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柳儿该不会不知道吧?”
“柳儿真的不知!”我低下头,我只知杜大哥每个月都要去皇城一趟,他说是去看他的祖父,以后我便也没有再多问,毕竟这是人家家里的事情,没想到他所说的祖父便是当朝丞相,不由得心里一酸,“若是柳儿早知道,我便不会白白等了十几年,是不是,父皇?柳儿很没用对不对?”
抱住颜楚归的手臂,将脸埋在他的胸前,满口的皆是苦涩。
颜楚归摸着我的头发,将我搂紧,“柳儿,世上的事岂是每件都如人所料的?我们虽然那时错过了相间的机会,但是现在我们不是正抱在一起吗?这便是上天的补偿吧!”
“嗯!”点点头,享受着颜楚归温柔的问雨点般的落在脸上,“那父皇现在的身份是…”
“以后就不要喊我‘父皇’了,我现在的身份是东洲御史,今后柳儿便叫我一声‘卿’,如何?毕竟现在我们的关系可不同以往了!”颜楚归说最后一句话时紧贴着我的耳朵,湿湿暖暖的气息拂过我的耳朵,让我一阵颤栗,脸颊也因他说的那句‘不同以往’而绯红一片。
“嗯,柳儿听父皇,不,那个…”咬着唇,低眉一转视线,“柳儿就听卿的!”
至于为何是“卿”,后来听父皇说那是他小时候,他的母妃,也就是我的皇祖母,曾经唤过的名字,相当于昵称和小名一样,所以现在颜楚归让我唤他为“卿”,我的心里忽然有种被幸福包围的感觉,我可不可以认为是专属于爱人间称呼?
客栈楼下的包厢内,除了杜倾凡,楚歌和姚梦溪都讶然的看着和我身旁的颜楚归。
楚歌起身,“斯颜,这位是…”
“嗯?哦,这位是…”我有点奇怪为何杜倾凡没有对他们两人提起颜楚归。
“在下李耀,是柳儿的爱人!”
不光是在座的三位,连我都瞪大了眼睛,他,他说,爱人?
“你们没有听错,在下正是柳儿的爱人!”颜楚归再次重复一遍。
“卿,你…”
那三位看到柳斯颜面若桃红,一双秋水凤眸娇羞着向一边撇去,展现出难得的迤逦风情,便已知这位自称李耀的人所说不假,三人心里各自打翻了什么,道不出的滋味。
至于杜倾凡和楚歌还好说,那是因为他们早已为柳斯颜倾心,甚至为此两人定下君子协定,有生之年凭借自己的本事来博取柳斯颜的芳心,至于柳斯颜最终的决定,两人互不干涉,只是这凭空出现柳斯颜的爱人让他们第一次有了危机感,一想到柳斯颜在那人面前眼底眉间所流露的幸福,两人顿时心思乱了大半,不过好在两人都是能自持的人,所以皱眉片刻便也坦然接受了,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放弃了!
杜倾凡和楚歌的心情已明晓,可是这姚梦溪如何也是皱眉不语?只是深深的凝视着颜楚归,久久不语。
颜楚归察觉到姚梦溪的视线,他向姚梦溪看去,也是吃了一惊,却也只是瞬息之间的事情,还未被人察觉就已经被眼中的笑意掩去,他转头看着咬着粉唇的柳儿,伸手点点他的檀口,“柳儿,昨夜体力消耗如此大,难道现在还不饿吗?”
又一颗重磅炸弹,几乎将三人拼命用来掩饰真实想法的粉饰摧毁。
我有些急了,若是再让颜楚归这样胡言乱语下去,自己恐怕再无颜面出现在杜大哥他们面前了,不由得瞪了他一眼,忽然弯眉一笑,伸手抚上他的手臂,轻声细语道,“小时候留下的齿印好像变浅了!”
“呵呵!”他连忙扶着我的肩膀将我带入座,“倾凡他们恐怕都等急了,我们还是吃吧!”
这一顿饭吃的异常的安静,杜大哥看气氛不太对,于是故意挑了几个话题出来,倒也将气氛调动起来了。
“在下楚歌,今年二十有四,不知阁下…”楚歌放下筷子,笑问。
“那你看在下年纪几何?”颜楚归将一块嫩滑的豆腐夹入我的碗中。
“呵呵,我看阁下年纪与在下相当,如若不嫌弃,我便称阁下一声李兄,如何?”楚歌开朗的笑道,完全没有一丝拘谨。
“如此正和我意,杜贤弟,楚贤弟,姚姑娘,多谢你们对柳儿的照顾,为兄在此谢过了!”说罢一拱手,风度翩翩,不失仪态!
“李兄客气,这本就是应该的!”
我在心里暗想,颜楚归今年明明已经三十有六,却还似以前那样玉树临风,美如冠玉,举手投足间皆是数不尽的风流,思及此,险些陷入一阵意乱情迷!
“颜儿也去吗?”杜倾凡突然提到我,让我猛然抬头。
“不了,柳儿身体不适合出行,再说我下午便回来,所以有劳各位代为照顾了!”颜楚归的一番话让我一阵茫然,究竟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错过了什么?
一把抓住颜楚归的衣袖,“卿,你去哪儿?”
揽着我腰的手移向我的脸颊,轻轻的捏了捏,“不许乱想,我只是出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柳儿要乖乖的等我知道吗?”然后又在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红着脸点点头,“嗯,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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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空已经被落霞染透,浮云也只剩浅浅的一层,周围的房屋街道商铺也渐渐染上了淡薄的浅红色,天色也渐渐暗淡下来,手扶着窗栏,远眺着颜楚归消失的方向,为什么还没回来?你要几时回来?
叹了一口气,忽然腰被一双手揽住,紧接着后背便贴上一个温暖的胸膛,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安心的贴上他的肩头,“卿!”
“小傻瓜,怎么一直站在窗边?在想什么,连我进来都不知道?”修长的手臂带着宠溺的环着着我的臂膀,“你看,身体都这么凉了!”
“没事,只是忘了时间罢了!”脸贴上他微带凉意的脸颊。
“下次一定早些回来,嗯?这是什么?”颜楚归的手指触到我腰间的荷包。
“师傅给的!”
“师傅?看来在这十三年里发生了许多我不清楚的事啊,找机会一定统统告诉我,好吗?”他说话的时候舌头轻咬着我的耳垂,让我不自觉的点头,“那么,告诉我,这里面的珍珠是谁给的?”
待那颗小小的泛着粉色光泽的珍珠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的心里忽然被浇了一桶凉水,他忘记了吗?低下头,这也难怪,都过去十三年了,这颗小小的珍珠本就不是什么稀世珍宝,被遗忘在记忆的角落是很正常的事情吧,果然是我太奇怪了,竟然因为这样一件小小的事情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果然是我太在意了!
颜楚归看着怀中的人露出如此凄凉的表情,心里心生不忍,他当然知道这颗珍珠,自己的书房那个檀木盒子里装的全是这样的珠子,自己处理朝务累了就时不时的取出一两颗放在手心细细观摩,回想着柳儿曾经将这样的小珍珠放到阳光底下对着眼睛看的模样,那时的情景绝美如画,那小小的人儿远比那颗珍珠泛出的光泽耀眼的多,自己当时心底满满的皆是那个小小的身影,哪还有看得到珍珠!只是柳儿失踪后,自己竟鬼迷心窍的对这普通的珍珠难以忘怀,其实自己心里清楚,真正难以忘怀的是那个拈着珍珠的小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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