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墨昇,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你大概会带我去火星过圣诞了。”
“火星太危险,还是地球比较好。其实只要跟你在一起,随便怎么过都行,哪怕就跟你在公寓里吃你煮的面条,也是很幸福的。”
这肉麻兮兮的表白成功地激起了成翎奕满身的鸡皮疙瘩,他考虑良久,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算了,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就依你一回好了。国外就不要去了,我不想请假。就去个附近的城市吧,没人认识我们,可以自在一点。”说完这话后,成翎奕又有些后悔起来,觉得自己真是太没有原则了,自从跟墨昇在一起后,他已经越来越不像以前的自己了。经常被他随便忽悠几句就点头同意了。以前自己是个多么淡泊的人,现在怎么也开始活跃起来了。
圣诞节这种西方人的节日,他以前是从来不过的,不管是念大学的时候也好,出去留学也罢,虽然念了一肚子的洋墨水回来,他依旧没有过节的想法。不过,他大概生性如此,除了上小学时对过年还有点期盼外,他的人生,真的有种无欲无求的感觉。仿佛什么都不重要,什么都可以放下。
真的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吗?成翎奕看着身边这个笑得一脸奸诈的年轻男子,忍不住迷惘了起来。是墨昇让他懂得了什么叫做欲望,是墨昇让他三十多年的人生里,第一次产生了这么渴望得到某种东西的念头。他知道,自己对于墨昇的爱是有期盼的,他完全做不到像以前那样说放手就放手。这个男人,已经在他的骨血里刻入了自己的名字,除非他的肉身毁灭,否则这一生,永远也不可能放开他了。
墨昇见成翎奕同意了,心思立马就活络了起来,开始思考附近有些什么既好玩又漂亮的城市,可以带着心上人好好去那里过个周末。想来想去,觉得都差不多。问成翎奕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没有,他也说不出来。所以最后就索性随便挑了一个,提前预定好了酒店。
反正对于热恋期的人来说,去哪里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可以不受打扰地整天腻在一起,可以不考虑彼此的师生关系,仅以恋人的身份彼此相处,这才是最重要的。
墨昇最终选择了临近的h市,离这里大概三个小时的车程。周五那天成翎奕上完课后,就坐上了墨昇的车,悄悄地向那里进发了。到了之后已经是晚上,两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了点东西,就住进了早已定好酒店。
因为是圣诞的缘故,城市里特别热闹,大晚上的还是满街的人,站在酒店房间的阳台上向外望去,来来往往的全是路人,虽然夜风寒冷,大家的兴致却丝毫未减。
墨昇看得高兴,也提议去街上走走,却被成翎奕笑着拉了回来:“算了,今天是平安夜。平安夜最好的消磨方法就是待在屋子里看电视,这才是最平安的。”
“你就不怕电视机突然爆炸了,或者酒店起火,命丧火海?”
“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成翎奕一脸无奈地看着他,真是完全拿他没有办法。
最终还是墨昇乖乖听话妥协,两个人拿出本本来,打了一晚上的游戏,一直到半夜才胡乱洗了个澡,搂着一起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觉睡到九点钟,墨昇先醒了过来,一看时间就从床上跳了起来,赶紧拉起了还在打嗑睡的成翎奕,刷牙洗脸换好衣服,然后出门去逛街。
走出去没多久,两人就觉得肚子饿,便随便挑了家早点店钻了进去,点了两碗面,开始吃起来。吃到一半的时候,两人正浑身身上微微发热,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旁边怯生生地叫道:“啊,成教授,你怎么在这里?”
成翎奕的脑袋“嗡”地一声就涨了起来,全身的血液顿时倒流,手脚冰凉,脸却热得发烫,整个人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都已经逃到这里来了,怎么还会被人碰上呢?会叫自己“成教授”的人,十有八九是学校里的学生,那多半也会认识墨昇。这下子,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墨昇听那个声音有些耳熟,抬起头来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那姑娘,皱着眉头道:“怎么是你?”
那姑娘显然也认出了墨昇,张大了嘴巴惊讶道:“哎呀,怎么是你呀。”
这两人你来你去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有营养的话来,成翎奕终于回过了神来,壮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姑娘,终于也忍不住叫了起来:“啊,原来是你啊,陈小姐。”
“你们两个……”陈小姐指着他们,面上带着几张疑惑,“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墨昇冲她眨了眨眼睛,灵机一动道:“其实,我们两个是偷偷跑出来的。”
这个可怜的陈小姐,就是上次跟成翎奕相亲的姑娘。上次墨昇穿着病号服跑到她面前大闹了一场,又说疯来又强吻,搞得她莫名其妙。自那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成翎奕了。不过她也托家里人悄悄打听了一下,知道成翎奕并不是疯子,也没住进过精神病院。他确实是s大的教授,如假包换。如今在这里看到他跟墨昇这个半疯子在一起,心里简直好奇死了。
听到墨昇在那里神神秘秘地说着,陈小姐有些半信半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偷偷跑出来?”
“你不要跟别人说见过我们,我们两个就是想出来过个圣诞节。过完节后就会回去的,其实,我们两个看上去还是挺正常的吧,不穿病号服,完全看不出来是病人吧。”墨昇在那里越吹越像那么回事儿,演精神病都演上瘾了。
不得不说,他还是有些演戏的天赋的,大概是平时在父亲面前演乖儿子演久了,演技已经练出来了,现在装个疯子简直就是得心应手,唬得陈小姐一愣一愣的。
“你的意思是说,你从疯人院里跑出来了?”
“嘘,小声一点,不要让人听到了。人爱要是知道我们两个有病,会恐慌的,不是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样涵养好,不会有歧视心理。”
陈小姐平白无故被戴了顶“不歧视精神病人”的高帽子,有些受宠若惊,可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可是我问过了,成教授家里人说他很正常啊,而且他真的是s大的教授,不是吗?”
“唉,陈小姐,难道你不知道,这个社会上有所谓衣冠禽兽的说法吗?现在大学里的教授,精神多半不正常,搞学术搞傻了,压力又太大,不是英年早逝,就是精神有异常现象。看心理医生是很正常的事情。成教授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不过他家里人好面子,自然不会把这一层告诉你。你以后也不要去问了,你一问,他们又该伤心难过了。”
成翎奕已经完全无语了,看着墨昇一个人在那里演戏,一副投入的样子,他除了陪笑之外,真的找不出其他的事情可做了。
65
65、夫妻问题
成翎奕几乎是拉着墨昇落荒而逃,不敢再面对陈小姐一分一秒。他们两人跑出早餐店,直接就钻进了酒店里,一直到半个小时后,成翎奕才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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