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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浓郁的阴霾（第1页）
旧世界，基斯里夫东方州，沃尔克斯格勒南部。
尸横遍野的屠杀场中央，残垣断壁，被诺斯卡人摧毁之前，这曾是一座北境的农庄。
入侵者在一个野蛮的夜晚将其夷为平地，并将村民们的头颅钉在尖桩上。
如今，沿着往南的土路两侧，立着数十根插着基斯里夫人脑袋的木刺，数十具无头尸体就横在地面上，被食腐的鸦群啄食血肉。
其中头颅插在高处，离地五米，能俯瞰北佬暴行的高处，沃尔克斯格勒的波耶马克西米利安-特拉斯克绞死在橡树粗壮的枝丫，他双手负后捆绑，脱下了所有衣衫，蛮族人将他野蛮地开膛破肚，肋骨一根根外翻，呈现诺斯卡血鹰。
为了羞辱这个奋起反抗的勇士，无耻地阉割了他的下体。
手持利斧的混沌仆从在不幸俘虏之间来回走动，许多南方人被枭首，垒成一座京观，取悦邪神的供奉。
“那只地狱深坑小小氏族的军队失败了，掠夺者骑手俘虏了三只试图逃回鼠人国度的暴风鼠。”一手抓着腐败枯木法杖的巫师库洛来到军阀身边。
在结束不久的战斗中，巫师使用纳垢邪法的剧毒吹息，一次性将基斯里夫波耶身前的四十多个披甲哥萨的血肉融为血水。
大规模杀伤的魔法，往往需要耗费施法者大量精力和魔风储备，而堕落巫师施法后并无异样。
为了达到目的，他现在全心全意辅佐这个狂妄好战的军阀。
“到底是无用的废物，让老鼠替我们打先锋，探探南方人的虚实，是它们的荣幸！”诺斯卡军阀不屑地说。
“活下来的鼠人说，那座南方人村庄加固了防御，不容易攻克，里面还有位颇为棘手的人类战士，他阵斩了一头鼠巨魔。”库洛提醒道，“鼠人趁夜攻打了一次，现在南方人的防御一定不堪一击，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我们速度必须加快了，我的残余教众传来情报，普拉格王公已经任命一个得力波耶领军，召集军队，准备追击疫军。”
“好了！我知道了！”卡吉索-灰狼闭上了眼睛，他已经可以想象出目前的情况，全无惧色。
他率领战帮穿越诺斯卡群山，深入基斯里夫，就是为了战争！
“一昧追求杀戮，我们并非失心疯的恐虐信徒，瘟疫之父交代了更重要，更要紧的任务，继续南下，尽快攻占库鲁村是最好的选择。”库洛看穿了卡吉索的弑杀心思，他还想催促军阀尽快动身，“战帮太深入了，不能被两面夹击，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我说了，巫师，不用你命令我！”卡吉索转过脸，双目紧盯着和他说话的藏在黑袍下的堕落巫师，话锋一转，“那头猛犸驯服的如何了？杀死了我手下三十多个捕鲸猎手才抓获的巨兽，我希望它尽快派上用场，为我的战帮攻城拔寨！”
“还缺一场大型腐化仪式，野生猛犸终究只是猛兽，猛兽总有反噬主人的时候，你肯定不想受惊的猛犸反过来碾碎了自己的勇士。”堕落巫师回答道，“这点俘虏远远不够仪式的消耗，我需要更多，活着的俘虏。”
“哈哈话都这样说了。”诺斯卡军阀满意的点头，他不在乎巫师是否利用自己，南下本身就是彼此利用，“那还等什么，战帮南下，去占领那座村庄！费尔巴哈！”
“在！”一个浑身夸张的蓝色刺青，肌肉虬实的蛮族人站了出来，他是战帮军阀的得力副手之一。
“你先率领所有掠夺者骑手和战车！立即进攻库鲁村！务必不能让南方佬修缮它的防御！”卡吉索首先命令道，“我会集结战帮勇士，随后而至，一举攻下它！”
“是！”费尔巴哈高举蛮族战旗，立即领命而去
“那我呢？伟大的军阀，我可不会对这场战争熟视无睹，库鲁村有一个人，我需要向他复仇。”库洛对着卡吉索-灰狼表达了自己的愤怒，“在杀死他之后，我将全心全意辅佐于您！”
“巫师，你就带着驯兽师跟在后面，驯服我的猛犸！”卡吉索接着对库洛命令道，“这是命令！”
“只差了一场腐化仪式，你却让我跟在战帮后面？”库洛立即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他所掌握的纳垢邪法，摧毁村庄简直是件轻而易举的小事。
诺斯卡军阀对巫师的质疑嗤之以鼻，淡淡说道，“敌人还有很多，基斯里夫翼骑兵随时会出现，我必须保证战帮在发起进攻的时候不会陷入后背受敌，你带着猛犸殿后，这再合适不过了！”
“现在，让我们分头行动！为了瘟疫之父！”
事实上，堕落巫师分析的一点不错，他给出的建议是无比正确的决定。
北境的二月，居然下起了绵绵细雨，当费尔巴哈率领着蛮族人骑手和战车从烧毁农庄出发的时候，库鲁村守军才刚刚清除干净壕沟里，大量堆积的鼠人残骸。
他们在和时间赛跑，在和蛮族人的马蹄赛跑。
许多村民不堪重负，他们快被连续的高强度体力活压垮了身子，坚韧顽强的基斯里夫人死咬牙关，紧握铁锹和锤子，源源不断扛来削尖，刨好的木桩、拒马，甚至老人也提起篮子运土，尽一点绵薄之力。
久经战事的北境人都清楚即将到来的蛮族人有多么可恶，他们不会怜悯，更不会留给自己一条生路。
这风雨动荡的基斯里夫国境，每个基斯里夫人都无路可退，无路可逃。
如果在接下来的防御中失败，库鲁村将毁于一旦，他们所珍视的一切，拼尽全力守护的家园，将成为混沌肆意妄为的乐园。
村庄里唯一的铁匠铺也挤满了人，两架滑动磨刀石迸溅火星，磨砺一根又一根矛头，坐在打磨机械的哥萨拼尽全力，似乎他现在使出的全部力气能打在蛮族人身上。
“快点！再快点！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几乎所有民兵都在大声地命令中运送物资，协调着防守工作，在莱昂亲自来到前沿阵地，扛起夯土桩之后，翼骑兵、商队护卫、以及佣兵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参与其中。
一时间，手脚能动的劳力都拼了命的干苦力。
这些身强力壮的战士一加入干活的队伍，整个速度变得快了许多。
即使如此，想要完全修复好村庄大门前的防御工事依然非常困难，这实在是因为浸染了雨水、血水的河岸地面变得泥泞不堪。
“四座哨塔倒塌了两座，七成拒马、鹿角木损毁，想要一晚上完全恢复原样，基本不可能。”克瓦什将手推车放下，交给了两个运土的农奴，话语里一种油然而生的无力感。
“萨曼塔夫和游骑兵尚未带回消息，维妮娅女士也不知所踪。”
“将近两千人的蛮族战帮啊！莱昂先生，我相信您，可是———希望渺茫。”
放下了夯土锤的莱昂沉默不语，他望向一片忙碌身影的河岸，又看向不远处的灰狼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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