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谢大皇姐的关心,母后喊我们呢,一起去吧。”
四人听见方世秋的呼唤,才屏风后施施然出来,与她见过礼,方世秋让两人坐了。问她们道:“你们听了半天,可有中意的了?”
尹迟凉等着尹涵亮先开口,哪知道她一开口便不同意,“母后,你也知道,俗话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在母后面前肯定不会露出不堪的样子,要是我们被蒙骗了,岂不是一生苦!”
方世秋有些不满,“涵亮你到底想怎样?是你说的,要察看的,母后都替你细细的把关了,你还不满意,你是不是诚心捣乱。”眼见着方世秋就要发火,尹迟凉赶紧出来替她说话。
“母后,你还不了解皇妹,她向来就是这个认真的性子,不过皇妹说的也有道理,依皇妹看,要用个什么法子才好呢?”尹迟凉一开口,方世秋气就消了不少,但口里难免怪涵亮多事。
“迟凉你就不要替她说话了,她的幺蛾子总是那么多,跟变戏法似的,没完没了,哼,再这样那样的,本宫干脆不管了,你们爱咋的就咋的,爱咋试探就咋试探,不过本宫有句丑话说在前面,一个礼拜后若你们还没有选择,本宫就指人了,到时候是好是歹都别怨本宫。”
方世秋一放下狠话,起身甩袍袖就要走人。喊了一声,“小白,我们走。”白公公低着头应了,搀扶着方世秋出了清心殿。
清心殿里留下两位公主,两位女婢。尹迟凉柔声道:“涵亮,你干嘛非得跟母后顶着说呢,你看看,现在把她气跑了。”
“我又没有说错,大皇姐你可不知道我上茅房的时候遇上谁了。”
尹迟凉问道:“遇上谁了?”
“还有谁,上官汐呗。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恶,把我错当成女婢是眼瞎,还想要打我是手残,更更可恶的是他说自己还有很多红颜知己,像这种人,大皇姐你可千万别选,这还没嫁过去呢,就给脸子瞧了,这若嫁过去得受多大委屈,反正我不嫁。”
“竟然有这样的事,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可恶的人,难怪涵亮你还要再三考察,那刚才为什么不把这事告诉母后?你身为公主,竟然受这样的委屈。”
“小事了,发生了就算了,大不了我不嫁。”
尹迟凉宠溺的刮了她一眼,“还说胡话呢,这话可千万别让母后听见,否则又要生大气了,这回气歪了,我可是不哄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好好好,我的大好人、大美人、大皇姐,我听你的话还不成吗?好了,我趁着现在有空,要出去溜溜,散散心了,你随意,若是母后再找我,就说我去皇太后那请安去了。”尹涵亮不顾尹迟凉的劝阻,拉着小樱跑回宫去换衣服,打算溜出宫再玩一阵子回来。
清心殿里,尹迟凉带着秋桐回了自己的秋香斋。坐在桌前,秋桐体贴的给她倒了茶,“公主。”
尹迟凉手握着杯子,看了秋桐一眼,“你想说什么?”
“公主中意的是大公子吗?奴婢看了半天,也觉得皇后对大公子很满意。”
“是呀,我也看的出来。”
“那公主为什么看起来像是有什么心事。”
“心事我是没有的,不过想法倒是有些。我只是在想,今儿看起来母后很喜欢上官沮,既然这样喜欢,我怕若是我说想嫁给上官沮,母后会不会不同意?”
秋桐不明,“怎么会不同意呢?”
“我毕竟不是母后的亲生女儿,托她的照顾,在宫里一直衣食无忧,和涵亮一般,如同己出,甚至比别的公主还要娇惯一些的,父皇因为母后的缘故,待我也很好,我只是在想,若是母后坚持要将涵亮许配给大公子,那我……”才听了逍遥王家的二公子那么混蛋,她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未来了。
秋桐劝她,“我的公主你就不要乱想了,这都是没影的事儿,也许是因为二公主看上了二公子,怕你也喜欢才说出那番话呢,让你不要和她抢罢了,现在你喜欢大公子,她喜欢二公子,根本毫不冲突。”
“会吗?”尹迟凉有些不敢相信。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大哥配大姐,弟弟配妹妹,这有什么不会的,二公主那是不好意思言明,您素日是个聪明的,怎么这会子反而糊涂起来了,女儿家最口是心非的。”尹迟凉被秋桐劝的一愣一愣的,过了半天才清醒过来。
“秋桐你何时懂的这样多?”
秋桐道:“奴婢懂的远比公主想象的多,所以公主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安安心心的等着嫁个好郎君才是。”
☆、玩弄
宫里的马车一到王府门口,管家夜泊出门相迎。“大少爷、二少爷。”上官沮先下的马车,上官汐随后跟着下来,见夜泊在,心里正想着夜泊怎么会在这里。
待马车一走,夜泊让两人赶紧去王妃那。上官汐心道:“王妃找我们有什么事?”该不会一回来就要受盘问吧,古代人真可怜一点自由也无,处处受管教。夜泊在前面带路,上官沮和上官汐随后。
夜泊进去道:“王妃,大少爷、二少爷回来了。”
“好好,沮儿、汐儿你们平安回来就好。”既然在担心,真是不可思议,两位与她见过面,打过招呼,林月岩又简单的问了宫里的事,就让两人去休息。只不过上官汐还没走出门两步,林月岩就喊住了她,“汐儿,你等一下,我还有话要问你。”
上官汐止住脚步,恭敬的转过身,转身之际扫了一眼上官沮的方向,看他走的远了,这才入门。“母妃找我什么事?”
“皇后有问你们什么吗?”
“没有,只不过随常闲聊。”
“没有问婚事吗?”
上官汐想想,“我去了一趟茅厕,没有听到。”
“这事可怎么办才好,哎,都怪我,把你陷入了如此为难的境地,汐儿,母妃对不起你。”
现在再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更何况此汐儿已经不是你女儿了。上官汐不在意的说道:“母妃不要太过自责,你也有你的难处,而且现在也不是自责的时候,想办法面对,远远比没有意义的哀叹重要,你觉得呢?”
上官汐的目光充满了炽热和笃定,那种毫无慌乱的镇定,让林月岩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的汐儿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可信赖,“既然你自己有想法,那是再好不过。”
“我也没什么想法,只不过道理是这样,我不过是把这样的道理说出来,还有很多事需要母妃的帮助,或者还要牵连到更多人。”她才不会让林月岩省心,怎么说她也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既然敢犯下这样的罪果,就应该承担起这份后果,想轻易逃避惩罚,世上还没有这样的好事。
林月岩听了上官汐的话,果然又不安了起来,眉头皱的很深。上官汐嘴角挂笑,心道:“是了,是该为你死去的女儿忏悔,是你把她至于这水深火热之中,那个可怜的灵魂一定在这样假装男子的日子里,惴惴不安,甚至连睡觉都睡不安稳吧,怕身份随时会被人发现。”小小的惩罚了一下林月岩,上官汐心里舒坦了,舒坦了便要提一提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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