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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5章 牧羊城一（第1页）

众将士商议决定，岳雷领兵先行，陆文龙身体恢复之后，前往汇合。

且说岳雷等人统领大军一路几无拦阻，全力北上。

行至中途，岳雷点将：命欧阳从善为先锋，狄雷、余雷为副将，领兵一万，做第一路；又命牛通为先锋，王英、施凤为副将，领兵一万，做第二路；自与众将引大军在后，直奔牧羊城进发。

欧阳从善、狄雷和余雷的人马一路急行，不两日，便来到牧羊城外。

欧阳从善下令安营扎寨，休整歇马。

前哨早已报明：牧羊城内守将，乃是金国五虎大将仅存一人，完颜寿。他麾下有两员副将，戚光祖和戚继祖。

这两人原是岳家军戚方之子，因其父暗算元帅败露，被牛皋所杀，兄弟二人也逃回临安，投身张俊门下。

张俊之子张国乾摆下擂台之时，二人便随左右，不期岳霆等人来到临安城打擂。结果，岳霆发威，将张国乾打下擂台，伍连上前对着张国乾连踢带踩，张国乾顿时口吐鲜血，死于当场。

随后岳霆、伍连等人趁乱杀出重围，逃往栖霞山。而戚家兄弟俩，深知死了少爷，跑了元凶，张俊绝不会轻饶，便当即决定逃走。

这二人商量来商量去，也知难以立足于江南，索性一路北上，叛国投敌降了金邦，如今效力于完颜寿的麾下。

翌日，宋军先锋欧阳从善、狄雷和余雷欲抢头功，不等二路人马到来，便领兵讨战。

此时，完颜寿正与众将商议御敌之策。突有小番来报：“禀将军，有三名宋将领兵于城下讨战！”

完颜寿闻言起身，冷道：“某家亲自出战迎敌！”

点起兵马，有人抬来大刀，完颜寿披挂整齐，上马提刀，戚光祖、戚继祖一左一右，开关出城。过了吊桥，列开阵势，射住阵脚。完颜寿横刀立马，来到阵前。

城头之上，有一少女正关注战事，此女名为瑞仙，乃是完颜寿的女儿，今次父亲请缨御敌，瑞仙也跟随父亲来到了牧羊城。

这边欧阳从善三人仔细观瞧，但见那金将三十多岁的年纪，浓须卷发，虎头豹眼，掌中一口九耳连环刀，好不威风。

此时完颜寿大喝一声：“宋将何人？敢犯我城池！”

好一员番将！

狄雷在当日激战红桃山之时，曾与完颜寿见过，也知道其本事，更清楚他与陆文龙早前结拜的事，于是提马上前，拱手道：“将军可还记得狄某？”

完颜寿见是狄雷，说道：“可是狄雷？你既到此，怎不见陆文龙？”

狄雷道：“我等乃先锋人马，我家元帅亲领大军，随后即至。”

“如此甚好……”完颜寿说道：“某家与他也好在此做个了断！”

狄雷闻言一皱眉，当初完颜寿在红桃山下与陆文龙割袍断义，今日观之，确是恩断义绝之相。

二人正说着，不想惹恼了一旁的欧阳从善，他手提双斧，来到阵前，说道：“狄将军何必与他多费唇舌，待我去会他一会！”

狄雷提醒道：“那完颜寿本事了得，将军切要小心！”

欧阳从善打马上前，手中斧一指，“我乃大宋扫北先锋，‘五方太岁’欧阳从善是也。今日奉元帅令，特来攻取你这牧羊城。番将可是完颜寿？”

“然也！”完颜寿冷道。

欧阳从善道：“也好，太岁爷爷斧下不斩无名之辈，今日便用你这番邦五虎的名头，上我的功劳簿！”

完颜寿道：“南蛮好大的口气，南朝兴兵侵我疆土，实无理无信，今次你若退兵，还则罢了，若是恃强骄横，只叫你来时有路，退后无门！”

欧阳从善闻言有些恼火，怒道：“我家两位元帅奉旨扫北，意在直捣黄龙、迎回二圣。一路所向披靡，势不可挡，何惧你小小的牧羊城？我劝你早些投降，献出城池，否则城破之时，鸡犬不留！”

完颜寿大怒，喝道：“某家本想容你多活几时，岂料你竟这般无礼，也罢，某家这就成全你，看刀！”言罢，抡起九耳连环刀，劈面砍来。

欧阳从善不敢怠慢，举双斧相迎。

话说金国五虎之中，完颜寿排在末位，却也是世间少有的猛将，如今，金国诸将中的最强之人。而欧阳从善在岳雷等人中，武艺也属上乘。这二人交手，倒也激烈。

两边战鼓齐鸣，喊声震天。这边大刀好似龙虎，那边双斧犹如狮熊，完颜寿忠心力保牧羊城，欧阳从善赤胆开疆拓土。

二人你来我往，大战二十余合。

完颜寿大刀再度砍来，欧阳从善知其力沉，忙用双斧招架。不想这是虚招，完颜寿看准时机，手腕一翻，大刀横贯而来。欧阳从善躲闪不及，被完颜寿拦腰一刀，斩于马下。

后面观战的狄雷和余雷顿时大惊，他们没有想到完颜寿竟如此了得，急忙各举双锤，两马齐出，来战完颜寿。

完颜寿力敌二将，全无惧色。

主将阵亡，狄、余二人也无心恋战，见兵士们已抢回从善尸首，各自虚晃一锤，拨马败走。

完颜寿也不追赶，得胜回城。

这边狄雷、余雷二人将欧阳从善收殓，含泪葬于高岗之下。

任你如何勇武，上阵之时，也难以把握生死命运。欧阳从善为人豪爽，嫉恶如仇，曾暗助张保，并千里送信凤凰山，陆文龙曾言不论何时，山寨都有他一把交椅。

后来，受托保护岳雷等人，并在瓜州狱中救出了岳雷。此后深得岳雷信任，岳雷拜帅，更加倚仗欧阳从善的勇猛。欧阳从善也不负信任，多次冲锋陷阵，更是在阵前斧劈金将土德龙。只可惜，在牧羊城，竟遭劫难，惨死在完颜寿的九耳连环刀下。

惟看千古忠魂在，不避寒流去渺茫！

初战失利，又折了先锋大将欧阳从善。狄雷和余雷有心报仇，却奈何情知不是完颜寿的敌手。

若举兵攻城，手中这一万人马只怕难以撼动牧羊城的城防，只好吩咐严守营门，不与出战。等待二路先锋牛通、王英和施凤领兵到来再做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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