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仲欣努力平复这自己的内心。
这样关键的时候,正是要挖出杀死父亲凶手的时候,不能和成震闹僵。闭眼,又睁眼。
刚才自己怎么就失态了呢?
不就是受到愚弄了么?
不……
也不是愚弄,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成震甚至都没有表过态。
失望而已,有什么好难过的?
一切只不过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人关心,没有人爱护,没有人值得信任,这个凉薄的世界本便是如此,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
强迫自己梳理纷杂的思绪,安抚住躁动的情绪,荣仲欣缓缓舒出一口气,抬眼对成震示弱道:“我……我不知道。我就是伤心。”
成震凝视着荣仲欣的眼睛:“对不起,我瞒了你一些事。”
荣仲欣低下头:“没什么。那个……我们还一起去吃饭吗?你答应过我的。”
成震扫了一眼身后的黎子卿,只见他斜靠在门边,面容隐于暗色,不知在想什么。成震转身便上了荣仲欣的车:“走吧。”
荣仲欣一咬牙,便踩着油门从成震的小别墅门前绝尘而去,车上的两个人都沉默着。成震没有说话,荣仲欣也一言不发。
直到上了环线,转进市区,荣仲欣才问道:“你想吃什么?”
成震答非所问:“你到底怎么想的?”
荣仲欣一愣,随即道:“我说过我愿意。”
“你很紧张。你就这么讨厌我?”
“不是讨厌你……”荣仲欣寻找着恰当的措辞:“我只是诧异……你……你总要给我时间适应。我不知道你……”
“这件事对你有好处……”成震打断道。若真能转移粘合剂,荣仲欣便不再会有危险了。
“你若是相信我,就不要害怕了。”
“什么意思?”
“你父亲的死是一件……比较复杂的事,牵涉到很多。”
“……我知道了,我答应你。”
“真的考虑好了?”
荣仲欣苦笑,唇角透出一丝涩然:“除了你,我现在还能依靠谁?你是我仅剩的一根的稻草,除了紧紧抓住你,我还能怎样?我……也只能这样赌一把了。”
成震点点头:“你能这样想就好,那现在是去你那儿,还是去酒店?””
荣仲欣随即变调转了方向盘:“荣氏有家酒店在星街路口,去那家吧,我喜欢那里的装潢。”
“随意。”
成震和荣仲欣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荣仲欣带着成震上了荣氏顶楼的海景房,是一套最高端的总统套间,荣仲欣让所有侍者都下去了,他叫了红酒,对成震道:“你是先洗澡,还是我先洗澡?”
“都可以。”
荣仲欣站起身:“那我先去……”
“嗯。”
水流的声音响起,成震在外面静静地坐着。
过了一会儿,开门声响起,成震抬眼,只见荣仲欣便披着浴巾走了出来。全身肌肤被熏蒸得白里透红,成震不由得垂下眼,视线聚焦子在荣仲欣光洁的脚趾上。
站起身,成震和荣仲欣擦肩而过。
成震洗澡也没有用太多的时间,推开浴室的门时候,但见荣仲欣一个人坐在床上,闭着眼睛,手中端着半杯红酒,台上还有一杯似乎是预留给自己的。荣仲欣安静的模样,如一尊沐在日光中的雕像,带着一些禁欲的诱惑,又带着一丝圣洁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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