及到你的。”方泽伸出手，戳了戳空正初的腰——机器人配合的皱起眉，痛呼了一声。“来，说说吧。”方泽收回手，若无其事的遮掩住指尖在触碰到绷带后不受控制的轻颤：“你当时是怎么脑子一抽，就拆掉身上的威亚，跳下去给诗幼当肉垫的？”“噢对了，听说你为了追上诗幼，还蹬了下玻璃？”他露出和善的——如蟒蛇在进食前，对即将让自己饱餐一顿的猎物所表现出的笑意：“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棒棒？需不需要我帮你申请一下今年的‘感动中国的十大人物’的评选？”机器人愣了愣。“不需要。”青年神情认真的回答，“我这只是举手之劳。”方泽：“……”被哽得差点窒息。他恨铁不成钢的拿出手机，调出微博：“你自己看。”屏幕上显示着诗幼的最新微博——诗幼v：不知道大家为什么会觉得我不懂得感恩。附件是一个视频，视频记录了她来探病的全过程。“你为了救诗幼而受伤的事被媒体大肆报道了一番。”方泽收回手机，“剧组里的其他人都在微博上表达了对你的祝愿，只有诗幼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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