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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

好痛，麻木的脸颊袭来了久别的痛楚，谁在打他？又为什么打他？

“伊藤忍你给我起来，没事装什么死？你不是想见耀司吗？我告诉你，他还活着，他就在日本，只要你醒来就能看到他了你知不知道？你快点醒过来！”

耀司？他说耀司？耀司还活着？耀司在日本？自己醒过来就能看到耀司了？那他不死了，他怎么舍得去没有耀司的世界？

像是抓住了一缕光，他奋力的挣扎着，好不容易才由一片黑暗中挣脱出来，虚弱的挑开眼皮，嘴唇嚅动只说出一句话两个字，“耀…司……”

南宫烈说他突然感应到了耀司的去处，虽然他还闹不明白为什么前几天一直以为耀司真的死了，不去理会他明白不明白，自己只要知道一件事情，耀司还活着就好。

任曲希瑞像添鸭子似的将他的身体添得差不多可以自己行走了，他几乎是迫不急待的与令扬他们一起踏上了飞往日本的飞机，南宫烈说耀司会在今天回到日本，换而言之，只要自己老老实实去双龙落就一定会看到耀司，兴奋的想哭，耀司……感谢你还活着。

看不到父亲的冷眼，感觉不到宫崎伯父的无视，一个人在院子里转圈圈，时间过的好慢好慢，一分钟像一整年，耀司怎么还没有出现？望望门口再望望门口，他终于知道什么叫望穿秋水了，这感觉，太难受。

突然，门外走进来一个身影，身体一僵，那人是耀司？他……变了好多。

鼻梁上没有了平光眼镜，露在人前的眉眼如斯的俊逸风雅，软软的发荡在额间，薄唇勾着浅浅的笑，同样一张脸却给了人完全不同的感觉，但他还是认得出，这个男人就是自己明明爱着却忽略了如许年的人，他的黑龙，他的耀司。

“父亲，儿子回来了。”

呆呆看着耀司越过身旁走向宫崎伯父，呆呆看着宫崎伯父用颤抖的双手紧紧抱住耀司哽咽难言，呆呆听着耀司歉意的一遍遍说着对不起，他只是也只能呆呆的看着，因为耀司的眼里没有他，耀司完全将他当成了空气。

摇头，不，不会的，耀司怎么会不理他？歪斜的身子撞到了一旁的人，挑起眼帘，一双带着浓浓嘲讽意味儿的眼眸撞进了眼帘里，瞳孔猛缩，织田他什么意思？他嘲笑自己什么？隐隐的心头泛起了凉得人直打冷颤的寒意，不想去想，咬着牙站直身体，一步，两步，慢慢走到了耀司身边。

“耀司……”嗓子哑哑的，除了这两个字再也说不出其它来，眼神痴痴的望着只分别了十天的人，他好想他，想的心口一直在痛，耀司可有想他？一定……是的吧？

“忍？你怎么在这里？”

脚步再次踉跄，耀司才看到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诧异般望着他的男人，这比耀司故意冷落他还要让人难过，只有心里没了他耀司才会无视他至此，这是报应吗？即使耀司回来了也再不是爱他如一的那个男人了？

“我想你了……”很想很想，深吸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自己的心意，他懒得去猜这几天耀司都经历了什么，也不敢去猜耀司的心里还有没有自己，他只是想把自己的心思都说出来，不再有误会，不再有隔膜，从此他会是耀司身边最忠诚的奴，只为他一人而活。

“……忍，有些事情一但错过了就不会再有回头的机会，这是我给你的忠告，也希望你能懂得我的意思。”

什么意思？耀司已经放弃他了吗？茫茫然看着对方平静无波的眼眸，那里没有自己熟悉的痴迷，没有曾让人憎恶的执着，有的只是释然和淡漠，就像自己于他来说，只是个比陌生人还要好一些的普通人，而已……

“为什么……”苦涩溢满了眼帘，心头空落落的，他觉得有一口气闷在了嗓子口，想咽，咽不下，想吐，吐不出，难受的让人心慌，连嗓子都哑的快发不出声音来了，是不是自己会被闷死？能死在耀司的眼前又会不会打破他平静的眼眸？好想看他再用曾经的视线注视自己，哪怕只有一丝丝的在意，也是好的。

“没什么，我只是想通了而已。”

他还是那么淡然，甚至于还笑了笑，耀司的笑容很美，美的让人想落下泪来，无措的反手擦去脸上的泪水，他觉得压在心口处的闷气又重了几分，忍不住上前一步抓住了耀司的手，“你是我的黑龙，只属于我的，你说过的。”这不是质问，只是无助之后的一种祈求，祈求耀司不要离开他，他真的知道错了，十天如炼狱般的生活给了他太多太多的教训，他怕了，怕死了没有耀司的日子，耀司就不能原谅他吗？就算是可怜他他也不介意的，真的。

“黑龙？不再是了呢。”

“什么？”耀司不再是黑龙了？怎么回事？气愤、焦急、惊慌，猛的转头，通红的双眼直直看向场内其他人，是谁拿走了耀司黑龙的位置？他要杀了他！

“忍，我的身上已经没有了黑龙纹身，那东西……在我‘死而复生’的时候就消失了，这大概就是上天注定的吧，你不愿意当我的白龙，如今，我也不用再当讨人厌的黑龙了。”

什么叫讨人厌的黑龙？耀司才不讨厌，而不愿意当白龙……他承认，以前自己是不愿意当，可现在不一样了啊，自己巴不得当一辈子白龙天天腻在耀司身边一刻也不离开，反而是他，他想要放弃自己了，“耀司骗我的是不是？你……说谎。”话说的好没有底气，因为他知道，耀司从不屑于骗人，特别是骗他。

“那忍自己看吧，也让父亲和伊藤伯父看个清楚，正好趁此机会黑龙白龙同时御任，将前事都了了也好让新的黑龙白龙上位。”

眼圈又红了，耀司说的好轻松，御任？他要成为彼此的过去式了吗？不可以！他怎么可以让耀司与自己的一切都成为过去？可是……看着耀司光滑的胸口，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耀司爱他的证明，耀司与他理所当然纠缠一生的证据，不见了。

“为什么会这样……”低下头，双手狠狠揪着头发，“我的黑龙……我的黑龙……”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去，下意识抬起头，他想看看耀司的表情，他会不会着急？会不会担心？可是为什么自己看不清？朦朦胧胧的只有一个身影根本就说明不了什么，急了，想走近点看得再清楚些，却脚下一软，栽倒在了地上。

“忍。”

“伊藤忍。”

“忍……”

最后响起在耳边的呼唤让孤寂绝望的心好受了些，耀司终是心软的，他还是叫了自己的名字，那是不是说，只要自己努力了耀司还是会理会自己的？他不求耀司还像以前那样爱他，只要耀司的眼里能再倒映进自己的影子，只要耀司别再用这种淡漠的眼神看着他，就足以让他知足了。

所以耀司，请你，请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只此一次，我发誓，就这一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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