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就要接受第一次考试了,三进二,你要是能来帮我助威就最好。”ars好不容易说出了口,眼睛直愣愣得盯着oon张开的嘴,妄图猜测出那将是什么话。
“抱歉,我明天有约了。”
“什么事情那么重要?”
“约了美容师做美容。”
……
oon向后退了一步,那意味着她也要有自己的生活。ars一秒钟的紧皱眉头后是突然的开怀大笑。
“真好,我替你高兴。”
“在卢浮宫还如此不守规矩,看来真得给你再找个管家婆天天看着你!”oon自然而然地引出了下一句话,“等巴黎受训结束后,我会和你一起回国办手续。”
“手续?什么手续?”ars变了脸色,“你不是真的打算退休了吧?”
“你总算聪明一回。”
“为什么?难倒我真的那么垃圾啊——”ars猛地捉住了她的手腕,oon低头一看,他的手甚至有些微微发抖。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累了。”
“那如果我今后不需要你操心了呢?”ars舔了舔嘴唇,“我保证不再给你添麻烦,你说什么我做什么,努力进取?如何?实在不行,我再让一步,以后每周你也只上五天班,随便你休息哪两天,每年给你放你年假,你要是喜欢欧洲,我就掏腰包买机票送你来度假!”
“够了。”oon突然冷冷地打断了ars连珠炮似的承诺。“这些都比不上退休来的自在,我何苦飞来飞去,在欧洲定居不是更好?”
“定定定定定——居?”ars不自觉放开了oon的手,眼神中突然就沉溺着野兽的信息,“你以为我会让你一个人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是不是伊龙又逼迫你,还是那个狗娘的什么银河上层那个……那个人又对你纠缠不清了?”
“难不成你能陪我在这里定居么?”oon脱离原计划脱口而出的问道,也不自觉声音扬高了几分,不少人在看着他们,自觉羞愧的oon有些恼怒地转身离开,穿越一个又一个大厅,感觉ars在她身后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走。
突然止步站住,男人的胸膛撞在在身后,突然间他伸出手环住了她,温热的鼻息在她耳边痒痒的佛着。
“告诉我究竟要怎么做。”
“你是ars,未来的天王,最不需要的就是像我这样一个负债累累的女人拖你的后腿。当年柳枫没办法替我还债,如今的你就更不可能。当年我和柳枫的羁绊远胜于今日你我,可是我当初还是走了——”
oon用力掰开了ars的手,发梢拂在他的鼻尖,留下一寸不可挽留的芬芳。
“今时今日你也留不住我。”
这是巴黎的初冬,她的身影渐远,ars怀抱着还有体温的空气,第一次不知道自己做天王是为了什么。
这么努力,这么认真,平生第一次在全力以赴的做一件事。
可却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么,能得到什么。
半决赛就在这样的迷茫之中来了。
黎明来临之前,刁素素发来了邮件,说,索菲亚是内定的,将主要精力放在意大利帅哥上。
可是,比赛项目是电影,导演是意大利人,对白是意大利语,评委是意大利电影节主席团。
这件事儿,横看竖看,意大利佬儿都占足优势。
这幕剧很简单,就是一个人在得知自己结婚十年的另一半是同性恋之后的爆发戏。
剧本很开放,基本就是自由发挥,只要能在一分钟之内让十八位评为中有九位亮牌就算过关。
不过关的无条件走人,如果三个都不过关,那巴黎比赛就到此为止。
在过关的基础上,还得排名次,前两名能在巴黎再进修一个月。
索菲亚不愧是内定,尽管她一口意大利语说的像模像样,可那表演在ars看来不过是泼妇骂街,抓住配戏的“丈夫”就是一顿毒打,唯一能夸奖几句的就是牺牲外形,不仅把对方打得乱七八糟,自己也哭得一塌糊涂,倒真是一对绝配。
戏没过半就已经亮了十个牌子,等到一分钟喊停的时候已经举了十五六个,故意射击剩下两三个是为了仿真。
这些评委团的人本来就是作假高手,所谓电影节不过是事先彩排好的分赃大会。让这样的人来决定去留,很显然有后台的索菲亚早已打点好关系。
有时候ars不得不佩服刁素素突然冒出来的消息和人脉,这女人很有手段。
和选秀出来的索菲亚不同,意大利佬果真是科班出身,也有过实战经验,往镜头前一站就有派头。他最开始爆发的狂笑,接下来的苦笑,最后的冷笑,都揣摩的很到位,尤其是一口母语听上去就像唱歌一样,很有欧洲浪漫气息。
一分钟结束,亮起了十一个牌子。
到了ars一展身手,和他搭戏的女演员踩上高跟鞋比他还高出一些,整个人就和假人一般,对上眼儿去毫无感觉。
ars喉结动了动,实在无法入戏,导演几次手势他都置若罔闻,一直在发呆。
评委们已经开始不耐烦,这个很多人说过“很有点不同”的亚洲男人也不过如此。
前一天心情被oon搅得一团糟,今天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想了一晚上的桥段此刻一个也想不起来,搭戏的女人的脸都有点模糊。
她已经第四遍重复台词,已经有些不耐烦,ars听不懂意大利文,却大体知道她应该是在陈述她是个同性恋这个事实。
而他们已经结婚十年。
十年,十年是什么概念?十年前他还在考大学。
oon认识他多少年了?貌似是大三那年开始的?那也才六七年的光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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