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哼”了一声,心里明白他是一片好心,表面上却还是装作生气。
我坐在船舷上,眺望着远处的海面。
碧蓝色的海面映衬着蓝色的晴天,令人心情十分的愉悦。
海面沉静,只有洁白的海鸟迎风飞扬,不时掠近水面,激荡起一串雪白的海上花,鸣叫着划动翅膀飞向天际尽头。
身后穿来轻轻的脚步声。
身着一身雪白耐克运动装的杨骏,递给我一瓶鲜橙多。
他则扬起脖子咕咚咕咚喝可乐,一滴褐色的可乐汁顺着嘴角流下,弄湿了运动服。
我喝起来:“瞧瞧,慢点喝不行吗?”
从身上拿出纸巾,没有多想就替他去擦拭衣服。
他低下头,深深在我发丝间嗅了一嗅:“嗯,妈妈的味道。”
“去你的。”
我红着脸,将纸巾扔给他,“谁想当你妈妈。”
他说:
“楠姐,你知道吗?自从妈妈过世以后,我从来没有快快乐乐地过生日。爸爸只会塞给我钱,后妈对我不冷不热缺乏真心,朋友们只会哄着我花钱买醉……”
我有些吃惊:“今天是你的生日?”
他微微点点头。
我的心里不由得变得柔软起来。
小的时候,我生日,也从来是一个人过,爸爸妈妈会买好吃的给我,买裙子给我,但不会真正陪我玩耍。
对畅畅,我就十分在意他的每个生日,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重要的孩子。来弥补我童年所缺少的一切。
在虚假的欢乐氛围里泪流满面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继续诉说:
“你可能不会明白的,你觉得我是蜜糖水里泡大的,要什么有什么,可是这生活真他妈的就是这样无趣,并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到快乐。有时候我只是想得到我喜欢的人送的礼物,却也是一种奢望。人海茫茫,找个自己喜欢的人是那么的难,就算找着了,人家也不一定喜欢你,人家就算喜欢你,也不见得会送你想要的礼物……”
我说:“我真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我送给你。上岸就补买给你。”
他转头凝视着我:
“我想要的礼物是买不到……楠姐,小的时候,妈妈总是会亲我的眉毛,夸我是一个小帅哥……你能不能亲亲我的眉毛,像我妈妈那样……”
我无言,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亲眉毛,仿佛也不是情人间的举动,只是……总觉得怪异。
见我沉吟不决,他的脸色变得阴郁了:
“我也知道我这是奢望,其实我就是想回味一下被妈妈宠爱着的感觉,我知道你可能不会了解的……”
我沉默了,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过生日,爸爸妈妈其实还是记得我的生日的,每年在那个日子里,我都会收到爸爸妈妈送来的钱,让我自己去买喜欢的礼物。
可是给我钱和买份礼物送给我,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每年我的生日,我都会给自己买许多的礼物,然后自己骗自己,说这是妈妈送给我的,这是爸爸买给我的,在虚假的欢乐氛围里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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