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像行尸走肉一般在忙碌着!也只有下班的时候,四人相聚在一起才能毫无忌惮的畅所欲言,没有束缚的大笑!
因为那是在车间压抑了半天后的释放!四人如出一辙的这样!因为如果不这样,心情不知道会差到哪里去!
有时晚霞笼罩在上空,有时候是蒙蒙细雨。但每天晚饭后的出去散步成了日常的必备。
因为找不到更好的打发时间的方式,在充满着廉价的油味的餐厅里仰着头看电视,好似不感兴趣。
另外餐厅里面的电视遥控器永远是被厨房的阿姨们霸占着,她们看着我们不感兴趣的电视剧,本能的选择外面走走,因为那里没有油味,没有浓烈的金属味,只有从左边田地里刮过来的稻香。以及阵阵微风在耳边低声私语。
这里的秋季依然很炎热,汗珠子从早到晚都没有落下过!衣服一直紧贴着皮肤,总觉得身上有股汗味,时刻伴随着!
周日,是特定的休息日,四人商量好睡到中午再起床。吃过午饭后看到老三的衣服有点异样,赶紧的把她带到小房间里,小声的问她是不是没有穿内衣。
老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点点头!
“这怎么可以,女孩子大了都要穿了,不然这样子很明显,厂里面都是一些爱说闲话的人,你这样子不是让别人笑话嘛!”小声的说着,额头的汗不知道冒出来多少,看到任性倔强的三妹,我首先只能好言相劝!
“太勒了,不舒服,干嘛要穿!三妹当做不在意的样子说道!”
“你已经十五岁了,身体各地方都在发育,什么年龄该穿什么样的衣服要清楚的,来之前专门给你买的两件,怎么就是不穿啊!”
“只有我们四人知道我十五岁了,其它人哪知道,我用二姐的身份证,与你们的年龄差不多!”
“现在不是说身份证的问题,是你这样不穿不对,知道吗?听话,大姐给你穿行不行!”
“太勒了,我说不穿就不穿!”
“你已经发育成大人了,不穿的话很丑的,知道不,你看工厂里有那个女的没有穿内衣,除了你没有了吧,大姐穿,大艳,二艳也在穿,其它车间的的女人也都穿了,是不是,你看特别是一出汗,衣服贴在身子上,很明显,乖,听话!”
好言相劝,苦口婆心,但依旧如故!在束手无策中,大艳和二艳也进来了,三个人轮番讲解,可是那个执拗的三妹就是不听!
在家里,母亲不会去要求发育期的三妹穿内衣,父母们都是把种地当为首要,所以其它的事情都不会过多的留意观察。
也就是准备出发的前几天,我才发觉到三妹需要穿内衣了,冒着大雨跑到镇上给她买了两件替换的,结果三妹把它丢掷一边!好话说尽,但三妹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拒绝穿,因为勒!或许她口中的勒是真的,因为这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突然多了一件紧身衣来束缚,是有点接受不了,但是这也是随着年龄段增长必须去穿的呀!
正当我们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的时候,三妹生气的走了出去!我急忙的追出去,只见三妹气冲冲的走到楼梯口的转角处!快速的跑向二楼,一楼,最后走到厂门口,继续往外面走去!
而我在后面一直紧跟着,还好是周日,全厂休息,如果不是,今天这样子又不知道被多少人看在眼里,成为了别人的茶余饭后的笑话!
出了厂门口,我这才敢扯着嗓门喊三妹,而她一直就这样硬着头往前走!我的喊叫对她一点作用都没有起到!
三妹倔强的往前走着!沿着田地,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一直向前!中午强烈的太阳光毫无吝啬的照耀在地上,包括照在匆忙行走的人身上,汗水不停的掉落着,又累又热,追又追不上,喊又停不下来!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开始了撕心裂肺的哭泣!
既然追不上,那就不追了,坐在田间地头,开始了自己拙劣的演技!三妹就让她随意的前进吧!
或许是听到我的哭声了,三妹的脚步也停了下来!这时候大艳,二艳也赶了过来!两个人的脸上也是挂满了汗水,衣服也全湿了,气喘吁吁的从我身边走过,直接往三妹身边走去!三妹这时候的哭泣声也传到了我的耳朵里!那一刻,田地里回荡着我们两姐妹此起彼伏的哭泣声!
在三妹的眼里,我过于霸道,为什么要按照我的来做,不做还不行!
在我的眼里,年龄到了,该怎么样保护自己,装扮自己那也是必须的,我也没有母亲在身边指点,当我意识到身体的异样时候,自己问母亲要的钱去买的内衣!
知道不穿内衣的话会很丑!三妹呢,为她周到的想着,苦口婆心的规劝着,还以出走来威胁我,却不知我做的一切都是为她着想!
那一刻,看着在不远处哭泣的三妹,我的委屈也是一泄而出,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谁?大艳,二艳两人继续劝解着三妹,而我知道以三妹执拗的性格,断然还是不会听的,只会越听越烦!最后说不定还会顶着太阳走出一段距离!
想到这里的时候,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一个慢悠悠的转身,我先行离开了!
脸颊上的泪水与汗水混合交织着,有种挫败感,三妹从小到大都我行我素,是不会把每个人的话放到心里,自己想怎么做怎么做,来到温州的这些日子里,我也知道她的压抑。
对于第一次出门就遇到这样的奇葩工厂,种种奇葩事在她心里也留下了太多的不理解,种种不适应埋藏在心里,不知道找谁诉说,不知道怎么讲解,今天的事本来是小事,可能也是三妹长久以来的压抑所迫,不然不会这样的!
错就错在了来到这里,错上加错的便是知道错了不立马紧急刹车,最后一直待在这样一个地方耗费青春!在一帮说粗话的女人堆里度日如年!三妹终究是太小了,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合,所以长久的压抑让她今天有借口发泄,她还是太小了!
而我以为每晚我们躺在硬板床上说的那些鼓励话可以让她引起共鸣,殊不知她还是小,理解能力有限!
离她们越来越远的时候,我走进了一间小卖铺!不知道要买些什么东西,生活必需品备齐了,买些什么呢,看向一瓶精致的小瓶子的时候,伸手去触摸了一下,上面醒目的字体呈现在眼前陌生的三个字“二锅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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