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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汞204和钛55（第1页）
这里没有光，一切都是黑漆漆的，但是好像也没有黑暗，当5411意识到这一点时，他的眼前亮起了荧光。他的眼前空无一物，没有空气，没有泥土，没有水也没有云，好像幼年时闲时看的课外读物中所谓的虚空，没有任何物质的空无一物之地。
“我……在哪里？”5411的意识有些模糊，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是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他呆呆地站在虚无之中，不知往何处去。
时间过了很久，又好像只过去了一瞬，5411试探性的迈出了步伐，他向前走了一步，但是又好像没有运动，停留在原地。
在这片似乎是绝对虚无的地方，没有任何的参照物，也没有任何的参考系，他分不清前后左右，也找不到天空与大地，万有引力在此破碎，相对论的时空观在此扭曲，时间被缩短到了一瞬，但又被放大到了永恒。
或者说时间在此失去了意义。
5411抬起手，向前伸去，他似乎接触到了什么东西。
一种气体，很轻的气体，他能感受到他的手臂与这些气体的碰撞，但是失去了参照物，他无法将这种气体的密度与海德威尔叁号上的空气密度相比较。
海德威尔叁号是什么星球？我为什么知道这里？星球又是什么？
他困惑的观察着这一片望不到尽头的“空间”，不，不能说是空间，这里连空间本身都不存在。
“如果没有空间，那我是怎么站在这里的？”
新的问题从他的脑中蹦了出来。
他的大脑似乎从未如此的活跃，以往看过的知识一点一点的被他从记忆的角落翻找出来。
“等等，记忆是什么？”
“如果我面前的这是存在的‘东西’可以被称之为气体，那么我脚下的呢？是‘地面’？”
“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我是怎么站在这里却没有摔下去呢？”
“我竟然可以在这里保持思考，甚至有活动能力，那么这里的环境和一型碳基生命星球很类似？”
“活动能力是什么？是说我可以的动吗？一型碳基生命星球又是什么……”
“我，又是什么？”
大脑似乎有些过载，5411似乎感到了一股久违的眩晕，但是实际上没有任何的感知从神经末梢传来。
似乎他的神经系统已经完全坏死，没有任何反应。
但是如果神经系统坏死了，那么，他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一片虚无中，5411开始了思考。
从个体到宇宙，从存在到虚无，无数的知识从虚无中出现，涌入他的大脑。
“此地并非空无一物……”
“这里存在着场……”
一种他无法感知无法理解无法分析无法形容的物质，以某种位置的规律或是均匀或是集中的分布在这一整片“虚无”中。
它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却确实的存在着。
“终于明白了。”
一个念头从他的脑中跳出。
“？”
“这次来的太早了。”
这股思绪来自他自己，但却并非来自他的主观意识体。
他的意识中似乎有不属于他的部分存在。
“嗯？”
“你不该在这的时候接触到这里，钛之主。”
“这里是哪里？钛之主什么?”
“这里是汞-204维度，你不该来这里，这里不属于你。”
“至于钛之主，不就是你吗？”
“我只是个士兵，我可不是什么钛之主，还有汞-204？维度？这里不是我原来的宇宙吗？”
“不，这还是那个宇宙，只不过你的意识来到了这里。这里是汞-204，这里也只有汞-204。”
“你为什么说这里不属于我，那我应该去哪里？”
“你应该去寻找钛-55，快走吧。”
”钛-55维度在哪里，我要怎么离开这里？“
“我也不知道钛-55在哪里，但是我会送你离开这里。”
“作为钛-55未来的主人，你会知道它在哪里的。”
5411愣了一下，离开？他发现再次之前他好像从未考虑过离开这里。
他思考了很多，思考了他是谁，思考了这里是哪里，思考了物质的本质甚至宇宙的真相，但是他从未考虑过离开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阻碍着他，让他遗忘了离开这个概念。
此刻他才意识到，他可能会死，就在他离开这里以后。
莫名而来的死亡预警占据了5411的全部心神，恐惧，无可言语的恐惧占据了他的一切，就在他意识到他需要离开的时候。
“你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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