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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沉默片刻（第1页）
看着面色如纸的少年，楚离沉默片刻，凝视着他眼中闪烁的坚定光芒，随后缓缓说道：
“在星辉之夜的六月十五，她与我通过秘传灵络通话，告知我一件至关重要的事——阿萨辛圣剑的持有者已悄然降临至上沪星域，此事本身并不令人惊奇，然而关键在于她后续的话语。”
楚离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随口一问，询问消息是否确切，她则回答我——”
【此情报源自乌托邦潜伏于英伦皇朝中枢的神秘眼线，历经那场大战后的清洗动荡，各方势力在不列颠的耳目虽几近荡涤，但乌托邦依然保有一条直达帝国内阁的秘密信道，故此消息的真实可靠性不容置疑。】
银丝飞扬的少年静静地听完这段话，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冗余，这些信息过于冗余。”
“的确如此。”楚离淡然回应，“五年来，尼采与我从未中断过任何联系，她曾多次向我传递各大帝国间的秘闻情报，特别是关于不列颠那次阴谋背后的真相调查，乌托邦掌控着直通各国统治阶层的情报网络，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然而五年后的那个夜晚，她这位效率至上的智者，为何要对我详述这样一段冗长的信息？”
“仅凭这一点异常，并不足以揭示一个布局的开端，或许只是巧合，或者那天晚上的尼采心情有所波动……”
“但她确实对你进行了第二次暗示。”欧德修凡克语气平静地道，“尽管我不清楚具体在哪里，但她确实对你做了第二次暗示。作为智者，她不会冒险期待你能在第一时间领悟她的意图，她会在天平上不断加重砝码。”
“不错，她确实给了我第二次提醒。”
楚离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道：“那是我在方舟之内唯一一次主动联系她，也是在通讯被封锁的状态下，我们之间唯一可能的交流途径……”
“——她竟然将北美创世议会的国家级量子思维机支援送到了我手中。”
“你不觉得这很反常吗？她明知我曾遭创世议会追杀，却为何甘冒暴露我的风险，送来操控拉普拉斯巨兽的力量支援？”
楚离神色庄重，道：“其实她只需提供法国与埃尔罗斯两国的国家级量子思维机便已足够！”
此刻，银发少年身形一滞，脸色更加苍白，惊骇地道：“她是要告诉你，她在创世议会内部安插了自己的密探！”
“没错，两次暗示，第一次揭示了乌托邦深入英伦皇朝中枢的情报网，第二次则是借用创世议会的国家级量子思维机。一次异常或许是偶然，但两次呢？尼采会接连犯下两次失误吗？在得知幕后黑手正是创世议会之后，这两条线索交织在一起，所暗示的真相已然昭然若揭。”
这一切构成了第三局。
早在一切开始的那个夜晚，就已经布下了这个局。
“我想我已经明白她打算做什么了。”
银发少年苦笑一声，艰难地道：“在北美的乌托邦密探与上沪的加拉蒂亚与希尔伯特空间……她是要破坏我们的相位跃迁防御！”
“没错，如果我们无法战斗，也无法逃脱，那就只剩下第三种选择……”
楚离言辞决绝：“我们要将山之翁流放到相位空间风暴之中！”
——破局！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北美创世议会总部，一座散发着幽蓝光辉的巨大基地内，数百座相位跃迁矩阵正逐渐达到能量峰值，山之翁与五名阿萨辛次席英灵矗立其中，静待最后时刻的到来。
基地上方的指挥室内，数百名研究员正各自忙碌于复杂的运算终端前，紧张地进行着相位跃迁矩阵的最终调试。
身穿白色实验服的研发部门主管坐镇主控台前，全神贯注地执行着他的任务。
他撤销了所有警戒系统的权限，有条不紊地屏蔽掉“西太平洋上空出现微弱以太潮汐”的预警信号，将其篡改为“目标坐标无异常，随时可启动相位跃迁”。
【最后一轮调试完毕】
【即将启动相位跃迁】
直至冰冷机械的电子声音在大厅回荡，也未见任何警告信号闯入这座基地。
而在方舟之上，银发少年突然呕出一口鲜血，但他此刻已顾不上自身的伤势，反而急切地问道：
“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能源，以太粒子。我先前说过，希尔伯特空间是世间顶尖的战争武器，其每次启动所需的以太粒子数量庞大得惊人，你们究竟从何处获取了如此海量的以太粒子？”
“以太粒子？”楚离摇头道，“这不是随处可见吗？”
“你是说空气中的游离以太粒子？那远远不够——”
“不，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楚离递给欧德修凡克一方手帕，让他擦去嘴角的血迹，而后叹了一口气，“你忘了那句话吗？以太的源泉……”
【以太，源于万物之生命流转】
听到这话，银发少年的瞳孔骤然收缩。
以太源于万物的生命流转，而人类作为万物之灵长，散布在这个世界的无尽以太粒子，大多来源于人类自身。
楚离这句话，映照到当前的情形……
“你忘了方舟上的乘客了吗？五千八百六十一人，只要他们每个人都贡献出一部分以太，就足以支撑起战争武器的所有消耗。”
楚离展露笑容，道：“来自七大洲四大洋的世家豪门、政要权贵、暗夜势力……他们是人类社会的精英阶层，他们是世上最为疯狂的赌徒，只要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他们甚至敢于面对绞刑架的威胁！”
“只要有足够的诱饵和交易，让他们每个人付出一定量的以太，对他们来说，又何足挂齿呢！”
此时此刻，距离零点的倒计时只剩下一分钟。
下一瞬，第四局正式启动。
整个方舟之上，原本热闹非凡的赌场、酒吧、餐厅、客房以及其中五千八百六十一名衣冠楚楚的绅士们，纷纷陷入震惊与呆滞。
他们的视线中，每一个大厅中央悬挂的巨型屏幕上，同时显现出一道梦幻般的人物影像。
一身黑西装，银色长发飘逸，绝美的面庞上带着冷漠无情的表情，她坐在黑色办公桌前，双手交叉，俯瞰着整个世纪方舟上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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