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记得她了呢?五年过去,她晒黑了,也长高了,剪了短发,连眼镜都忘记戴。五年过去,云猎是夜以继日备战研考的普通大学生,不再是陆一闪闪发光的天才保送生。有时候翻看高中的手帐,她都觉得好像不认识那时候的自己,何况是别人呢。何况是……景照呢。怀揣这样自欺欺人的心理,云猎看看挂灯又看看山水画,看看空调又看看守门员,把棋牌室打量了个遍,尽量不去看那双盛气凌人的丹凤眼,却发现最后好巧不巧,还是得要坐到他对面。她冲姜君好苦笑,心想,完蛋了,我是欠他,还欠得不少。欠他一件校服、两颗纽扣、六本物理卷子。还有一张飞往大洋对岸的机票。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抱着“世界之大自习舱之多刚才那么多扇门里随手一选竟然偏偏就能撞上景照这未尝不是一种很新的运气”的心态,云猎苦中作乐,翻开了系统发给自己的牌。然后她就更加惆怅了。不是条牌、不是筒牌,一张已经出现两次、被大家正说反说都描述尽的西风,静静躺在她面前。云猎本来都打算好了,如果抽到新牌,就将自己原本那张明牌替换掉。目前看来,这个游戏是很需要借明牌来掩盖【底牌】的。毕竟,一旦关于明牌再无话可说了,玩家的话锋多多少少便要转到底牌上——而等到那个时候,无论谎言还是真话都不重要了。因为,哪怕撒再高明的谎,也还是会让人反向推测出一点信息的。说自己没什么,其实就是有什么;而若是说自己有哪张牌,也能让人推测出缺哪张牌。结果偏偏来了一张更加难以描述的西风——云猎思考两秒,还是将这张麻将打了出去。不知道是不是系统有意为之,右半桌玩家摸牌的情况差不多都是这样。等到小帅哥也垂头丧气地打出一张西风时,牌桌中央已经躺了三张发财、一张红中、两张白板、一张西风,零零落落,像大家脸上所露出的表情。也正是因为这样,在想起掩饰之前,快乐和如释重负就已经更快一步地出现在了九号棒球帽脸上。他用手背稍稍挡了下笑得飞扬起来的嘴角,不假思索,将原本的那张明牌打了出去。五条代替了三条,出现在明牌的位置上。戴着发箍的少女向他投去羡慕目光,然后也打出去一张白板。自打发言时被四号坑过后,白毛少年就一直愤愤地盯着她;眼见对方刚才将南风打出去,他不知想起什么,反而将自己始终攥在手心里的底牌翻转过来,向外滑去。是张六万——好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看向六号手边的另一张六万。就连六号自己,也忍不住朝那张被随随便便抛出来的牌瞄了一眼。不过他似乎对自己所留的底牌颇有信心,很快就将神情调整过来,也不像九号那样笑得明显,低了低头,表现出不想引人注目的态度。相比之下,江楼月可能是场上情绪最为稳定的那个人了。云猎觉得这种人天生就该被拉去玩狼人杀——谁也别想从她脸上读出牌的内容,哪怕连着六把都抽到狼人,她也只会在发言时非常平静地说“大家好我是一个平民”,而村民们也会第六次被她自然到没有半分裂缝的表情骗到。就是带着这样无法用悲喜来定义的表情,江楼月非常迅速地将北风打了出去,亮出自己刚刚摸到的三万。有江楼月珠玉在前,十三号的表现就更加显得平平无奇了。他颇为困惑地看了看手中的牌,目光在三张牌反复流连着,以至于让人怀疑这三张牌大约完全没关系,才能令人为难到这种程度。最后,他似乎是被场上已经打出的三张白板说服,也把原本那张明牌白板推到了外侧。这次轮到云猎接受全场目光洗礼了。因为十三号也抽到一张二条。不过云猎自己倒不是很在乎。游戏规则决定了对和牌影响最大的是上下家,她和十三号中间隔着那么多人,这张牌很难流通到她手里。十四号的脑壳更红了,用东风替了西风;十五号倒是比较得体,用五筒换了红中。十六号那位空调守门员,表情却难得平静起来,大约也是很满意自己的牌,甚至都没顾上用眼神征求景照意见,就直接用三万替了西风。景照手指从牌面上擦过,意识到这是张什么牌以后,眉毛微微挑起来,又看云猎一眼。云猎看着他懒懒打出的那张东风,心想,你看我干嘛,这也不能怪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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