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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诬陷（第1页）
“到底是什么事，你说出来也好叫我们都听听。若真是小事，怎会惹得大嫂如此动怒，若不是小事……婆母管着整个江家，自是应该知道的。”二奶奶方才没讨到便宜，此刻又忍不住开口了。
柳氏及江瑗都不做声地瞧着宋青亦，算是默认了季氏的意思。她们倒是真的想听听，宋青亦能说出什么东西来。
宋青亦闻言倒是平静得很，面上不见丝毫变化，只轻声道：“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婆母身边的冯嬷嬷。方才到了临风居，她对我出言不敬。可我知道婆母最是心疼我们，断不会让冯嬷嬷专程去找我的麻烦。
一定是那婆子狐假虎威，见我刚进府，便想耍耍威风。我虽为难，但为了婆母的名声着想，只得小惩大诫。不然若是传了出去，怕是叫永安城内的人非议咱们府上主母管理不得力呢。”
在她们看来，宋青亦一席话说的冠冕堂皇，又含含糊糊，将错处都推到了冯嬷嬷身上。季氏像是抓到了什么重点，忙不迭疾言厉色道：“冯嬷嬷为人最是忠厚老实，她到底说了什么不恭敬的话？大嫂这事情说的含糊，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是啊，事情还是要说清楚，你这话说的好像都是冯嬷嬷的错，可冯嬷嬷平时对我们都很好，怎么偏偏对你不敬，大嫂也该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一直没做声的江瑗一开口，宋青亦就知道这是个草包。
本以为一直没说话是她沉得住气，本还想着柳氏教出的女儿倒是个有城府的，现下算是看清楚了，也是个没用的。
“瑗儿这话说的倒是不错，不是我偏私，冯嬷嬷是我身边用惯了的人，一向行事稳重，最是守规矩，办事也得力。这些府里上下都是有目共睹的，她怎会突然对你不敬，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旁的误会？”
“婆母的意思是，我错怪了冯嬷嬷？”宋青亦面对她们的质疑，丝毫不慌，只是冷了脸淡淡地回了一句。
“怎么会，我倒不是这个意思……”
“婆母，冯嬷嬷今早到了临风居，开口便指责我身为宋家女、江家妇，不守规矩，让府里惹了笑话，言语间更是颇为不恭敬。她这般诬陷于我，我怎能容忍？”
“可我怎么听说，冯嬷嬷所说并非虚言，昨日临风居似是去了大嫂的友人，并未拜见过婆母，只去了你和大哥的院子，这是不是不合规矩啊。此事若是属实，那冯嬷嬷也不算是诬陷，大嫂岂不是冤了她？”
季氏一脸看戏的表情，可是等宋青亦下一句话说出口后，她的脸色立时变了：“二弟妹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只是若是闺阁朋友相见，便算是坏了江府的规矩，那二弟妹平日私下里见那么多外头的人，岂不是罪加一等？”
二奶奶季氏出身小门户，一朝嫁进江家，娘家的人都等着她能捞一捞，分一杯羹，故而求上门的不在少数。除了这些人之外，季氏平日里还有一些自己的体己私房需要外头的人运转，趁着二爷不在的时候，在府内商议。只是这些她都做的极为隐蔽，宋青亦如何能知道？
柳氏听着只看向季氏的神情便知道是真的，心下虽气，却也只能护着。若是再说下去，季氏怕就真是下不了台了。想着先打发了宋青亦，过后再私下里问清楚事情的原委。
“嗨，我还当是多大的事呢，不过是见见闺中友人，这有什么的。都怪冯嬷嬷这婆子小题大做，只听说昨日你院中门窗紧闭，连丫鬟都等在门外……想来是她多心了。”
到了现在，柳氏还想着往宋青亦身上泼一泼脏水，她连细节都知道的如此清楚，廖凌霜昨日通报门房，大摇大摆地进府，她会不知道来的是谁？
“廖御史廖大人家的女儿，与我交好，昨日来说了些体己话，婆母若是不信，我可以将人再叫来，咱们当面问一问可好？”宋青亦的语气冷肃，神情坦然。
“你这丫头，倒是小孩心性。你既如此说了，我自然是信你的。”
“婆母既如此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追究的。只是，冯嬷嬷在我跟前不敬，拿自己当主子也就罢了。我只是担心如此下去，她乱了尊卑，惹祸上身，这才教训了一下。
也是看在婆母的面子上，若是换了临风居的其他下人，我早就通通发卖了。不过，婆母方才也说了，这么多年您治家一向是极严的，想来这样的事情定有自己的经验和手段。”
宋青亦这话说的绵里藏针，柳氏想不惩罚冯嬷嬷都不行。江瑗还想张口，生生被柳氏按下。一旁的季氏自从方才，便一直没再开口，只是神情忐忑地望着宋青亦和柳氏，生怕自己那些事被抖落出来。
“此事确实是冯嬷嬷的错，受罚也是她咎由自取。胆敢诬陷主子，对主子不敬，来人，将她拉下去，打二十板子。”
屋外的冯嬷嬷从头到尾都听到了，自是明白柳氏也没有旁的办法保她，只得生生受了这惩罚，只心下对宋青亦的恨意不断翻涌。
眼看着此行目的已经达到，宋青亦也没心情再同这几人继续周旋。寻了个借口便起身离开了，柳氏脸上也早已挂不住，巴不得她早点走。
出了房门，看到正在院子里挨板子的冯嬷嬷，宋青亦冷冷睨了一眼，便带着素商走了出去。
“砰！”
宋青亦主仆方才出了院门，正堂内便传来摔打的声音。柳氏心中的那口气生生悬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当真憋闷得紧。
“原来瞧着她是个好拿捏的，没成想却是块不好啃的硬骨头，母亲，您就这样放任她欺凌到咱们头上吗？”
江瑗心中存着对宋青亦的气，尤其是听说诚王特意送了她茶叶开始。虽知道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可她心里还是不舒服。任何靠近诚王，与诚王扯上一丁点关系的女人，她都容不下。
“是啊，婆母，您送去的人听说当日就被打发到外院去了。今日她又借着您的手责罚了冯嬷嬷，若是任由她这般下去，日后这江府只怕就是他们两口子的了。”
季氏忙跟着说了几句，想着将矛盾都转移到宋青亦的身上。盼着柳氏忘了方才的事情，千万不要牵连到自己。
柳氏闻言恶狠狠地瞪了季氏一眼：“回头再跟你算账！”
接着看向院外的方向，面色阴沉：“江承安的身子似乎有了起色，娶进来的新妇也有手段，娘家更是不容小觑。若是他们二人夫妇一体，一条心的话，那咱们日后，说不准还真得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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