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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脱皮重生（第1页）

天空昏暗，落起了雨。雨越来越大，清河城的大火在雨中熄灭了，烧成焦炭的木头上冒着浓烟。士兵们和祭司们开始行动，在废墟中寻找着幸存者。圣母会的成员，那些鹿角上挂着许多银链的祭司，一同向钟楼赶去。空气中尽是潮湿的烟尘气，焦苦而粘稠。白濯记得，他刚进入这座城时，这里安静、平和，宽敞的大屋庇护着村民，公屋的大房间清爽而温暖。

“咳咳咳。”年长的祭司急着赶去帮忙，但是被吹来的浓烟呛得难以呼吸。他缓了口气，用手接过雨水抹了抹脸，“庆幸还有大长老在保护我们。自从伟大尊者头奈去世后，我们有四十年无人能执掌神殿，直到大长老的出现。如果没有他，火焰早已将清河燃成灰烬。”他虔敬地看向钟楼的方向，在腹前做着眼型手势，“圣母保佑大长老。”

白濯认真地听着，但是不知道这位大叔在说着什么。春雪伸手触摸那位年轻祭司变成的树干，神情悲伤。卞庄在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脸上粘了黑灰，他用手不断抹，却将半张脸抹成了黑色。

姝英在城墙上向白濯他们跑了过来，“你们怎么还在这。这里很不安全。”她皱着眉头说。“你们去……”她一时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才是安全的地方，终于她找到了一个地点，“去伤兵营吧，等一会城里受伤的人都会被送过去。你们可以帮帮忙。嗯——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她的心思有些飘离，她盯着星神山那边的山林，也许在寻找雾夔的身影。

“姝英姐姐，你去哪？”春雪望着正跑远的姝英问。

“必须在它恢复前，彻底消灭它。”姝英喊道。

“你们要和我一起去伤兵营吗？”年长的祭司问他们。

白濯摇了摇头，“不了，我不去。我也一起去找雾夔。”白濯没有询问卞庄他们准备去哪，他已经跑了起来。乌云正在散去，天空的缝隙中落下了光亮。天空正在放晴，这场灾难似乎正在过去，然而，还没有完全结束。

“诶，白濯。”卞庄看着在城墙下化作灰烬的城中屋舍，烧成黑炭的横梁木柱，躺在担架上呻吟的居民，他心有余悸。可是春雪也跑了过去，他们都在城墙上跑着，他不想一个人，也跑了起来。

白濯跑到西城门的城墙上，城墙下聚集着许多人，百多名士兵以及前排的十多名祭司。这些祭司他们的鹿角上都挂着银链，说明他们都是圣母会的成员。大长老站在队伍前，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皱纹，然而他的双眼依然凌厉。他在向队伍说明着要求，他要求每个人在找到雾夔以后，向天空发射烟火。沈林和姝英也在这群人之中，他们没有发现城墙上的白濯三人。

白濯他们跟着队伍偷偷地进入了星神山。这里是一处离王宫较远的地方，几乎靠近与北侧另一座山峰之间的峡谷。不一会，白濯他们跟着的士兵在林中消失不见了，不知走到了哪条岔路。山中生满了杂草和灌木，没有一条道路。白濯随身带着他那把短刀，勉强能够处理那些烦人的倒刺和小树枝。卞庄苦着脸，他那身箐宁送给他的本地礼服已经被划开了好几道口子。

费了好一番功夫，他们走到了山腰，四周一圈突然没有了高大的乔木，露出了岩石地面，视野相当开阔，远远地能望见东面与南面的群山，以及山下的向北延伸的大平原和清河城。向东远远看去，碧水河流入峡谷处紧邻的高山便是寒雨山，山顶上覆盖着白雪。与他们深处其中所感觉到的幽深、诡谲不同，远处的高山只剩下巍峨和崇高。

白濯想起昨夜在公屋中吃茶点时，一群少年、孩童坐在草席上。小霞坐在他身旁，她和白濯讲起寒雨山，原本山上有许多毒虫恶兽，有小妖和精怪。自从雾夔来了寒雨山，它们都消失了，或是躲到了更深的林子里。由于雾夔一直在休眠，狩猎公屋将寒雨山也划到了狩猎范围，有一些住到了寒雨山上。

“我们还是回去吧。箐宁阿姨送的衣服都弄坏了。而且，已经有很多人在山里找它了，我们对这里又不熟悉。”卞庄抱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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