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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摊牌（第1页）
沈晓清就这样边抽噎着边吃完了这顿饭，等到她也吃完饭上了楼。沈芸的脸彻底冷了下来，此时看她的样子只剩下彻骨的冰寒。
“小白。”
她先是召唤出了白色的巨狼，白色巨狼察觉出了沈芸的不对劲，但什么都没说，这种表情它见过，在十几年前。
它在等着沈芸的下一步指示，多年的陪伴下来，它早就摸清楚了沈芸的性格以及动作。有时只需要一个眼神，它就知道沈芸是什么意思，就像这次一样，沈芸只是扫了一眼挂在玄关衣架处胡一凡的外套，小白立马凑上去嗅了又嗅。
既然从别人嘴里得不出答案，那就自己去寻找。这是沈芸的做事风格。
嗅气味从而找到问题关键的成功概率很低，因为一整天胡一凡接触的人有很多，就算收集到了气味也是无从下手。
幸运的是，在外套袖口位置，小白闻到了熟悉的香水味道，这是十分昂贵的女士香水味，它停顿了，同时也用眼神示意沈芸它发现了异样。
“知道是谁吗？”沈芸在收拾着碗筷，头也没抬，只是淡淡的问道。
小白也是看着胡一凡长大的，虽然胡一凡从来没有见过他，它很清楚胡一凡的为人，他是个很老实的孩子，并不会跑去一些灯红酒绿的场所，也自然不会接触到那些喷着女士香水的人，而且这股味道它在不久前也闻道过，证据指向了一个人。
小白口吐人言，十分确定地说道：“赤瞳。”
这两个字说出口，沈芸僵住了，一个不好的预感突然浮现。赤瞳和胡一凡已经单独见过面了，并且胡一凡也已经知道了他自己身上的秘密。她只猜对了一半，或者说是八九不离十。
胡一凡之所以和她疏远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沈芸在向他隐瞒这些事情，对她很失望。而沈晓清则是偷听到了赤瞳和胡一凡交谈的内容，结果被赤瞳发现，并威胁她不许告诉任何人。
一切都解释得通，沈芸分析的有理有据，看来事情就是这样了，知道了事情的起因和经过，剩下的事情似乎就简单很多了，她的脸色阴沉如水，手上不自觉地用力，而在其手中的瓷碗也应声而碎，裂成了几块。
看见这一幕的小白也是心惊肉跳的，完成任务的它连忙化成一道白光消失了，生怕晚点会受到波及。
赤瞳的出现全部打乱了沈芸的计划，就算她们之前认识，而此时沈芸对她的感觉只有愤怒。
暂时压制住心中正在不断升腾的怒火，她默默掏出了手机，拨打了赤瞳的电话号码，她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她怕她会直接手刃了这个讨厌的女人。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略带一丝慵懒的声音，似是早有预料，并没有为沈芸突然打电话过来而感到惊奇。
沈芸不想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为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允许私下见他？我需要一个解释。”语气尽量平缓，但还是能感受到不小的怒气。
赤瞳不屑，略带嘲讽：“呵，我见他还要经过你的允许？他是你的所有物吗？”
是啊，胡一凡不是谁的所有物，他想找谁，想跟谁接触完全是自己的自由，她怎么能去干涉呢？
沈芸管不了那么多了，继续问道：“你跟他见面都聊了什么？”
对面继续回应道：“你觉得我能跟他聊什么？让他当我男朋友吗？”赤瞳仔细想了一下，小自己十岁好像也不是不行。
“你觉得这很好笑吗？”沈芸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了，想要顺着电话线爬过去把赤瞳吊起来打一顿。
“呵呵，你也不用这么生气吧，而且你刚才分明是在明知故问。”沈芸自然是知道赤瞳跟胡一凡说了什么，再问一遍自然是想再次确认，说实话，在听见这句话之前，她还是心存侥幸，听完之后，这种想法自然是烟消云散。
“那我想知道他是什么态度。”沈芸也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起初他说什么都不相信，甚至觉得我是神经病。”赤瞳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开口“直到我在他面前展露形态。”
“然后呢？”
“然后他被吓傻了。”赤瞳说到这儿还想起来胡一凡灰头土脸地样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沈芸皱眉，再次问：“再然后呢？”她必须要搞清楚事情的所有经过。
“再然后啊，你女儿不干好事，直接把那小子按墙上了。她以为我在威胁那小子。”
沈芸似乎搞懂沈晓清为什么会那么沮丧的原因了。
没等沈芸问，赤瞳继续开口：“在你女儿搅局之后，我就走了，给那小子留了张纸条，上面是我的电话。”
沈芸听完了全过程，虽然心里松了口气，可是她的心还是悬着的。
也就是说胡一凡现在只是知道了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关于其他的沈芸刻意隐瞒的事情，他还不知道，那么只要用催眠术把他的这段记忆删去的话……
“你又想用催眠术，对吧？”手机里传出的声音打断了沈芸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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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芸没有回应她，像是默认了。
“唉~你到底要倔强到什么时候？你能保护他一辈子吗？”赤瞳收起了玩笑的语气，转而变得有些严肃“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很紧急，就凭你，真的能保护他吗？”
沈芸反驳道：“打不过，我会带着他们逃。”尽管有些苍白无力。
“逃？告诉我，你们能逃到哪里去？这十几年你们一直都在搬家吧？你真的觉得家里的另外两个人都是傻子，看不出一丝端倪吗？而且你逃得掉吗？这个世界上还有哪里是安全的？”
一系列问题问的沈芸有些懵圈，但这些确实是沈芸需要考虑的。
“回来吧，为了那两个孩子好，也为了你好。”
说实话，沈芸有些迟疑了，她不禁反思，这十几年的东躲西藏真的是徒劳吗？
赤瞳继续说道：“胡一凡需要成长，他不能一直躲在你的羽翼之下，总有一天，你会……”后半句她没有说，沈芸却心知肚明。
道理她都懂，母鸡再怎么强大也终究是一只母鸡，不能永远护住一只向往着飞向天空的雄鹰。她突然感觉有些难受，就像是攥在手里的气球只要一松手就再也飞不回来了那般。
“他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给他一个机会，一个能重新认识自己的机会，如何？”
沈芸不想再听下去了，立马挂了电话。她瘫坐在沙发上，心里则是深深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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