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金凰簪,我藏匿二十载,碧霞,你可还记得?这是你赠予我父的定情之物。”玉树对国王低语,声音如同深夜里的微风,轻轻拂过国王的耳畔,仿佛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和眷恋。他的目光深邃而温柔,仿佛透过岁月的长河,看到了曾经的过往。
国王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他凝视着手中的金凰簪,思绪渐渐飘远。那是一段遥远的记忆,被时间深埋在心底深处。如今,它重新浮出水面,让他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温暖。
“碧霞,你还记得当年的誓言吗?”玉树轻声问道,语气中透着一丝期盼。他的眼神紧紧锁住国王,希望能从她的回应中找到一丝答案。然而,国王的眼神中只有困惑和迷茫,她似乎已经忘记了那个曾经的自己,也忘却了对玉树的诺言。
“汉水之滨,佳人难再期。”在国王疑惑的目光中,玉树吟出这句诗,杨毅知晓这是《诗经》中的佳句,但原句岂非“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原来当年之人,竟然是你!我一直以为是玉清……”国王瞪大了眼睛,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颤抖着说。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痛苦,仿佛被命运的捉弄所打击到了极点。
国王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带着无尽的遗憾和无奈。他曾经认为自己找到了真正的爱情,但现在才发现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他的内心充满了自责和悔恨,因为他辜负了玉树,也辜负了雨晴。
随着时间的推移,国王感到口渴难耐,他知道这意味着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他用尽全力伸出手,想要抓住玉树的手,但最终还是无力地垂落下来。
“我负你……也负雨晴……”国王艰难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他深爱着玉树,但由于种种原因,他们始终未能在一起。而如今,他已经没有机会弥补这个过错。
“玉树……若有来生……我们再续前缘……”国王的眼神逐渐黯淡下去,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他试图将最后的力量传递给玉树,但终究还是力不从心。最终,他的头缓缓垂下,呼吸停止,生命的光芒从他眼中消失。
事实上,当他被匕首刺中心脏时,就已经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然而,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坚持到了这一刻,只为了能与玉树做最后的告别。这样的毅力实在令人钦佩,如果换成其他人,恐怕很难做到。
“父王……”公主悲痛欲绝,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她的哭声回荡在空气中,充满了无助和哀伤。然而,国王再也听不到她的呼唤,他已经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玉树目光空洞,嘴角却挂着一丝苦笑,杨毅看出那是无奈的笑,无声的悲凉。
“来世?再续夫妻之缘?”玉树低语,似自言自语,又似对怀中已无生命的国王倾诉。
他一手扶着国王,另一手取出金凰簪。众人沉浸在哀痛中,无人留意玉树紧握的金簪。待察觉异样,只见她举起金簪,毫不犹豫地刺入心口,鲜血染红了嫁衣,却难以分辨究竟流失了多少。
“碧霞,稍等,我这就随你而去。”玉树最后轻声道,随即阖目,倒在国王身旁。
“姨娘!”公主再次悲呼,失去两位至亲,她内心悲痛无比,却不能表露,因朝廷尚有许多事务待她处理。
公主意识到责任重大,迅速拭去泪水,对亲信吩咐:“封锁消息,国王与王后仙逝之事,至少两日内不得外传。两日后,我会亲自安葬他们。”她坚定地说。
“传达下去,就说国王与王后恩爱甚笃,三日内不上早朝,举国同庆。”公主擦干眼泪,面无表情,说到“举国同庆”时,加重了语气。
杨毅难以揣摩公主此刻的心情,那四个字对她造成多大伤害。举国同庆,庆贺何事?对百姓而言,是国王与王后的喜结连理;对公主而言,却是亲人的离世。
“我必让那人血债血偿。”公主冷颜道,杨毅明白她口中的“那人”是谁——新任国舅。如今,公主已不再称呼他为舅舅。
皇宫内,杨毅协助公主料理后事,丞相府中,却是另一番光景。
“王宫现在如何?”丞相询问手下,焦虑不已,不知妹妹玉树是否成功,他担忧妹妹未能下手,也在赌博。回想今日情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清。
“王宫内王公大臣皆已离开,各国使节返回驿馆。”手下如实禀报。
“我要知道的不是这些,国王和王后怎样了?”丞相急切追问,这些士兵的迟钝令他烦躁。他关心的是妹妹是否得手,而非那些王公大臣和使节。若他们站在自己这边,便饶他们一命,各国使者也会选择旁观,不会干预。
“国王与王后进入寝宫后,再未现身,故不知内情。”士兵小心翼翼地回答,这无疑再次触怒了丞相。
“再探。”丞相冷酷下令,士兵立刻退下,生怕稍慢即遭杀身之祸,丞相此刻的怒火,任何人都能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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