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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当机立断（第1页）
交契之议。
契约成立。
在道法界面上来说，交契即是买卖双方以法器或秘宝作价互换之道场之行……纵然在苏冥渊心中，楚澜并非能以此简单计议之事物，但他却期望心理学家小姐夏鸢能够以术隐去他与楚澜的某些过往，此事必可定价。
“夏鸢仙子，此事实简。以将军国重臣苏氏之位立约，你应解其价值矣，否乎？”
夏鸢站立于将军之前，长睫略略低垂，白袍轻摆，她须时以思，犹疑何言以回应，似有所惑。
苏氏不言，仅默默观照夏鸢，静待其答。
车厢晃悠如砥砺，时光流转，秒分交替。
望向车窗外，月色中列车缓缓离疏上河市境域渐行，此刻身处郊区，目光向铁路之外广眺，不复五彩光影闪熠，惟星光点点挂天宇之上，草鸣中隐约可闻虫音，隔窗而听杂响微微，却予宁谧之感，恬宁若久藏于苏氏记忆中的原麦地一般。
静极以至冥思，使得苏冥渊恍然神游，注视着白衣翩翩夏鸢，昔日纯白身影无故涌现脑海。
夏鸢有若多年之前，清婉的素弦，同样的慈柔，同样的纯素之色衣饰，几可混淆了视线，竟令她恍如见到了亲至此处。
奈何，那仅存梦忆。此刻，夏鸢的声音将其唤醒。
“……交契之事宜如何？”
长久之思终成决计，夏鸢启言，语气温文地问曰：
“大人，将军阁下视吾有堪可偿价处乎？”
“……”
苏氏张唇欲言易之词，旋即哑然而结，丽容间显些许窘色，那双金色的狐耳及蓬松的大尾不觉悄然颓坠。
而尴尬之处便在与此，彼交契含意虽明若秋水，却难启齿，尤为以将国名誉为基础立此，一旦泄漏则将毁矣，何解之？
然此交契基于尊荣之下，泄则声誉损败。解明何为草动？岂可言其非礼或义正辞严责问：帝王怎可独行，而我不可耶？或哀声叹我傻矣，何不在那时就携了素弦共渡良宵？
半晌纠结后，嘴角轻颤，苏氏保持凛然，微启轻述，含蓄委婉地道破丑事：
”汝应懂吾意……汝之疑亦实，吾确实对少年将军行过所感同悲之事。“
见状夏鸢，其脸色怪异。若视天后犯童诱之丑闻，苏冥渊自觉愧甚，但她装不知其状，咳嗽一声，续言自若道：
“所需所行想必亦已料定……然也，汝必保守秘密，毋论何种情景，不得泄露此事于他人言。”
其静默无闻，依然迷失于巨星幻灭的震惊，望向苏氏的眼神奇异不变。
“……真丢人哉。”
停顿了许久，苏氏力保镇定的目光，抑制羞愧和耻辱的涌上心，继续言曰：
“此番言来虽如狡辨，但其后所藏深远之意期尔明晰，绝非常人私事。泄之，不但无利名声加增，反生连环反应。
及言涉重务，则稍展笑容，继续言云：
“帝王与大将裂隙难合，君应知其巨患，创造议会仍巡游东海之西，帝王与我情不可逆，昔之所为无法挽回，却能恒葬幽冥。况且……”
未知因故，英华瞳间溢彩些许，默然久矣，而后云：
“此外，我不期素弦知之。”
是故，彼舍“素玄”以代之。
言语落下，气息微微，待夏鸢回应无语，是无可怎样，虚应退步或直面威逼也？然将军好奇，这方术士将选哪样？
自然，仅此二者择其一也。苏氏带笑意视之夏鸢，
夏鸢无语，望向苏氏的目光愈甚异样，仿佛见证陨星堕崖仍强言女性本如此，有何不妥？
苏氏默然：“……”
羞辱再起，令苏氏似创世第一羞入丢宫供奉，岂止祈天之父，愿羞国临，使地上诸羞若天上！
待羞之焚心火将烧断思维时，夏鸢终有转念，露歉之容曰：
"啊，抱歉……将军大人，吾适稍有恍然，请宽恕，抱歉……"
"若然乎？"
苏氏微微苦笑，抑动用令之心念，强掩此冲动，勉露和颜悦色：“那么你的决计几何，夏鸢？”
“……子诚言是也。”
苏氏原以见夏鸢犹疑，然而，微妙的眼光未消，她对其言论深表赞肯。
夏鸢和颜温慰之笑，颔首微倾，言道：
“吾将助尔隐密之。”
不加思量，当机立断，矢志不渝，全然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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