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傘面甩出去的雨水波及的路人們,紛紛對著伊格西發出厭惡的生氣和警告。
「抱歉!」
「真的非常抱歉。」
「對不起對不起。」
闖禍的傢伙趕緊握好木製傘柄,垮著眉毛對每一個被雨水波及的路人們道歉。
哈利?哈特依舊撐著黑傘走在伊格西的左邊,嘴角卻因為旁邊發生狀況微微揚起。直到走到下一個十字路口,站在人行道上等待紅燈轉換成綠燈時,才開口問起剛才被打斷的問題。
「你在想的事情,跟這把傘有關?」
「是蘿西。」伊格西嘴巴一撇聳了聳肩膀,說:「蘿西問我,這把傘除了電擊、發射子彈鉛塊、防彈以外,還可以有什麼功能?」
「你該不會提議把傘柄抽出來後會是一把西洋劍吧?」
「耶?你怎麼知道?這樣超酷的對吧?」
哈利把傘柄一斜,用雨傘邊緣的尖端戳了戳伊格西的傘面,說:「現在是2015年,伊格西。」
即使他們是騎士,也該選擇現代化的武器,而不是用上個世紀的冷兵器和子彈對抗。
「所以呢?蘭斯洛特怎麼回答你?」
「她直接掛我電話。」
「哈哈哈哈。」哈利?哈特忍不住在雨中的街道上大笑。
大雨中,因為笑聲而回頭或移轉視線的人,不由地被這個笑容吸引,而注視著哈利?哈特的臉,有的人甚至也跟著露出微笑,對著充滿成熟男人魅力的哈利微笑。
「……」
討厭路人注視情人的目光,伊格西突然靈光一閃,想到這把黑傘的另一種功用。
「哈利。」
「嗯?」
「我知道了。」
「你知道?」
「我知道這把傘還能有什麼功用。」
「嗯,如果是個好的建議,可以向總部提出……」
哈利的話才說了一半,眼前的景物就被黑傘籠罩、阻斷,黑傘擋去路人的視線,也擋去他們的臉。
黑傘下,伊格西吻著哈利的脣,直到兩個人的體溫都不受控制地上升。
「如何?加拉哈德?這個『新功能』有沒有很棒?」
大雨落在黑色的傘面,發出咚咚咚咚彷彿敲擊小鼓的聲音。
「──」
年長的情人在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拋下另一個人快步穿越只剩最後五秒鐘倒數計時,即將從綠燈轉為紅燈的十字路口。
「哈利!」等反應過來後已經迎來下一個紅燈的伊格西,隔著車潮對著已經在站在對面的人行道上,並且頭也不回越走越遠的情人大喊:「等等我,哈利,等等我──」
◆ ◇ ◆
kgsan總部,坐在監控螢幕前的梅林,抬起眉毛拿起馬克杯喝了口剛泡好的錫蘭紅茶,熟練地按下存檔鍵,然後勾選影像放進檔案夾。
檔案名稱──
keepca&iloverl!
【完】
☆、番外、proise
理論上應該算是書房的空間,卻看不見任何書架、書櫃,甚至是書。有的,只是一張骨董木桌、木桌上的檯燈、桌子正前方靠牆放置的單人沙發,和沙發旁的立燈,以及貼滿所有牆壁的報紙頭條,紀錄著「加拉哈德」經歷過的一切。
哈利?哈特曾說,男人一輩子只應該登上報紙三次──出生、結婚,和死亡。
伊格西不清楚哈利出生的時候是否上過報紙,卻知道他註定不會有另外兩次的機會,因為他是加拉哈德,kgsan的「加拉哈德」。
婚姻,已從人生必做清單上劃去,選擇一個人在寧靜的空間度過,直到上帝溫柔的召喚,或者在任務中結束。
死亡,也如秋天轉黃的枯葉,在某個時刻來臨時,靜靜地落在人行道上,也許會發出那麼一點點的聲音,只是這一點點的聲音,引不起任何注意,並且很容地地被嘈雜街道上其他的聲音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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