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l里满一岁的孩子是会被卖掉的,除了那莫和那莎南,因为母亲也曾像今天这个女人一样勇敢。母亲用名妓头牌的名义以死相逼给那莫撞出一条生路,但这对sel而言,是一场不被允许的例外。
莫名的压抑感,每喘一口气胸口都疼。
他那莫有什么本事打动桑基除去sel,如果sel对桑基来说是障碍,那sel早不复存在了。
她的疯狂想法给那莫当头棒喝,困意消散殆尽。
他也许从未生出真正的反抗意识,他一味接受自己身份的卑微,哪怕心有不甘,骨子里带着的阶级囚牢桎梏他真正的灵魂。
卡尔先生曾经对他说:“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吗?”
他到底想要攀附别人活着,还是没有把握能生存的自由呢?那莫明明不喜欢性爱。
日月轮转,那莫呆呆坐一下午,连夜里都能听见女人哀怨凄厉的哭声,翻来覆去恍若恶鬼压床。
第二日清晨。
那莫想找那个女人。
他洋装镇定无视掉门口的门卫,装作跟桑基有约的样子,打扮出门。那莫听到自己下楼的心跳,脚步也加快了些。
“等等!”
他恰好在二楼楼梯,浑身应声僵直,回头望去,“我就在sel逛逛而已”,这句话卡喉咙里没说出口。
听门卫继续道:“你掉了东西。”
“什么?”
门卫上前在阶梯边的角落捡起一个黑色小盒子,像是女性的首饰盒。
那莫不敢多说什么,怕门卫问东问西他又答不上来,只装作丢三落四把首饰盒认过去,连声说道:“谢谢你啊,你真好。要是掉了,桑基指不定怎么骂我呢。”
夸赞对男人很是受用,脑袋一充血就不会管那些细节,比如那莫因为紧张额头上冒的汗。
转身之后,那莫神色骤变。他打开首饰盒,思考是找失主还是扔了算了。
直到那莫摸到盒子里的一袋粉末。
他可真幸运,一下楼就捡到别人丢失的毒品。
那莫收好盒子,妓女注视的眼睛纷纷看过来。只一刹那,他与昨天悲泣的女人视线交错,那人明显往后缩了一缩。
那莫觉得她的眼睛没聚焦在自己脸上。
指尖在盒子上方点了点,清脆的响动融入早晨的嘈杂里,那莫与女人擦肩而过时悄声道:“盒子里是什么?”
女人引他到偏僻处:“东西还给我。”
“里面是什么?”那莫猜对了,语气毫不退让。
女人的眼睛似鸡蛋般红肿,她提醒道:“你男人还在外面等着,你别在我身上耽误时间。”
“我是来找你的。”
“你?”女人瞪大双眼,双手不自觉抖动起来:“你愿意帮我,还是你男人————”
“他不是我男人。”那莫陈述事实,也催促她道:“你想怎么做?我答应你,我觉得我母亲也恨这个地方。”
毕竟那莫母亲也是拐到这里来的女人。
“你难道不恨这里?”
那莫显得不耐烦,多呆在这里一秒,他就多一分暴露的可能性,“你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火,用火。”女人说,“这里面是迷药,两到三个小时起效。”
“好。给我三分之一,我解决三楼。”那莫把盒子递过去,神色如常,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与女人商量完,那莫装作心情大好的样子,又风风火火从sel进来,上楼。
被那莫夸过的年轻门卫,自认为与他关系近了些,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问桑基去。”那莫白了他一眼,还是喜欢不会说话的门卫,跟俩雕塑一样。
桑基以暴脾气出名,他不信有下属敢问。
往后几天,那莫盯着手里小袋子里的粉末,恍若回到桑基给他毒药让他毒死卡尔先生一样。
真是风水轮流转。
嗡嗡嗡—————
那莫手机里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那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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