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糊满鲜血的嘴,把上牙当做一个倒钩,勾住地面。
用尽全身的力量,用尽力量向前挪动了一步。
当生灵们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全都沉默了下来。
就连内心活动也都默契的停止,注目着这个陌生的人,朝着那已经失去灵魂成了一堆无用石头的躯壳艰难的爬行。
......
终于,莫无名爬到了近前,迫不及待的想伸手触摸那盘腿坐着的石像。
但当他的视线里多了那已经成了血糊糊的手,便立马的收了回来。
想在自己身上蹭掉手上的脏污,可他身上缠满的绷带也早就被渗出的血浸透,根本就下不去手。
他咬着牙强行榨取着体内早已干枯的力量,硬是用出了清洁术,将一只手上的污渍清理的干净。
这才将那只手轻轻的搭在石像盘坐的膝盖上。
“芽......”
莫无名艰难的支起身子,去与那石像半垂着的眸子对视。
他轻轻的摩挲着手下的裂缝,指腹下传来的触感明确的告诉着他,眼前的这尊石像,坚硬冰凉,并非活人。
泪水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啪嗒啪嗒’的掉在石像的腿上。
他紧紧抿着发着抖的唇,另一只杵着地的手再次发力,让自己的身体支起的更高一些。
这样就能用那只清理干净的手去触摸石像的脸了。
然而,手下传来的触感,依旧是那冰冷的石头,以及那无数道破碎又重新拼接在一起的缝隙。
“终于......
找到你了......”
莫无名只能发出悲痛的气音,若是不仔细去听,甚至都听不出其中的内容。
他像是在触碰那易碎的瓷器一般,轻轻抚摸着石像的侧脸:
“芽儿又变模样了呀.......
但我这次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
声音哽咽发颤:
“能不能......
夸夸我啊.......”
莫无名死死盯着石像,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些反应,哪怕只是眨一下眼皮。
似乎过去了很久,那石像似乎真的传出了细微的声响。
莫无名的眼中顿时盛满了喜色。
但下一秒就变的惊恐而绝望。
“不!不啊!”
原来。
刚刚还好好粘合在起的石像也不知怎的,开始顺着原有的裂缝再次开裂。
一块块的分离,眼看就要再次松散成一堆石头。
见此。
莫无名猛地扑上去死死抱住石像,想要将其护住。
可没用的。
石像依旧碎裂开来,就算被他揽在怀里护住的那些,也松散开来。
成了一块块大约跟拳头大小的石块。
他目眦欲裂的看着怀里那一堆松散的石头,再不是克制的默默流泪。
而是张着嘴没了形象的嚎啕大哭起来。
并且一边哭还一边呕血,染红了他怀里的碎石:
“啊啊啊.......
又是这样......
为何我总是晚上一步.......
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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