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嬷嬷满是怜爱,“我们少爷长大了呢。”沈烛音在旁沉默不语,默默后退了半步,和他们拉开距离。她从未见过慈爱的长辈。……天色渐暗,谢濯臣带着沈照走在回来的路上。一路上沈照看上什么,谢濯臣便给他买什么,买双份。谢濯臣只是付钱,没有解释,但沈照心里却明白。“公子不是不放心小公子和言少爷在一起吗?为何不带小公子一起出来。”谢濯臣抬手接了一片雪花,盯着它在掌心融化。他说:“她想要在前,我希望在后。”沈照挠挠头,听不明白。他只知道,跟着公子很安心。“咳咳……”谢濯臣低咳了两声,加快了脚步。如果她想要和言子绪在一起,即便他不希望,他也会替她扫除一切障碍。招魂屋子里传出抽抽嗒嗒的声音,谢濯臣推门而入,见到了一脸麻木拨动炭火的沈烛音,还有哭得满脸泪痕的言子绪。“怎么了?”沈照无视某人,迈着轻快的小碎步,将怀里捧的糖葫芦、绒娃娃、梅干蜜饯……统统塞给沈烛音。“谢谢。”沈烛音接过,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谢濯臣。沈照笑笑,没应也没解释。悲伤上头,言子绪胆子都大了,见谢濯臣对自己面露嫌弃,带着哭腔质问:“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如果是你娘不愿意见你,你难道不会伤心吗?”“我早就没娘了。”谢濯臣淡淡道。言子绪心上一颤,奇迹般地止住了眼泪,并向沈烛音投以一个求助的眼神。沈烛音嚼着甜滋滋的糖葫芦,别过脸,“别看我,我理解不了你,我还不记事我娘就去世了,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言子绪瞳孔地震,还没来得及将最后的希望投向最后一个人,就听见沈照嘿嘿一笑。“我也不知道我娘长什么样子,我刚出生就被她丢了。”言子绪默默擦干眼泪,这么看来,他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矫情了。谢濯臣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炭火哪来的?”“詹嬷嬷叫人送来的,我的奶娘。”言子绪着急岔开话题,答得飞快。虽然没有见到娘亲,但至少有奶娘惦记相助。“可信吗?”谢濯臣声音低沉,引得沈烛音不自觉地去看他的状态,总是担心他下一刻就会晕倒。“当然!”言子绪斩钉截铁。但被沈烛音当即泼了一盆冷水,“你总这么信誓旦旦,结果呢?之前你也是这么说陈韬是你好兄弟的,还不是被他背后捅了一刀。你好好想想再说话,别老吃同样的亏行不行?”言子绪被她说得委屈,但又无从反驳,“至……至少,她肯定不会害我就是了。”毕竟就整个言府而言,他们属于同一阵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谢濯臣点点头,“我们去看过了,那户小妾的家人两年前就已经搬走了。据邻居所说,他们不知道因为什么发了一笔横财,有钱自然不住穷巷了。”在来扬月城的路上,言子绪已经将两年前的事故仔仔细细说与他们听。那日他喝了一点酒,整个人迷迷糊糊,等清醒的时候就出现在了那位如姨娘床上。如姨娘哭天抢地,闹得府里人尽皆知,在大家没注意的时候,满脸悲愤地一头撞死了。这罪名自然算在了百口莫辩的言子绪身上。“什么横财,她难道为了钱,用自己的性命来诬陷我?”言子绪觉得荒唐。“那不然呢?”沈烛音不耐烦,再这么聊下去,什么时候才能休息,“她若不是故意的,自然要将坏事遮掩,闹到你爹面前有什么好处?天底下为钱卖命的多了去了,你含着金汤匙出生自然不知道。现在的重点是搞清楚谁给了她家这笔钱,你不要犯蠢!”言子绪唯唯诺诺,“你那么凶干嘛?”沈烛音扬起拳头,“你再问些没用的试试?”“……”言子绪敢怒不敢言。“明天该我出场去混淆视线,你们今天还有别的要强调吗?”沈烛音站了起来。三个男人沉默不语。“很好,没有,那就散了去睡觉吧,我困死了!”“你哪里像困的样子?”言子绪忍不住嘀咕。沈烛音从他身后绕过,狠狠掐了他后颈一把,以作警告。紧接着她快步走出房门,像是迫不及待要睡觉了。言子绪望向看起来真正困了的人,谢濯臣缓慢起身,神色疲惫。“那个……”谢濯臣的脚步顿住,他听到身后言子绪磕磕巴巴地问:“你你为什么在调查前就知道我是清白的。是因为……因为沈烛音相信我,所以你也相信我吗?”他只是觉得他没那个胆子罢了,谢濯臣心里道。说话太累了,他懒得回答,一声不吭继续往外走,根本不在乎身后的人怎么想。“这也太难相处了。”言子绪小声嘟囔。子夜时分,扬月城的雪越下越大。沈照兴奋得睡不着,一个人在外面堆着雪人,小雪人们排排站。他以为自己偷偷在外面玩,另外三人不知道,但其实都知道。言子绪半夜徘徊在母亲院外,远远看着里面未熄灭的灯,心里头有一万个想法。沈烛音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半点睡意。想起从前也是这般,她总要担心阿兄会不会在某个雪夜里突发高烧。终于耐不住了,她起身叹了口气,披上斗篷脚步匆忙地往外走。房门咯吱一声,门外的人转过身来。时间仿若静止。他青衣白氅,身后大雪纷飞。“又做噩梦了?”谢濯臣的声音很轻。沈烛音微怔。没得到回应,谢濯臣伸手去勾她的长发,拨到她耳后,又往下,替她系好披风。“我……”沈烛音退后半步,“你怎么这么晚在这,总不会是怕我做噩梦吧。”谢濯臣随意地往后瞥了一眼欢脱的沈照,“闲着,出来看他玩。”沈烛音轻哼一声,“那可真是巧了,居然正好在我门前呢。”“是。”谢濯臣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巧。”夜晚有风,将雪花往屋里送。沈烛音关上半扇门,“还闲呢,自己什么身体不知道吗?生病了指望谁来照顾你。”谢濯臣愣了愣,蓦然笑了,“真是翅膀硬了,都敢教训起我来了。”沈烛音默默往里挪了两步,将自己遮掩在黑暗里,“我没有。”“好。”谢濯臣眉目温柔,“没有。”沈烛音忽然觉得他陌生,心中升起怪异的感觉,冷风一吹又让她清醒。“那你这么晚出来又是要去哪?”谢濯臣挡在门口,避免冷风穿过打开的半扇门吹到她的身上。沈烛音抬头看他,“我……”她一时语塞,忽地踮脚又抬手,手背探上他的额头。是凉的。但她的手是温热的,令谢濯臣原地怔住,动弹不得。沈烛音眉头紧锁,将他拉进屋里,把门彻底关上。她又气又恼,身上都凉成这样了,他居然还在外面待着,真以为阎王不会收他吗?“你忘了自己会生病吗?”生气了,谢濯臣心想,她生气了。是因为……担心他吗?“没忘。”“那你为什么……”“年年如此,又有什么好怕的。”谢濯臣打断了她的质问。沈烛音一愣,忽然不知所措。她上辈子也是这么觉得的,觉得阿兄无所不能,受伤了一定会好、生病了一定会醒、遇事一定能解决……可是他死了,死在她怀里。“怎么了?”谢濯臣觉得她有些不对劲。沈烛音捏紧他的衣角,眼中隐隐有泪花在闪烁,她的声音又低又颤。“可是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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